余姝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垂首娇羞道:“是有些黏糊,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这么?一会儿,也没有人再往门口来,这群守卫跟散漫了些,起着哄让余姝说说自己与他们上?司的往事。
余姝故作不?好意思,目光转向其中的头头,低声道:“我、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要感谢各位哥哥的保护也不?得不?说,不?如我先告诉这位哥哥,让他代替我说可好?”
“为什么?是他?”
余姝回答得很单纯,“因为我觉得这位哥哥很老实,不?会故意逗我玩,看我笑话。”
周围传来一片嘘声,被点到名的则红光满面地跟着余姝走到了楼梯口黑暗的角落中,上?下打量着身段柔软还穿得格外?艳丽的余姝,趁着周围人听不?见也看不?见,调戏道:“我说怎么?一晚上?没见着那大人,你们怕不?是匆匆忙忙跑出来,做野鸳鸯时连衣服都忘了穿吧?”
“哪个正经女人堂而皇之穿这种衣服。”
余姝睁大眼看他,仿佛突然看出了他竟这样?低劣,颤声道:“您、您在说什么?啊?我没有。我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清白?清白姑娘怎么?会跟着男人来这种地方?”他极为猥琐地笑道:“少装了。”
可下一瞬他便睁大了眼,因为一把?匕首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持刀的少女红润的唇角扬起一抹堪称冷酷的笑,“我就说过,我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你怎么?不?信呢?”
“你看,你不?信我,这不?死了吧?”
守卫颤着手指想?指向她?,眼底满是不?敢置信和愤怒,不?知在不?敢置信于她?的很辣,还是愤怒于她?的睁眼说瞎话。
可他开不?了口了,那一刀正中心脏,甚至还感受不?到疼痛便让他软软倒了下去。
一旁的守卫们已?经感受到了一丝不?对,试探问道:“你们说完了没有?”
余姝唇角勾了一抹笑,没有回话,没有拔出匕首,她?取下了自己脚上?的铃铛,朝楼上?丢去,而自己则迅速在所有人都看不?到时退去了地下室。
头顶传来一阵喧哗,显然是守卫们发现死了人,遣人顺着铃铛响起的方向追去。
待到脚步平息,余姝摸索到了另一边楼梯上?,此刻周围已?然有仆从终于拿着火烛补给前?来,余姝飞速跑上?了三楼,然后垫着脚进了傅雅仪的包间?。
屋内空无一人,余姝不?敢点灯,摩挲着寻到了自己一开始褪下的那套随仆从下地下室看笼子?的衣裳和面具,再次伪装成了还景的一名仆从,这个人的身份与药兔伪装的身份应该是同级,也能够处理还景的大小?事务,她?给自己面上?换了一层略显焦灼的表情?,往外?走去,在遇着捧着烛火前?来的仆从们时,着急说道:“这一层都是贵客,大多受了些惊吓,我刚刚才挨个安抚好,快给他们送灯去!”
说着还要再问一句,“下面情?况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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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态度太过自然,此刻又群龙无首,又丫鬟回答道:“下面死了不?少人,刚刚还死了个守卫,您快下去瞧瞧吧,那里正寻不?到主持大局的人,乱成一团了。”
余姝点点头,堂而皇之地走到了一楼。
此刻已?经有了灯火,一楼的众人大多在搬运处理尸体。
有守卫见着了她?的身份牌,顿时仿佛看到了救兵,“大人,刚刚有人杀了刘二,因为太黑,看不?清人,等我们发现时她?已?经逃离了,我们已?经将还景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跑不?出去,还请您下令搜查!”
守卫是不?可能将自己放走了药兔又让刘二当?面被人杀害的事说出来的,若说出来,没命的怕是他们自己。
这早就在余姝意料之中,所以她?才敢扮成还景内部有一定身份的人下来,因为这群守卫急需一个能洗刷他们玩忽职守这一罪行的人。
余姝面色一沉,一巴掌拍到了面前?这个守卫身上?,“你们也太没用了些!连个人都抓不?住!楼上?都是贵客,怎么?一个个搜!你们疯了吗!”
守卫被她?拍得一个踉跄,反倒不?敢再抬眼看她?,怕被看穿了自己的心虚,所幸他身后其他人还颇为有脑子?,连忙说道:“大人!凶手还留下了一把?匕首!上?面有花纹,有图腾,说不?定能助您寻的真凶!”
余姝:“有这种东西还不?拿过来!”
刚刚余姝用来杀人的匕首被放在托盘里呈了上?来,她?扫一眼,眸光轻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正在她?要拿匕首时,大门外?涌来一队官兵,着急的城长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问道:“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
余姝此刻态度略显傲慢,她?慢条斯理拿起了那把?匕首,对城长说道:“这是我们还景的家务事,您怎么?来了?不?过是跑进来了几个小?贼,早已?被困在这里头,待我将这证据呈给我们当?家的,便能够解决了。”
可这句话实际上?是对任野婧说的。
她?无所谓任野婧知不?知晓自己是谁,她?只需要告知任野婧,此刻属于真凶的匕首正在大堂里,要么?让这把?匕首被递到妲坍的大皇子?那处,让大皇子?知晓还景这一场大闹与他的宝贝侄女有关,再次将仇恨的目光移到拓丽身上?;要么?就赶紧现身,将这件事压进梵遣府衙中,瞬间?解决了还景里一切的不?稳定因素。
这便是余姝将拓丽推上?前?台逼任野婧揽下这件事的方法。
吓唬
余姝将匕首举在手中时, 任野婧和傅雅仪正饮尽了这偌大包间中的?最?后一口茶。
从熄灯开始,两人便在等一个结果,而到了此时, 胜负已经分明。
任野婧低头看向场下,苦笑着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你们技高一筹,我服输了。”
这一句认输并不是单纯的认输而已。
这同时代表着任野婧失去了谈生意的?主动权, 还必须陷入与?自己的?兄长?更加白热化的?争斗中去。这也代表着她可能需要付出更多金钱与?人力?, 去买兵器去解决还景的?问题。
既然拓丽已经暴露, 那么她只能将这里连根拔起, 干脆地断了他大哥最?大的?经济来源,断他一臂。两人早就?水火不容,这或许也是一次机会。
任野婧垂头思索片刻,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目光中没有什么输了一场的?不甘,反倒极其坦然地接受了自己和?女?儿的?失败, 只站起身来, 笑着对傅雅仪说道:“你家小孩儿在下头逼我现身,那我也只能去一趟了, 也不知道她将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弄去了哪里?”
哪怕全程暂时不太确定余姝究竟做了哪些事,傅雅仪却格外淡定地说道:“余姝总有自己的?分寸, 不会将拓丽殿下弄得太过狼狈。”
任野婧颔首, “那便最?好不过。”
说罢, 她便带着自己的?小厮朝楼下走去。
此时楼下已经闹成了一团,梵遣的?城长?显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想他深更半夜原本正和?自己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硬是被叫来了此处说是要处理事务, 而到了此处之后,一个仆从都敢仗着大皇子?的?势力?给?他脸色看,让他赶紧回去算了,他又怎么能不咬牙切齿?
“那可不行,”城长?皮笑肉不笑地刁难道:“既然是报了官,那自然算衙门的?案子?,莫不成你们这地儿是在谎报案情戏耍在下不成?”
余姝闻言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左右看看后怒声道:“是谁报的?官?”
周围的?随从们摄于?她的?威势都低下了头,没有人敢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