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1 / 1)

庵璧寺的来使在傅宅大门前遇着了余姝,余姝来落北原岗后尚未与寺庙打过交道,可?瞧着这小尼姑生得唇红齿白文静淡雅,说话做事彬彬有礼,不由得多了几?分好感,特意引着她一同进了傅雅仪的院落。

小尼姑法号静渊,是庵璧寺长老月容大师的关门小弟子,平日里并不时常下山,大多时候都跟在师父身边静修,这一回的邀请不知怎么,竟还让月容大师舍得派她前来了。

见着了傅雅仪她也不卑不亢,只轻轻颔首,温声细语道:“家师前些日子本想邀傅娘子前去庵璧寺谈一谈,可?她又知晓您最近事务繁忙,只让我们留心着,听闻今日傅氏之下的产业大多休沐便匆匆遣我前来相邀您哪一日方便去庵璧寺瞧瞧,家师有话想与您说。”

傅雅仪闻言点了点头,态度颇为不错,只应下了后日便去一趟,然后吩咐人送静渊回去。

余姝待静渊走了才有些奇怪道:“庵璧寺是咱们捐金的那个寺吗?”

捐金笼子这事是念晰和春月办的,平日里傅宅与庵璧寺也素有往来,捐去庵璧寺是个不会引人注意的法子。

但这个不会引人注意是指的外边,庵璧寺内会引起谁的注意那便犹未可?知了,可?庵璧寺内的长老方丈们向来懂得明哲保身之说,从不随意开口乱言,傅雅仪对此还是颇为认同的。

这月容长老是庵璧寺内最年轻的女长老,年仅四十?五便跻身长老之位,在此之前傅雅仪并未与她打过什么交道。

傅雅仪应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书,冲余姝招了招手。

今日余姝来不是什么正经事,是傅雅仪闲来无?事,叫她来玩儿的。

这些时日太?忙碌,两人都没什么闲情逸致玩儿什么教导的事儿,好不容易得闲了,傅雅仪反倒有了些玩心。

当然,余姝也同样有了玩心。

极致的压抑下滋生极致的野望,在燥热的夏日尤为激烈。

余姝乖巧地坐在她腿上,笑着问:“夫人今日想玩点什么?”

傅雅仪抱着她翻了个身,示意她拿起桌面?上那个小小的精致锦盒。

余姝便背靠在她心口,纤白的指尖挑开盒子上的穗络,里面?躺着的是一块温润漂亮的白玉,上头刻了个“姝”字。

“送我的?”

余姝诧异地挑了挑眉。

傅雅仪下巴搭在她肩上,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双手从她身前穿过,从桌面?上拿了一张宣纸和一只狼毫笔,“但是有条件,你要替我抄几?首诗。”

余姝:“什么诗?”

傅雅仪没说话,反倒用绢帕捏起那块美?玉,轻轻哼笑一声,“余姝,这块玉光泽不行?,你能一边养养一边写吗?这是你要抄的诗。”

余姝一瞧那诗再?一瞧那玉,哪儿不知道傅雅仪打的什么主?意,她顿时熏红了脸,却妄图保持自然地说道:“夫人实在是不诚心,送玉也不送块好些的,还要我来养。”

傅雅仪眸光轻闪,与她还真?就演上了,勾唇笑道:“那你养不养?”

余姝咬了咬唇,却感到几?分刺激,只环顾了一圈四周,见着侍女早被傅雅仪打发走了才颇为大胆地说道:“夫人下的令,我又怎么能不遵从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今日穿了条纱制的褥群,重重叠叠,极为繁复,可?当她握住狼毫笔的那一刻还是有些失神,傅雅仪替她整理好裙摆,她颇为玩味地对余姝说:“那你先写吧。”

余姝抿了抿唇,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了看完婵松地宫后那个荒唐的梦,她没想过有一日竟然梦境真?的能够发生在现实中。

狼毫笔尖轻颤,她用有些潦草的行?书在写下第一行?,“画堂南畔件,一向偎人颤。(1)”。

然后便是些,“情超楚王朝云梦,乐过冰琼晓露踪”、“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之类的诗了,也没有几?首完整的,大多是些简短的诗句。

她越写身子战栗得越厉害,最后干脆有些恼羞成怒地将笔一丢,抬起一双盈盈波光的眼,满面?薄红道:“我不写了。”

“哦?”傅雅仪声调微扬,指尖把玩着她的耳垂,懒声道:“咱们有过约定,你若是说了一次不再?继续,那这教导也就结束了。”

余姝瞪了她一眼,还真?没想到她竟然用这种事威胁自己,余姝强忍着那点难受,转过身揽住她的脖颈,在她脸上乖巧地贴了贴,软声道:“夫人,饶了我吧。”

余姝在某些方面?来说是极为娇气的。

傅雅仪也没想逗弄太?狠,只垂眸盯着她红润的唇瞧了半晌。

余姝被盯得背脊紧绷,没忍住舔了舔唇,就这么一下,反倒被傅雅仪捏住了舌尖再?收不回去,她顿时睁大了眼,妄图抬手解救自己,却又反倒被傅雅仪扣住了另外两只手。

傅雅仪低声笑了笑,逗了她一刻后便放了手,那小小的舌尖立马缩回唇齿间藏好。

她复又垂首吻上了余姝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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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长到那块晶莹温润的白玉被重新?放回了锦盒中余姝也没有发现,她只沉溺进了难得的深吻中。

午后阳光恰暖,纱幕重重,这个下午无?论是余姝还是傅雅仪都过得颇为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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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两日后,傅雅仪带着余姝去赴了月容长老的约。

月容长老这个约,无?论是傅雅仪还是余姝都有些猜测,只是并不非常确定。

昨日赦赫丽那头对金身的处理方法倒是有了一些眉目,只言要寻一寻当初弗宓女子们的后代,将金身交给她们是最稳妥的法子。

可?当年在史书中的说法是弗宓一城几?乎没几?个人幸存,哪怕有人幸存那也早早迁移去了别处,就算史书撒了谎,按照那本秀才的地志来说,当年攻城的将军是有护住不少弗宓女人的,那那些女人的下落也是成谜的,过了这么多年完全?无?从查询。

众人唯一能做的只有从当年征西大将军身上着手,总不可?能所?有存活下来的女人一夜之间全?消失了吧?总会有点痕迹吧?更何况这名征西大将作?为一个中原人,对他的文字记载总该比弗宓多一点,也好找一点。

于是昨日傅雅仪便开始下令去寻有关于四百八十?二?年前征伐弗宓的大将的相关信息,只准备今日拜访完月容大师后再?回去瞧瞧。

可?是无?论是余姝还是傅雅仪,对这位长老都抱有几?分怀疑,倒不是怀疑她有什么恶意,而是时间太?巧了些。

傅家将金笼子敲毁送去庵璧寺是七日前,可?按照静渊的说法,月容长老实际上在将近二?十?日之前便想邀傅雅仪前去寺中一叙了。

除了送金子一事,傅雅仪与庵璧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牵扯,她们本觉得月容长老应该是为了这件事,可?时间对不上,二?十?日之前该是她们通过落北文刊匿名征询有关于弗宓的文献资料时。

实际上,在这件事上,确实是有些奇特的。因为那几?本起大作?用的书虽每一本都写了不同的地址,可?周月上访前去递交奖金时那几?户人家却全?都满脸疑惑,那些并不是他们递交到书社的,这几?本书上均是假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