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鸾:……
厚脸皮如鸾鸾此刻也耳垂一红,她拍了拍桌子,“你们这?是造谣!懂吗?造谣!”
“嗯嗯嗯,”林人音敷衍地应道?:“没错,我们造谣呢。”
鸾鸾第?一次产生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张嘴也不是,闭嘴也不是,刚组织好?反驳的言论,念晰便剥了一颗花生米塞她嘴里。
“懂,我们都懂,你不用解释,”念晰笑嘻嘻说道?。
鸾鸾默默咽下花生米,没好?意思问她们懂什?么了,她自己都没懂。
但是她知道?再继续说这?个?话题,会被这?群外面?来的比她更会损人的姑娘扒得纨裤都不剩。
恰巧此刻傅雅仪走了进来,瞧着里头欢快的氛围问道?:“什?么事这?么乐儿啊?”
鸾鸾讪讪道?:“不足一提的小事而已,傅大当家不是在睡觉吗?”
这?段时日余姝几人倒是过得闲适,可是临裕沙漠那头还有源源不断的事情传文书给傅雅仪让她解决,她并不轻松。
偶尔拽着余姝过来瞧瞧后两个?人最后都会在床上度过,更浪费时间,她送余姝的笋这?几日都变得娇翠欲滴,发光发亮,那显然?是被浸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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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如傅雅仪一口气解决,解决完了之后还能睡个?好?觉。
余姝给傅雅仪拉了条椅子过来,傅雅仪落座后面?色微倦怠,淡声回答:“睡了好?几个?时辰就醒了,明日准备准备直接去会稽吧。”
这?是前两日鸾鸾将信给她们之后傅雅仪便决定下来的事,出发的准备工作全?交给了念晰三人,这?也是她没有再让她们接手临裕那头的事的原因。
鸾鸾吵着嚷着自己也要去,这?事儿几人都没什?么意见。
毕竟官府里头开具的文书上头,派遣人员的领袖上写的便是鸾鸾的名字冯鸾。
可实际上鸾鸾就叫鸾鸾,她没有姓氏,就如同她出生后便没有家人一样?,这?个?冯跟的是县太?夫人的姓。
信件下头还有几处空白,显然?便是冯夫人考虑周全?,让鸾鸾这?头的人专门写上其她人的名字的。
傅雅仪几人都写了几个?假名上去,免得露出什?么破绽,经过商讨后进会稽寻官府的领队还是让鸾鸾来做。
在休整了将近二十日后,马队终于再次踏上了路途,这?一回花费的时间并不长,仅仅十日,一众人便浩浩荡荡进了会稽城内。
会稽是个?大城,十分繁华,有着不输扬州的富贵,哪怕在整个?江南圈内都是数一数二的热闹。
因为有冯夫人给的路引和介绍信,众人进城十分顺利,城门口的兵卒见着是被引荐还想带她们去一趟马驿,在江南官府外派人员入住马驿是免费的,不过这?个?好?心?的建议被傅雅仪婉拒了,她们选了城内最大最豪华的一间客栈,包下了一整层楼。
鸾鸾感?叹于傅雅仪的财大气粗,然?后开开心?心?入住了自己分到的大房间。
她们已经托门口兵卒给会稽府尹递了帖子,约好?后日去当地天?府看当地地史和县志。
余姝的屋子依旧在傅雅仪旁边,自余姝在沙漠中被人间乐拐带走后但凡出门她与傅雅仪的房间必然?毗邻,这?已经成了傅雅仪的习惯。
毗邻也有个?好?处,那便是余姝晚上去找傅雅仪没什?么人瞧见。
有时候和傅雅仪花样?玩多了,余姝便会震撼于竟然?还有这?种玩法,然?后乖乖配合她,在村里那几日玩得颇为肆意,赶路的这?几天?则没什?么时间,到了今日她才有功夫趁着夜色再来找傅雅仪。
会稽的夜市很?繁华,并且一整夜都不会结束,林人音她们从未来过,兴冲冲地一块儿出门了,客栈里剩下的便也只有余姝和傅雅仪,余姝沐浴完后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敲响了傅雅仪的房门。
她走进去时,傅雅仪尚且还在写信,这?是对临裕沙漠那头剩余事件的处理信。
傅雅仪当初为了赶上来,处理了庄子里的人,剩下人手调派之类的便交给了随行的人,可是那头越是做清洗,发现的事情便越多,不得不时常写信来询问傅雅仪如何处理,她们权限太?低,不似余姝林人音念晰一般拥有临时越过傅雅仪的决定权,一切都只能听傅雅仪吩咐。
见余姝来了,傅雅仪勾了下唇,示意她过去。
余姝乖乖窝进她怀里,极其自然?,额头在她脖颈间蹭了蹭,足踝甚至还能缠上她的小腿。
傅雅仪摸了摸她的头,将信件递给她。
余姝接过后对里面?鬼将军三个?字产生好?奇,自临裕的信件过来之后鬼将军三个?字出现的频率很?高。
可她还来不及问,便略微失神,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信件,因为过度用力薄薄的信纸被她抓皱了一角。
傅雅仪的手埋在她堆叠的裙摆间,挑了挑眉,“就穿了件裙子就过来了?”
余姝胡乱点点头,随即便听见了傅雅仪在她身后传来的命令,“把信念出来。”
余姝眨了眨眼,感?觉脑子里有点晕,目光落在那封信上,断断续续道?:“鬼将军最近异动频繁,疑似有隐隐针对之势……其阻拦住了由魏至渡什?之通道?,疑在路途中劫杀了魏国商人数人,但又颇有选择,也同样?放行了数支魏国商队,现如今暂且不知该不该动……还请、夫、夫人决策。”
余姝说到后头,尾音有些发颤,她咬了咬唇,眼角溢出一滴眼泪,便这?么孤零零挂在脸侧,映照出她如桃花般娇艳的脸。
傅雅仪淡声道?:“继续。”
“数十日以来,月牙庄留驻人员已基本替换完毕……夫人下达的部分指令已全?部完成,剩余事项非进渡什?不可完成,只得暂时停滞……我方商讨欲潜入不同商人队伍中前往渡什?打探一二虚实……”
余姝读到此处已经没了什?么力气,她趴在桌面?上,下巴尖抵在自己的胳膊上,“夫人……怎么了?”
“没有,只是你读到这?里时我格外愤恨些罢了,”傅雅仪拿了快绢布过来擦拭起自己的指节,又用干净的绢布给她清理之后慢条斯理道?:“这?个?鬼将军实在是我平生所见过的最凶残的女人。”
余姝腰肢发软,被傅雅仪扣住手臂又坐回了她怀里,有些迷茫,“今天?就这?样?吗?”
“你先缓缓,”傅雅仪抬笔给那头回信,“给我倒杯水。”
余姝从她怀里站起来,手里拿着茶壶,眼睛却在看她落笔之处。
对潜入商人队伍这?个?想法傅雅仪给的是不允,对到底该不该动这?个?问题的决策是不动。
傅雅仪对缇亚丽有忌惮,也就不会让自己手下的人去贸然?冒险行动,她心?底隐隐有猜测,缇亚丽和平日里遇到过的对手都不一样?,她的目光有时候让她觉得不似个?正常人,反而更像一只兽,给人的危机感?很?强,并且总觉得和她打交道?手上是必须要见血的。
所以便干脆让手下的人别动,等她回去了再说,渡什?那头的生意并没有那样?重?要,并且魏国和渡什?的接口也不止这?一个?,大不了绕远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