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律不爽的揪了揪胸前湿透的白色毛衣,“堂嫂好。”

他很失望,也很坦诚的表露出自己的想法,“可惜了。”

这句话瞬间惹毛陆璟灏,但他碍于陆律是自己的堂弟,他看了看怀里的娇俏女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之色,看两人很是熟络,不禁冷声问道,“你们认识?”

林浅浅无奈的揉着太阳穴,点点头,“嗯,好久之前见过一次,没想到他就是你的堂弟,还真有缘分。”

陆律难掩失落,他说,“既然女主角已经走了,那我先上楼休息去了,对了,我不想娶她。”

说完,不等陆璟灏回复,便离开了客厅。

气氛变得诡异。

陆璟灏感受到怀里人的挣扎,轻轻放开了她,对众人说,“不好意思,让大家看了一场闹剧,没事,大家继续吧。”

音乐再次响起,大家装作若无其事的喝酒吃饭,他们都是陆璟灏的亲朋好友,并没有说那么多令人尴尬。

别墅房门再次推开,带着醉意的眸子扫到陆璟灏的位置,白肖恩脸颊酡红,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一把揽住陆璟灏的肩头,“嘿嘿,我来晚了。”

林浅浅轻皱眉头,隐隐约约嗅到男人身上的酒气。

陆璟灏不爽的瞥了他一眼,讽刺道,“你何止是来晚了,宴会都结束了,你才来,你怎么不明天来呢?喝成这个样子,我真服了,说吧,有多少个漂亮美女才把你喝成这样的?”

“宴会结束了?”白肖恩直起腰,恍惚的打量四周,见大家都还在畅聊喝酒,他还以为陆璟灏是故意逗他,“哪结束了?”他不满的撇撇嘴,“不就是迟到了半个小时吗?至于挡着小嫂子的面这么数落我啊?”

小嫂子,林浅浅抿了抿唇。

陆璟灏叹了口气,“陆律没看上林水妍,男女主角都走了,这可不是结束了吗?”

“哦。”白肖恩轻笑,不以为然道,“陆律看上林水妍那才是见鬼了!哈哈哈,看不上也好,省的凑成一对怨侣,唔……就像我爸妈一样,那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喝多了。”陆璟灏深深看着白肖恩,他真是喝多了,不然也不会当着林浅浅的面,说出关于自己家世的醉话。

“今晚就让他住下吧,我去送这家伙回客房,你吃点东西,别饿着自己。”他叮嘱林浅浅。

第731章 我有点难过

林浅浅有些担心白肖恩,但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这是在陆璟灏眼皮子底下,如果关心太多,难免又让他误会起来。

“好。”

陆璟灏扶着白肖恩缓缓上楼。

客卧。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随着浴室门敞开,烟雾缭绕的热气争先恐后的钻了出来,陆律赤裸着上身,下边围着一条白色浴巾,他拿着毛巾随意的擦拭着刚洗完的金发,他有洁癖,回到房间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迈着大长腿来到床边,捞起作响的手机,定睛看了一眼屏幕,点击接通。

浑厚的男声从话筒那头传了过来。

“事情怎么样了?”

陆律轻皱了一下眉头,年轻单纯的他不禁心头涌起一丝不满与叛逆,打来电话的是他的父亲,陆骋,他知道陆骋是指他和林水妍见面一事,下午,陆律在遇见林浅浅时正是陆骋打电话过来,他才匆匆离开,原来是陆骋交代他相亲订婚一事,陆律不乐意,陆骋便拿他的自由来威胁他,横竖都逃脱不了陆骋的手掌心,陆律也就不情不愿的同意了。

可他没想到,林水妍竟然那么没有家教、礼貌,活脱脱就是一个疯癫的泼妇,陆律自然不乐意。

“什么办的怎么样了?”他明知故问,“哦,您老是说堂哥结婚的事情吗?唔,我感觉应该快了。”

他笑嘻嘻的想含糊过去,可陆骋又怎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话筒那头沉默片刻,冷声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这种漠然的语气,陆律缩了缩脖子,他都能想象到陆骋的表情。

反正都逃不过去,索性豁出去说开了,“我不喜欢她。她蛮横无礼,长相普通,特别是我们刚见面,她就不分青红皂白泼了我一身酒,老爸,我不想娶林水妍,我真的不喜欢她。娶了她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他说的夸张,就连话筒那头沉默一时,陆骋叹了口气,不容置喙,“无论那位林家二小姐如何的不好,你都得与她订婚,好了,不用说了,爸爸不会害你,律儿。”

说到最后,语气竟软了几分,陆律感到诧异,向来说一不二、冷漠无情的父亲居然会因为林水妍低声下气。

其中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陆律心想,但他不敢说出来,也不敢公然违背陆骋,他只得哼哼撒娇道,“爸爸,你真的要我娶了那泼妇入门吗?我敢保证,妈妈一定会生气的。”

如果说陆骋有什么软肋,那便是陆律的母亲,而他的母亲早在十年前就重病去世,陆骋一直没有再娶,对他的母亲心怀愧疚,如果当时他再多关心她一点,也不会造成如今这个局面。

所以,陆律一提起来他的母亲,不管陆律做错了什么事情,亦或者想要什么东西,陆骋都会尽全力满足他。

这次亦是如此,果不其然,陆律提到母亲,话筒那边良久的沉寂,直到陆律以为陆骋睡着了,准备挂掉电话,陆骋暗哑的声音轻轻传来,带有一丝疲惫,“我倒是觉得你的母亲在天上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说完,他挂断电话,“嘟嘟嘟……”

欣慰?陆律愣在当场,眉头紧蹙,微微垂着眸子,褐色的瞳孔猛地一缩,忽地笑了,“欣慰吗?”手指逐渐收紧,柔软的被褥被他紧攥变了形状。

他的母亲是陆骋的软肋,也是陆律的致命弱点,父子两个在某种角度来说被一个女人掌控的死死的。

任由水滴啪嗒啪嗒顺着白皙、孔武有力的胸膛滴在木制地板上,直到察觉到一丝冷意,陆律才逐渐回神,他随意的揉搓了一下肌肤,暂时取了些暖意,这才将浴巾随意的扯落,完美的身体曲线展露在空气中,他赤脚走到行李箱旁,弯下身子去拿干净的衣衫,套在身上。

陆璟灏皱着眉头,满脸都是嫌弃,但还是把摇摇晃晃、醉得不轻的白肖恩扔在柔软的大床上,陆家别的没有,就是房间多,他看了男人一会儿,白色衬衫领口敞开,男人嘟囔几声,不耐的扯着领带,银灰色修身西装外套的大开,“妈……我好想你。”

陆璟灏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看到白肖恩醉成这般模样了,自白肖恩性情大变以后,他几乎再也没有喝到如今这般酩酊大醉的状态,亦或者是有,但他都不在其身旁罢了。

他只记得,白肖恩喝多之后就会唤着白母的名字,有几次很搞笑,竟然有陌生女孩不知从哪弄来陆璟灏的手机号码,拨打过来电话,质问他陈郡如是谁?陆璟灏记得当时他愣了愣,依稀记得那是白肖恩母亲的名讳,果不其然,估计是他身边的某任女友听他喝多了念叨,才忍不住从白肖恩手机里扒出他的手机号悄悄记录下来,到后来才给他打电话询问。

圈里人有谁不知道,陆璟灏和白肖恩情同手足。

陆璟灏叹了口气,往事种种,历历在目,他破天荒的为白肖恩脱掉皮鞋,褪下西装外套,拿用凉水浸湿的白毛巾擦拭他醉意朦胧的脸颊,做完这一切,他这才帮白肖恩盖上被褥,关上房间的灯,转身离开。

作为兄弟,他只能做到这些了。

夜深人静,大厅里的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佣人在打扫收拾,林浅浅回到房间,泡了个热水澡,正敷着面膜踱步在房间里,厚重的窗帘还没拉上,落地窗外正对着的就是后花园,树叶凋零,月色皎洁,她正准备掀开一丝缝隙透透新鲜的空气,长椅上坐着一个挺拔瘦削的男人,拥有着一头显眼的漂亮金发,他听到动静,抬眸望去,四目相对,两人皆是愣了愣。

陆律?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