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胜利并?没有保持多久,妲坍出现了他们的救世主?,在老妲坍王死?后,现任妲坍王年幼的情况下,妲坍国师素儿坦希总揽兵权,天降奇兵般阻拦住了渡什?的进攻,让双方陷入胶着状态中整整五年。
而婵松在妲坍逐渐占优势的过程中拿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她将素儿坦希从头到尾都是渡什?细作的证据递去了妲坍王的书桌上。
妲坍王果然大?怒,连写四道折子让素儿坦希交兵权回都,素儿坦希拒绝了。
她是细作的消息传遍了满军,士气?顿时低迷而松散起来,婵松趁着这个机会在城墙上用重箭亲手结束了素儿坦希的生命。
素儿坦希直到死?还守在城墙前,彻底洗刷了她是细作的谣言,众军士皆悲愤不已,那一场战争婵松也没有赢。
但素儿坦希实际并?没有死?,只是也被?伤了身体,没有几年好活,于是她向?妲坍王请辞,懒得再当妲坍的国师,反而隐姓埋名去了渡什?,加入了公主?地宫的建造中,在锁死?公主?地宫的最后一道机关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又在公主?陵外偷偷立下了自己的衣冠冢,最后她回了妲坍,回到了这座承载她短短三个月美梦的囚牢中等死?,也等待未来前来揭开一切秘密的人。
无论是渡什?人还是妲坍人发现这一条密道她都已经无所?谓,她管不了自己的身后事,她为?婵松公主?付出过无数次性命,她为?妲坍坚定守了妲坍国墙将近五年,双方的恩情都算还完了,那剩下的便是她自己的狂妄与任性了,她本就?赤条条来,无国亦无家,被?踩入过泥尘,也登上过高位,来此一生并?没有什?么遗憾,死?后更没人能管束自己。
婵松不愿意让世人知?道,也想尽办法阻止她说的,她偏要让后辈知?晓。
婵松不想与她扯上关系,那她偏偏就?要婵松连死?后都逃不出她的掌心。
素儿坦希死?前的最后一刻,眼底都闪烁着疯狂与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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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儿坦希的故事实在很复杂,傅雅仪只能挑这块几万字的法衣上描述的故事中重要的来说。
至于里面素儿坦希花了大?量的笔墨,详细又详细地描写的自己与婵松公主?在地宫下不分昼夜花样百出的一百零六日,傅雅仪怕余姝增长?了其?它奇怪的见识便也一笔带过。
余姝听完眼睛转了转,好奇道:“只有这些吗?这个故事也让见多识广的夫人和孟大?人如此震撼吗?”
傅雅仪默了默,随即面无表情道:“是啊,我被?这样相爱相杀涵盖国仇家恨的爱情被?深深震撼了。”
孟昭:……
大?姐你演技还能更烂一点吗?
但是等傅雅仪转头看向?她时,她又换了一副嘴脸,略带做作的哀愁,吟道:“自古深情留不住啊。”
余姝听完也默了默,最终忍无可忍说道:“这句诗好像不能形容这个故事吧?”
你一个捕头能不能有点文化??
梦魇
故事听完了, 前因后果弄清楚了,那路也得继续走。
不管素儿坦希出于什么目的建的这条密道,这条密道所具有的战略意义是无法更改的。
或许素儿坦希自己也知道, 但她不?在乎。
就?如同她将代表自己的鹰隼雕刻到婵松公主的地宫内,现在回想才知道那不?是普通鹰隼, 那是女鹰神的化身像,代表的就是吉尔斯卡那沙漠, 她要让这段屈辱无力的过?往永远伴随着婵松公主, 哪怕她死去也无法摆脱。
她应该也想不?到, 那个野心勃勃的公主拿得下千万钧的权力, 支撑得起整个国家的冲锋,却扛不?过?上天将她留在人间的时日,那太短了,几乎素儿坦希死后?没几年,婵松公主便患上了重病,汲汲营营一生, 到底没有登上那个离她咫尺之间的王位, 哪怕再多?活两年,老渡什王就?死了, 她也能名正言顺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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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她的死和她的强大,令渡什出?现了断层, 下一任渡什王没有婵松公主的野心和冷血, 守成?有余, 进攻不?足,这让同样失去了国师的妲坍挺过?了灭国的危机, 逐渐壮大到现在能够和渡什掰手?腕的程度。
素儿坦希在死前应该只是抱着一丝侥幸。
该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受尽渡什百姓爱戴甚至可能登基为王的婵松公主地宫被迫封死呢?那时的素儿坦希是想象不?到的,这是一场临死前带着恨意和赌气成?分的妄想。
可是百年后?真的有几个后?辈看完了她和婵松的所有故事, 挖出?了她埋藏在沙漠中的钥匙,打开了这扇光怪陆离的门,也窥视到了百年前两个威名赫赫的女人之间最紧密的联系。
余姝这一次没有了惧怕,心底怀着些复杂,将那件铺在地上的法衣抖去灰尘,然?后?帮素儿坦希的骨架重新?穿上了这一件衣裳。
傅雅仪在四周探视了一会儿,果然?找到了另一个机关?,她直接摁了下去。
四周一阵轻颤,素儿坦希的尸身在三人面前连同底座逐渐沉入了地下。
见?孟昭看向自己,傅雅仪坦然?扬眉,“若是你要带妲坍军队前来,必定?经过?此处,你自己不?是也说?怕打扰了神鬼连累你身边的人?那便将素儿坦希的尸身掩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妲坍的国师百年前守护家国,为历代妲坍王所敬重,那也不?必再让别人知晓这一桩密辛了。”
孟昭倒是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反倒哼笑一声,“我以为你会选择遵循素儿坦希的遗愿将这件事公布于天下呢?你又不?是第一回这么肆无忌惮。”
“我们是没有资格去评说?宣扬未曾影响到我们的先人隐秘的,”傅雅仪面容淡淡,“妲坍与渡什的战争不?是因她们而起,也从未因她们而结束,她们两人对两国而言都是极为重要人物,可在历史洪流中也不?过?是不?起眼的沧海一粟罢了,多?一段故事少一段故事都没有什么区别。可少一段故事可以少很多?波澜发生。”
孟昭眯眼审视傅雅仪几瞬,似是在判断傅雅仪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假话,可到了最后?也没瞧出?来,只能摆摆手?。
余姝却偏头?看了一眼傅雅仪的侧脸,在昏黄的火光中,她能够瞧见?她挺翘的鼻尖,紧闭的唇,唯独瞧不?见?她眼底的眸光。
可余姝却知晓,傅雅仪说?的话只是一半真一半假,她见?过?傅雅仪猖狂肆意地点评历史中某个人物的模样,带着独属于她的傲慢与狂妄。
傅雅仪会如此只有一个原因,比起素儿坦希,她更喜欢婵松公主那样的冷血理智充满野心的政治家。
因为傅雅仪在商场上很大程度也是个这样的人,只是多?了更多?真情和真心,是个比婵松公主更加有人情味的人物。
可这不?妨碍她的偏好。
余姝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转移话题道:“咱们往下走吗?”
这句话得到了剩下两人的认同。
确实应该继续走了。
而在往前走后?便到了岔路口,这里面通往不?同的房间,唯有一条路是通向国师府的曲径。
为什么说?是曲径呢?
因为当?初素儿坦希为了隐蔽性,给这条路加了七拐六弯,仿若地下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