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到这里刚下班回到滨山的阚郡又急又无奈,她深吸了一口气?,一边起身下楼喊司机准备车,一边安慰夏眠。
“原来是这样,没?事没?事,不关你的事,我?们?忘记告诉你了,阿清她草莓过敏,以前不知道的时候她也有过这样的情况,送到医院就好了,你别担心,我?们?现在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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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敏性?休克,不过好在接触过敏原不多,抢救也及时,现在情况基本稳定,病人意识已经恢复,生命体征也很很平稳……”
“不过建议再住院观察两天,目前的话需要再吸会儿氧……”
阚郡和玉先生到安宜医院时,玉琅清也被转进了病房。
夏眠顶着两只像核桃一样,哭得眼皮又肿又亮的眼睛,被阚郡半牵着安慰带进单人病房,一抬眼,就对上了躺在床上,脸上还戴着吸氧管,面色有些苍白的玉琅清的黑眸。
夏眠看见她醒了,眼睛一亮,接着又泛起水光,视线被晕染的夏眠声音发闷的问:“阿清,你感觉怎么样?”
夏眠在床边半蹲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躺在蓝白条纹病床上,神色怏怏的玉琅清。
玉琅清嘴角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抬手摸了摸夏眠的脑袋,接着手往下落,掌在她的脸颊边上。
拇指指腹轻柔的拨了拨夏眠发亮的眼皮,玉琅清声音还略有些沙哑:“我?没?事,哭什么。”
阚郡和玉先生见玉琅清醒了,人也有了精神,两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看着一躺一蹲,还在那?摸头?尽显亲昵的两人,玉先生摸了摸鼻子,感觉有些不自在,很自觉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阚郡点点头?,等人走了,她才笑着出声:“阿清,你可得好好安慰一下小眠,你都不知道,她刚吓得,哭着给我?打电话,说把你亲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宛若轰的一声晴天霹雳,还沉浸在玉琅清没?事的喜悦里的夏眠,听?见阚郡这句话,整个人瞬间臊得脸红到了脖子根。
等等,她刚给阚女士打电话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啊?!
单人间的VIP病房,环境干净又敞亮,除了一张比普通病床宽大舒适不少的病床外,边上靠墙还有两张沙发。
阚郡也没?凑过去打扰小情侣亲密,只在沙发上坐下,眼里含笑的看着两人。
意识到病房里不只有自己?和玉琅清,夏眠也从地上站起来。
一站起身,她就对上了玉琅清定定的望着自己?的眼睛。
本来就为阚郡刚说的话羞耻的夏眠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根本不敢和玉琅清对视,忙偷偷咬着内唇佯装镇定的挪开?了眼睛。
“没?,我?当时只是太?害怕了……都怪我?没?注意……”夏眠自责的小声道。
病床边还有张铁制的四方椅,虽然过了刚才那?个担心害怕的劲,现在想起自己?不久前的所作所为恨不得能?找个洞钻进去,但?夏眠还是不想离玉琅清太?远,就坐到了四方椅上,守着她。
“这怎么能?怪你,之?前你又不知道,应该怪我?们?没?有提前告诉你才对。别多想了,现在阿清不好好的嘛。”
“没?事的,以后注意就好了。”
阚女士笑得温柔,话里话外和来到医院之?后对夏眠都只有安慰。
夏眠听?着看着,心里却更难受。
还好玉琅清现在好好的,要是玉琅清因为自己?有什么事……她甚至都不敢想象那?样的结果。
过敏到晕倒,已经是很严重的过敏反应了。
还好,还好她没?事。
想着,夏眠又感觉自己?鼻子酸了起来。
走神间,病床上的人伸手过来,夏眠下意识就把自己?的手也伸过去,让她牵着。
捏着夏眠以前都暖暖的,这会儿却有些冰凉的手,玉琅清黑眸里像是藏着潋滟的山色。
有些干燥的唇微微一动?,声音很轻的看着夏眠道:“别怕,不是你把我?亲晕的。”
她这只是过敏而已。
夏眠:“……”
被玉琅清如?此安慰的夏眠现在既不敢和玉琅清对视,也不敢看阚郡,只能?顶着红肿的眼睛、发红的双耳,垂着脑袋的坐在病床边,希望面前的母女俩能?不要再提“亲晕”这两个字。
见两人不摸头?开?始牵起手了,在沙发那?边坐着的阚女士又欣慰又好笑,还有点无奈。
欣慰两人感情好,现在见玉琅清平安,她也有心思觉得夏眠刚才哭着打电话和自己?说把玉琅清亲晕的事感到诙谐,无奈则是因为自己?成了电灯泡了。
“你们?应该还没?吃晚餐吧?我?去问问医生看阿清有没?有什么忌口,顺便给你们?定个晚餐回来。”
其实?不止夏眠和玉琅清没?吃晚饭,阚女士和玉先生也还没?吃。
阚郡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起身找了个理由,准备先把空间留给两人好好互相安慰一下。
等阚郡出去了,玉琅清手上微微用力,将夏眠往病床上拉了拉:“过来,抱你一下。”
夏眠红着脸,挪着屁股下的椅子靠到病床边,人还坐在椅子上,上半身却扑到了玉琅清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还深吸了一大口气?。
嗅着熟悉的冷香,倾听?着玉琅清胸口的心跳声,感受着对方在自己?后背上有节奏的轻拍,被对方的体温慰藉着的夏眠用脸蹭了蹭玉琅清。
声音委委屈屈的,还透露着些许后怕:“吓死我?了……”
“你突然就没?声音了,我?当时还以为,以为我?把你亲死了呢呜呜呜……”
夏眠哼哼唧唧的碎碎念叨着自己?刚才的心路历程,让唯一的听?众玉琅清听?得一向冷清的面容,此刻柔和得过分。
“嗯?*? ,是我?不好,对不起,忘了和你说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