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知道他?的消息网的事是因为我在渡什的第二大城凑热闹的时候见过他?,后来我认识了个下九流的朋友,闲聊时提起?龙三爷,那朋友这才?偷偷告诉我,他?的消息网是加入了渡什一个全通组织获取的,每一回成?员要知道什么重要的事都要亲自去一趟,需要戴面具,不让人知晓自己的身份,不同的消息有不同的价码,这个龙三爷说是有背后的消息网,实际上也不过是个消息的二手贩子,在组织里头知道了,转头便?用更高的价卖给别?人。”
“但是这个组织进人筛选很严,还有所谓的考核期,不同人物?的信息有不同分级,我不知道鬼将军算是哪一级,也不知道龙三爷的等级有没有达到,需要待会儿去问过才?知道。”
傅雅仪闻言眸光轻闪,眼底不知此刻在算计着?什么。
余姝等得有些无聊,又细细问起?赦赫丽所知道的其它趣事,一旁的元霰也听得兴致勃勃,两人聊了两柱香,口干舌燥,却依旧没有等来龙三爷完事的消息。
赦赫丽勾唇,有几分嘲讽,“我几年前?来这儿这龙三爷就是龙头老大,也听闻过他?喜欢来天香阁,并且每次一来,总要闹腾到天明,按现在这模样,大概率也要让咱们等到天明了。”
老黑再怎么在龙三爷面前?跟着?那也是手下,除了守在门前?等他?出来也没有别?的法子,否则他?自己坏了龙三爷的好事得要被狠打一顿。
说来说去,还是得等。
可大抵老天爷都在帮她们,刚刚尚且还没有什么动静的天香阁突然出现一阵嘈杂的喧哗,元霰偷偷潜到门前?瞧了瞧,却发现是官兵在搜房。
赦赫丽冷静分析道:“龙三爷和当地的官府关系并不算太?好,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龙三爷奉承官府,一旦官府缺了钱便?会带着?龙三爷的几桩罪证到天香阁来寻一次房,然后逼龙三爷交钱。”
但是官府这是按例搜查,要一间间搜下来做个表面功夫,虽然她们也不知道这遵循的是哪门子的例,可是官府是这么说的,便?没有她们置寰的余地。
他?们和龙三爷狗咬狗自然是好的,可是若搜到这间房中见到了四个不该出现在花楼的女人,必然会有几分警惕,说不准要牵扯出别?的麻烦来。
傅雅仪凝神一瞬,吩咐道:“元霰赦赫丽,你们俩去隔壁房。”
赦赫丽瞧了一眼穿男装的元霰,懂了傅雅仪的意思,拉着?尚且有几分懵懂的元霰从外头的窗户爬进了隔壁房间,傅雅仪要是没记错,隔壁房应该是另一个姑娘的房间,不管那姑娘在不在里头,傅雅仪都相信依照赦赫丽的圆滑程度应该是能?应付过去的。
至于她们这里,傅雅仪与站在房间正?中间的余姝对?视一眼。
余姝显然也明白了她的打算,脸有些红,却也知道情况有些紧急,要显得这里正?常,那就该做花楼里男男女女该做的事。
傅雅仪在梳妆台上临时拿起?眉笔,在自己眉毛上画了几笔加粗,又将自己的轮廓加得更深邃几分,然后将满头青丝扎成?了马尾。
该庆幸傅雅仪是身形高挑的类型,冬日的衣裳颇为厚重她又一惯喜爱黑色,此刻扮一扮男子也不是很难。
余姝咬了咬唇后退两步,跌坐到床上。
她今日也穿了身颇为素净的衣裳,这是怕引人注目,可她本人此刻却依旧极其明艳,面上的那一抹薄粉令她又多了几分俏丽。
傅雅仪眸光微动,抬手解开了她的系带,露出了厚重衣物?下漂亮的锁骨,又抬起?她的腿卡在自己腰间。
这姿势有些羞耻,可到底隔着?衣裳,余姝发丝散乱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此刻多么诱人,她只?有些尴尬地想并拢腿,又被傅雅仪拦住。
傅雅仪抬手一掀,床上的被褥覆盖到了两人身上,余姝眨了下眼,下一秒便?被对?方扣住双手压到了头顶。
门外此时已经传来了脚步声,时不时便?有一间房门被打开后里头的人发出的尖叫声。
余姝可以听见那老鸨无奈而尖细的声音:“各位官爷,你们何苦打搅我的生意啊?”
这声音一转眼便?到了耳边,显然官兵已经到了隔壁元霰的那间房间,余姝此刻顾不得什么尴尬,有些紧张地侧耳去听,生怕赦赫丽和元霰被发现什么不对?,可随即里头传来一声尖叫,那一队官兵笑嘻嘻道:“想不到啊,你们这里头的花娘还能?玩得这么花呢?”
老鸨有些讪讪,“你过誉了……”
下一间便?要到她们,余姝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她骤然反应过来两人此刻极其暧昧的姿势和几乎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傅雅仪身上的冷香氤氲,令她几乎不敢呼吸。
傅雅仪对?她做了个口型,“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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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姝咬了咬唇,张了下嘴,却到底没将大庭广众下的尖叫叫出口,眼见着?人就到了面前?,傅雅仪眸光微凝,在被子里隔着?衣服捏了一把余姝腰间的软肉。
这样的刺痛,令余姝发出一声痛呼。
恰巧外头的人推门而入,这声婉转的痛呼便?被余姝干脆换成?了被人闯入的尖声惊叫。
傅雅仪迅速把被子一拉,将余姝从头到尾盖了个彻底。
“怎么回事?”她厉声问道。
老鸨与她对?视一眼,眼底有几分放心?,像是提着?的心?松了口气?。
她既得罪不起?官府又得罪不起?龙三爷和他?的贵客,自然只?能?做中间的和事佬,她连忙挡住门前?的官兵,将他?们推出门,拉长声音道:“官爷诶!这是外头来的公子,不懂规矩,你们可别?和他?一般计较。你们到底要找什么啊?”
原本听着?里头是外地人还有几分蠢蠢欲动准备讹她一笔的官兵听了老鸨状似提醒的话也顾不得再找外地人麻烦了,均摩拳擦掌一间间接着?搜查下去,就等到第四楼龙三爷那儿敲诈一笔大的。
也没人给傅雅仪和余姝道个歉,一群官兵趾高气?昂地出了门,往外头去了。
余姝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她不太?习惯这脂粉味太?浓厚的被子,有些想打喷嚏,一双眼睛里有几分水润,她狠狠瞪了傅雅仪一眼,“您有必要掐这么重吗?”
傅雅仪和她还埋在被子里,她垂眸,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淡声道:“我瞧瞧。”
余姝闻言掀开自己的上袄,露出纤细腰肢上那被掐红的一小块,她肤如凝脂,被晕染上一片红色反倒更多了几分一掐就碎的破碎感。
傅雅仪盯着?那里,指尖不自觉地动了动。
屋里陷入长久的沉默,余姝后知后觉到现在的不妥,她将自己的衣摆放下来,挡住了腰,咬牙道:“我现在能?起?来了吗?”
傅雅仪无辜道:“是你自己的腿盘在我腰上。”
余姝反应过来,还真是,傅雅仪早就松开她的腿了,倒是她自己太?紧张,扣着?她的腰不放。
余姝的脸红了大半,理?不直气?也不壮地从床上爬起?来,想给自己理?一理?散开的头发和上袄的系带,可她这半天都没能?将头发重新束好,不由?得有些耐心?耗尽。
傅雅仪一直瞧着?她,见她如此有点想笑,接过她手上的簪子,拉着?她到自己身前?,淡声道:“我来给你弄。”
余姝乖乖放弃这项她不太?擅长的事,想说点什么让自己不再这样气?闷,便?好奇问起?来:“这群官兵明明知道龙三爷在哪儿,为什么非要走这一遭程序,将所有房门挨个查看一番?”
傅雅仪哼笑一声,“可能?是因为无聊吧。”
“夫人!你不要敷衍我,”余姝扭头想再瞪她一眼,却被傅雅仪抵住头,只?能?继续面朝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