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傅雅仪没有理会她?的求饶,又来?了?好几次。
于是余姝在结束后故意问:“为什么夫人今天要?和我说这些?”
傅雅仪也?在笑,坦然道:“因为把?你弄丢了?第二次,想和你把?该说的话说清楚。”
余姝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气。
哪怕心底的一些困惑还有没解开,唇角却勾了?勾。
她?已经听懂了?傅雅仪的意思。
因为她?把?余姝弄丢了?第二次,所以?她?心急如焚,忧思难解,忍不住在终于解决所有事之后和她?互诉衷肠,只是选择的方式是教余姝如何面对她?的诘责,是向余姝剖出?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
傅雅仪总是深沉而密不透风,第一次浅浅的拉开一道小?口让余姝将?脑袋探进去看了?一二。
原来?她?也?是会有举棋不定与无奈的事。
她?从未在神坛之上俯瞰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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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傅雅仪应邀与费蒙柯伊进行的秘密会谈。
费蒙柯伊解决了?缇亚丽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这回主?要?是和傅雅仪细说武器交易的事情,这桩事必须秘密进行,不能走漏风声。
地点定的甚至不是王宫而是她?们居住的宅子里,给足了?傅雅仪面子。
待到日落西山时费蒙柯伊才乘上了?马车离去,傅雅仪彼时闲散地倚靠在院子的摇椅里头,脚边五只小?老?虎正嗷呜嗷呜打架,落日将?它?们的皮毛打得尤其油光锃亮,显然这段时日被养得极好。
傅雅仪抬腿去拨开打得最厉害的两只,转瞬却被这些小?家伙抱住了?大腿,一副无赖样子。
她?眸光微深,总觉得抱得最紧的这只和余姝真?是太像了?,一样的像个小?无赖。
孟昭和余姝在门外等了?许久,待费蒙柯伊走后才大摇大摆进了?院子里。
傅雅仪看了?一眼孟昭,打趣道:“孟大人倒是可以?放下?心了?,这一回用不着回去给我打二十年白工了?。”
孟昭喜从天降,忍不住追问道:“怎么个事儿?”
原本缇亚丽死在了?地宫中?,那就必然拿不到她?的脑袋了?,也?没法子去永昌拍行拿回她?们原本丢进去的钱了?,这事主?要?围绕孟昭报仇进行,就算出?钱她?也?该是主?力,可是显然孟捕头一穷二白,兜里一翻比她?脸还干净。
缇亚丽一死,加上初秋的要?求,孟昭那确实是说不想仇恨就不想了?,那些她?所困惑的想知晓的也?被她?压去了?心底,不再让任何人探究。
孟昭又恢复成了?原本的孟昭,格外不要?脸。
没钱肯定只能给傅雅仪打白工以?做赔偿,余姝是个会算计人的,给孟昭一算,哟嘿,满打满算起?码要?给傅雅仪打四十年白工才能还清。孟昭一想这样不行,半夜里拉着初秋诉苦,口口声声都是,你说的让我做你的狗,那你就是我的主?人,你难道不帮我去给傅雅仪说说吗?如果我先还她?的钱,你起?码要?等到我六十八才能使?唤我,你甘心吗?
初秋原本还能借着孟昭心态失衡占据上风,现在一个恢复正常格外无赖的孟昭哪怕大多时候都很听话,稍微发作那么一回便让她?有几分头疼了?,但她?还是去寻傅雅仪说了?,看在她?的面子上,满打满算打了?个对折,四十年成了?二十年。
孟昭其实还是不能接受,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强迫自己接受。别人她?还能赖账,傅雅仪的账她?敢赖肯定会被傅雅仪整得要?死不活,说不定派人满落北原岗追杀她?。
可是今日傅雅仪却说她?不用还了?,怎么能不让孟昭喜上眉梢。
傅雅仪回答:“费蒙柯伊把?钱还给我们了?。”
费蒙柯伊带着诚心来?给自己的国家谋福利,傅雅仪给他把?武器价格定那么低了?,他总不至于把?缇亚丽坑她?们的钱都收入囊中?。
那一万三千金对渡什王室来?说其实算是一笔不大不小?的支出?,费蒙柯伊很是肉痛,可面对傅雅仪他还是只能吐出?来?以?保证合作的正常进行。
毕竟傅雅仪说得义正严辞,将?缇亚丽坑钱的行为添油加醋阴阳怪气了?许久,而他自称与缇亚丽不是同一类人,那缇亚丽坑出?来?的钱便是缇亚丽的恶行,他若要?保持自己逻辑的一致性,便也?就只能一同谴责,顺便咬咬牙将?该还给傅雅仪的钱还回来?。
永昌拍行能这么根深蒂固,说没有王室支撑谁能信呢?最后的钱还不是大多流向了?国库里头?
傅雅仪将?要?钱过程说完之后引来?孟昭这个老?油条的一阵沉默。
费蒙柯伊就是上位时间太短了?,还保持着做王子时清澈的愚蠢,等他再在王位上坐两年,就会知道,什么逻辑一致,什么言行统一,莫说做王了?,便是做官的在钱面前?也?可以?是个卑劣的小?人的,太过清风朗月的形象对一个统领整个国家的王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形象,这反而代表了?他好欺负。渡什正在贫困之时,进了?口袋的钱还能拿出?来?,简直是令人诧异。
不过拿出?来?的就拿出?来?了?,反正吃亏的也?不是她?们,孟昭这几日愁云惨淡觉得前?途无光需要?给傅雅仪做二十年走狗的郁闷烟消云散,甚至可以?转身出?了?院子揽着狐朋狗友赦赫丽的肩,拉着她?去王都街头喝酒了?。
此刻院子里又只剩下?了?余姝和傅雅仪两人,那日两人在房里的疯狂此刻倒是没人提起?了?,她?们都与往常一般相处,不提身份不提秘密,余姝蹲下?身撸了?撸几只小?老?虎,轻声问:“夫人,咱们是不是快要?启程回家了??”
傅雅仪点点头,“再过两日便可以?准备准备回落北原岗了?。”
此间的事了?得差不多,她?们行路的线现在显然离南线更近,这一回可以?原路返回。
余姝闻言勾唇笑了?笑,她?抱起?一只小?老?虎进怀里,无视对方的挣扎,□□起?毛茸茸的脑袋,“南线正好,我还有点事没做完。”
傅雅仪睨了?她?一眼,示意她?说说看。
“缇亚丽带我走时路上去过一个村庄,里头有个巫医还挺厉害的,她?与缇亚丽颇为相熟,缇亚丽带我去时我瞧着她?虽然年老?,可医术很是高明,缇亚丽说她?是个巫医,我那一日细细观察了?一二,觉得她?的传承更像中?原的中?医传承,并且很是有效,您应该也?知道缇亚丽当时的身体状况,被巫医治了?半日之后便活蹦乱跳,能够拉着我继续潜逃了?。”
“我问过赦赫丽,说那些村庄是鬼村,里头住的人大多居无定所,傅氏现在产业发展极广,可在医药这方面其实还是有空缺的。”
余姝点到为止,多的话也?不再继续说。
傅宅内是有女医正的,大多是傅雅仪自己聘请的,治疗一些小?病小?痛很在行,可再往大了?去,又或许是疑难杂症那就不行了?,实际上这也?一直是傅氏的缺口之一。
这种年代,有个好大夫在家中?,那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这倒不是傅雅仪不想发展,主?要?是有资历的大夫都只能请,不能留作私用,无数人盯着,她?敢动手便有人敢来?抢,到头来?毁掉的说不定是个好大夫,所以?她?选了?自己培养医正,可学医这种事是需要?时间的,她?培养五年就只能做五年能做的事,多了?都是奢求。
余姝的话让她?对那巫医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居无定所亦正亦邪说明有请回去成为傅宅客卿的可能,医术高明代表可以?压榨授课,让傅宅的女医们学到更多。
是个很不错的路。
傅雅仪拽了?把?余姝,将?她?一把?拉到自己腿上,有些懒散地说:“想要?什么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