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1 / 1)

如意娘劝道:“鹅姐夫估摸也快回来了,这?不正好双喜临门嘛,老公儿子都?有出息,鹅姐可以享清福咯……”

两人聊着聊着,到了集市,开始买菜,首先买了一只大公鸡,要摊主现杀放血、开水烫毛拔毛,然后买了两尾黑背鲫鱼,用来做汤;买了一只羊腿,烤着吃;还买了一张猪皮,做柳叶鲊的时?候用。

买了新鲜芥菜,用来包饺子;春韭菜,做韭菜羊肉烧饼;香椿芽儿,炒鸡蛋用的……等t?把两个菜篮子都?装满了,再回到卖鸡的摊子,那只大公鸡已经处理干净了,回去直接砍就行。

菜篮子放不下,就用稻草捆扎住两个鸡爪子,倒提着白生生的大公鸡回到了四泉巷。

鹅姐坐在小杌子上摘菜,如意娘拿起磨好的菜刀,麻利的劈砍、分?解了大公鸡,丢在一个陶锅里小火慢炖,炖出一锅香浓的鸡汤,用来当?做做菜的高汤。

只要开始烧菜,如意娘就心无杂念,全?心全?意把菜做的好吃。

一下午,如意娘就整治出来一桌十?个大菜的酒席来!

从?颐园大厨房提过来的吃的都?没有动,全?是如意娘现做的新鲜菜。

鹅姐先去学堂把长生接回来,不一会九指也回来了,到掌灯的时?候,吉祥终于回来了!

他依然穿着豹子营特?有的军服,豹纹战裙格外显眼。

“一,二?,三……”长生用手指着豹纹战裙,数着裙子上的斑点有几个。

九指围着吉祥转圈,啧啧欣赏着少年军人的姿态,“好看,这?战裙非得像吉祥这?样高高的个头、紧窄的腰臀、长长的腿穿的才好看,若是像我这?种已经开始发福的身体,能把战裙穿成围裙的样子。”

吉祥被九指夸的不好意思了,“九指叔还是老样子,那里发福了。”

九指高兴,拍拍吉祥的肩膀,“今晚咱们喝几杯。”

吉祥说道:“我还在当?差,要保护王公子,不能喝酒,吃了饭还得马上回西府外书房,不能在家里过夜。”

如意娘说道:“那就赶紧吃饭,多吃点你们吃不吃夜宵?我给你们做好送过去?”

吉祥忙道:“不用您忙活,那边归西府大厨房管着饭,想什么时?候吃都?行,再说王公子很快就要回苏州了,我的任务就要完成了。”

鹅姐问道:“王公子一走,你就要回豹子营?你们没有假吗?那些?当?官的每隔十?五天还有个沐休日呢。”

鹅姐毕竟是母亲,舍不得儿子,希望他能在家里多待一天。

吉祥说道:“目前没有,我们才操练了一个月,张公公要我们多练。我武艺不错,但是枪法很差,赵铁柱跟我相反,他天生神枪手,我们在营地互相学……”

看着儿子眉飞色舞的讲述自己在营地的操练,鹅姐又骄傲又心疼,她很想好好抱一抱儿子,但又不好意思。

倒是宴席散了之后,吉祥要回外书房了,临行时?,如意娘忍不住抱了抱吉祥,少年的身体略显单薄,但是如意娘觉得很可靠,很安全?,暗道:

有了吉祥和?如意,我下辈子一定很幸福,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横竖东府侯爷早就不记得我了!

送走了吉祥,如意娘和?鹅姐回屋收拾饭桌,如意娘抱住了鹅姐。

把鹅姐吓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如意娘笑道:“别?以为我瞧不出来,你想抱吉祥是不是?我替你抱了他,现在把这?个怀抱再传递给你,你就当?抱着吉祥了。”

鹅姐轻轻拍了拍如意娘的胳膊,“你今天真是奇怪,从?来没有见你这?样话多、小动作?也多。反常的很,什么抱不抱的,我才不稀罕。”

不过,话虽如此,鹅姐还是伸手回抱了如意娘一下,就当?抱过吉祥了。就跟“千金难买老来瘦”但一口气吃三片火腿一样,鹅姐向来是“说一套,做一套”。

是夜,鹅姐就睡在如意娘这?边,两人同塌而?眠,聊着两个孩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如意娘没有做噩梦。

不过,这?一晚西府崔夫人没有睡好,她今天跟西府侯爷吵架了。

无非还是东府借钱的事,东府侯爷今天又过来借钱了!

上个月借的三万两银子还没有还,今天侯爷又借出去两万!

更气人的是,这?次又是答应借出去之后,侯爷才告诉崔夫人的。

西府侯爷说道:“……等五万盐引下来,大哥一并就还了。”

在崔夫人看来,丈夫是帮扶哥哥扶魔怔了,忍不住说道:“就五万盐引而?已,到现在皇上都?没批,可见以后也不会批了。咱们家一共借出了五万两现银,就别?指望东府会还,就当?给出去吧。”

皇亲国戚奏请盐引,很平常的事情,崔夫人的母亲永康大长公主也奏请过,公主府的开销也很大,靠每年两千石的俸禄是远远不够的,时?不时?需要向皇帝伸手要盐引矿山什么的换钱。

有时?候皇帝不批,但是会看在血亲的情分?上,给点官田什么的作?为补偿,不可能一毛不拔,除非对这?个亲戚有意见,不想给。

像东府侯爷这?种奏请之后一直留中不发,没有任何后续的,那就是皇帝不想给啦!

崔夫人实话实说,西府侯爷觉得伤了大哥的面子,听了不舒服,“你的意思是说东府会赖着不还?”

崔夫人毕竟是公主之女,不会一直忍气吞声,“我可没这?么说,是侯爷您自己说的。我只是不指望东府还钱罢了。”

西府侯爷说道:“这?有什么区别??我若不借给东府,东府还得靠老祖宗的面子再去奏请盐引,现在老祖宗病成这?样,你忍心再看老祖宗再操心?”

说的崔夫人一股邪火上来了,“老祖宗晕厥,是我气的吗?反复奏请盐引,是我要奏的吗?怎么非得把我也扯上?我可担不起这?个罪责!”

西府侯爷听的脸红,说道:“怎么跟你没关系?若不是你哭着去找老祖宗,说宗院要被刘瑾带到内行厂去了,老祖宗会跟着你来到正堂应付两个太监?”

崔夫人冷笑道:“老祖宗分?明是大哥吩咐来禄去请的,我去只是巧合。侯爷难道不心疼宗院?难道就坐视他跟着王公子一起去内行厂受罪?”

西府侯爷又羞又怒:“还不是你娇生惯养出来的孽障!原本?刘公公是来咱们家查案,为张家平反昭雪,这?个孽障非得拉着王公子出来在刘公公面前晃,这?不是故意点刘公公的眼吗?”

崔夫人气的发抖,“我一个人养出来的孽障,他为什么不叫崔宗院,叫张宗院呢?”

“你”西府侯爷语塞,拂袖而?去,晚上在花姨娘院里歇息。

崔夫人也窝了一肚子火,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次日,王延喆和?王延林都?收拾打点行李,并向东西两府辞行,明日就要坐马车去通州登船回苏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