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方面?显然整个?船队唯一能听懂指令是来自于元霰, 大行女帝将整支船队的军权皆交于元霰一人。
元霰站在甲板上, 用千里?眼往远方看去?。
袭击她们的是一只天竺的木船,那上头只有两门红门火炮,是魏国?几年前产过的,不过现在已经被最新一代的高压火炮取代。
元霰对?众人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看着那艘孤零零的船,皱了皱眉。
“不对?, 这不是在天竺近海, ”她略一思索后说?道:“前面?只有一艘船,而且是艘颇为陈旧的船, 只有两门火炮,对?方只要不是傻, 是不可能对?我们展开攻击的。并且船上也没有船员做出是驱逐我们的意思。”
一般来说?, 如果真有哪个?国?家不愿意她们的船只上岸, 提前派了船只前来阻拦,不会直接开炮, 就?算开炮威慑也会在甲板上拉旗适宜她们快些离开。
但对?面?的船,就?那么静静漂泊在海上, 哪怕冲她们发了一轮火炮之后也没有半点回应,显然并不正?常。
她将手中的千里?眼递给傅雅仪,示意她也瞧瞧。
“我们先别?有什么动作,看看那船究竟要如何。”元霰说?道。
傅雅仪放下千里?眼,赞同的颔首,“可以把?船开远一点,回一门炮,试试深浅。”
虽然她并不认为,在海上会有哪个?国?家能够直接截停她们的船,但也得小心试探一二。
魏国?最远的外交地来米昔尔,可是这不代表魏国?的影响力在天竺到米昔尔一带会和在南洋一样,危险不止来源于海上,还来源于人心,必须要既不露怯,又多加防备。
元霰采纳了傅雅仪的建议,下令船只集体后撤一段距离后开了首船的高压火炮。
这还是第一回公开使用这种威力的火炮,哪怕曾经她们在演练时开过几次,可那也只是对?空旷的海,而不是现在这般,对?准了船只。
火炮打在船只五丈左右的距离里?,却骤然掀起巨浪,不曾破坏了船只外表,但溅起的海水一下便入了甲板之上,令船只在浪潮中飘摇起来。
透过千里?眼,在船帆上的圆舱上侦察的斥候抵来了消息,“对?面?出来人了,那艘船上陆陆续续应该有百来人,不像是海盗。”
这一年来,元霰与海盗打的交道并不少,足够她手下的女兵个?个?都有了超乎寻常的眼力,对?面?有没有海盗的特征一眼就?能看出。
“对?面?展出旗帜了!”斥候断断续续说?道:“十头权杖,不是去?年来魏国?寻访的天竺王室的象旗。”
“十头权杖?”元霰在嘴里?过了一遍这四个?字,没什么头绪。
她们对?天竺相关的历史了解并不是太多,交往也很少,去?年算起来还是魏国?除了打仗以外第四次和天竺王室沟通。
可站在一旁的南斗听到十头权杖却愣了愣,傅雅仪和余姝眼尖瞧见了她的反应,两人对?视一眼,傅雅仪淡声道:“南斗,你可识得这是什么?”
南斗被点名,有几分犹豫,思虑了一会才迟疑道:“天竺的神话故事里?,大女神帕萨迦德有十大化?身,折射到神像上是个?手握十头权杖的女神形象。曾有随佛教一同传入中原的书籍,我在其中一本里?瞧见过,印象比较深刻。”
很好,南斗来了这么久总算会掩饰几分,给自己懂得的奇奇怪怪的知识找找来源了。
可是现在也没有人在意她究竟如何知晓的,因为在天竺能举这个?旗帜的很少,大女神必然是指代一人的,不用想也知晓,能够以大女神为旗帜的人,地位不低,可是这艘船显然颇为破旧。
还是得观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瞧瞧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她们原本想要停靠的地点是天竺的一个?大港,那也是途经此处的魏国?商人一辆辆船趟出来的港,用以来专门接收魏国?人。无论要去?天竺何处,都起码要到那里?拿到路引,可是现在这艘船在此处,挡住了前去?的必经之路。
可还不曾等她们再做什么,那艘船却直直朝她们冲了过来。
元霰眉心轻蹙,一旁正?拿着千里?眼摆弄的文史芸却突然说?道:“后面?又来了艘船。”
“你怎么知道?”
斥候都没禀报呢。
文史芸冲她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千里?眼,“更远距离的千里?眼,最近还在测试,没给你们用上呢。”
她把?千里?眼递给元霰,接着说?道:“按照对?方的航速,顶多两刻钟能跑到我们面?前,我们是跟这这艘船跑还是留在原地等那艘船过来?”
元霰却没有回应,她盯着更远的地方过来的那艘船,有几分沉默。
“那上面?是天竺王室的旗帜,”她呼出一口长气,“现在是留是走?”
至于开战她倒是没想过,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是天竺的内政,她们没道理参与,唯一能做的大概是等对?方能负责的过来之后好好讹一笔。
这句话问的是傅雅仪几人。
元霰只管军权,别?的大方向?的指挥权并非她一人所有,并且这种可能涉及外交和谈判的场合显然由专业人士来做更好几分。
“对?面?亮旗了,”斥候此刻再次来报,“她们在求救,首领是个?女子。”
那艘破败的船上,最高处站着的却是是个?女人,她手中挥舞的也确实是求助的旗帜。
可是那个?女人身上的天竺人特征也同样明显,一伙天竺人在被另一伙天竺人追逐,最后向?一伙魏国?人求助?
说?出去?都令人奇怪。
“我们不远行,只绕开那艘船四百丈,瞧瞧她们究竟要做什么。”傅雅仪说?道:“不要轻易干涉别?的国?家的内政。”
没人反对?她,这命令便散了下去?,舰队整齐划一的往另一个?行驶,绕开了那艘船只的求救。
余姝与傅雅仪对?视一眼,绕到了船身之后,附耳在马度凤耳边吩咐了几句,马度凤领了命便趁着船尾相接的时候往其中一艘战舰上跳去?。
待到余姝回来,那艘带着皇室旗帜的船已经能够见到顶尖。
十头权杖大抵见无人呼应求救,心灰意冷,干脆的调转船身,朝追逐的船只驶去?。
文史芸为了让诸人能在船上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从自己的小仓库里?大手笔又拿了数十根千里?眼过来,一人发了一根。
余姝等人齐齐朝那处看去?,只见两船相遇,站在船头的女人脸上带着恨意和决绝,甚至不曾说?什么,立时打开了船上仅剩了两门火炮,开启了这场没有悬念的海战。
王室船只上的炮火数量起码是她的两倍,甚至没有多久,十头权杖的旗帜便被打穿,破败的船只支撑不住,半个?船身开始陷进水里?,船上传来的绝望的哭喊,哪怕语言不通,所隔甚远,不知怎么也随着风传到了余姝她们的船只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