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穆:“没有。”

许可昕又侧了侧头问丁源,丁源尴尬地说:“没有。”

感觉鼻涕快要挂不住了,偏偏还找不到纸巾,许可昕瞬间哭得更凶了:“没有纸巾可怎么办啊,我鼻涕要流出来了,呜呜。”

许可昕太难过了,宋阳不喜欢她就算了,连纸巾也跟着欺负她,所有负面的情绪瞬间堆积在一起,许可昕抑制不住地越哭越大声,反正她醉了,她控制不住她自己。

看着小姑娘旁若无人地耍酒疯,蒋穆和丁源面面相觑,虽然买醉的人很多,可哪个会因为一张纸巾而崩溃哭嚎?

蒋穆被吵得头疼:“别嚎了,再嚎鼻涕就要吃进去了。”

男人的话音刚落,许可昕便瞬间有画面感了,她不可置信地捂着鼻子,瞪着哭肿的双眼,控诉地看着蒋穆。

这是人说的话吗?怎么能对女孩子说这样粗鲁的话,她不要面子的吗?

许是因为眼泪的浸泡,许可昕的眼睛水汪汪地透着一股可怜兮兮的味道,蒋穆叹了口气,从西装口袋掏出一个干净的手帕递过去,若不是见这女人哭得太惨,他才不乐意牺牲他的手帕。

许可昕抬头看了他一眼,抽抽搭搭地含着一泡眼泪接过,得理不饶人地说道:“我不会谢谢你的,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长得帅的。

蒋穆:

丁源:只要您不哭,我们就谢谢您嘞

蒋穆: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

03换个男人试试

擦干净鼻涕后,许可昕才发现自己竟然忍不住在陌生人面前哭泣,还把心里的郁气发泄在对方身上,她下意识想要道歉,但心里莫名地又带着一丝对男人的迁怒。

许可昕睨了蒋穆一眼,打着哭嗝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很无理取闹?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我真的太难过了,我今天才发现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他喜欢别的女人,他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一刻,我都想冲出去跟他同归于尽了。”

大概是终于逮着人倾诉,许可昕缠着蒋穆,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胡乱地说着:“七年了,我喜欢他七年了,人生有多少个七年啊。我追了他这么久,他都不回头看我一眼,我好累,可是我又舍不得离开他。”

“我真的好爱他,为什么他就不能爱我一下,我有什么比不上那个女人?就因为她比我漂亮吗?就因为她比我早认识他吗?呜呜,为什么,我不服......”

“多少人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我配不上他,可我就跟失心疯一样追着他跑,最后竟然真的被我追到了,我一直以为我是幸运的,我竟然可以暗恋成功。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只是个来凑数的配角,只是个挡箭牌。呜呜,天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是,我改还不行么,呜呜......”

不过是短短几句话,丁源便脑补出一个虐恋情深,爱恨情长的故事。

丁源平日跟着蒋穆,正经严肃没学到,八卦好奇倒是随着年纪越长越旺盛,于是他兴致勃勃地想要搭话,跟小姑娘一起痛骂那个臭男人,结果却被自家老板一个严厉的眼神扫过,丁源瞬间噤声。

蒋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完小姑娘的倾诉,他只觉得心里莫名地烦躁,烦躁小姑娘死心眼地念着一个男人。

他明知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不管是这小姑娘还是她惦记着的那个男人,都与他毫无关系,他本该一笑置之,可他偏偏却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既生小姑娘的气,又生自己的气,尤其一想到与他无关,他便更生气了。

蒋穆压下纷乱的心绪,在心底冷哼一声,不屑地想道:哼,小女孩的爱情就是幼稚可笑。

他怒其不争地督了许可昕一眼:“不爱你的男人,不要也罢。”小姑娘就该利索地把那男人踹了,再好好擦亮眼睛,看看身边别的好男人。

这句话,许可昕早就反复想了几百遍,道理她都懂,但是她做不到啊。

她心痛地捂着胸口说道:“可我还是好喜欢他啊,这可怎么办啊?”

丁源忍不住插话:“这我懂,只要再找个更好的男人,有了对比,保证你很快就会忘记他。”小姑娘就是见过的男人太少,才会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蒋穆赞许地看了丁源一眼,看来恋爱没有白谈,年纪没有白长。

许可昕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丁源,竟然莫名地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难道真的是她太死心眼了?

她疑惑地问道:“可是男人去哪里找?”

见小姑娘终于开窍,丁源欣慰地笑了笑,正想传授他的恋爱叁十六计,蒋穆一把打断他:“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整天想着谈恋爱,赚钱才是硬道理。”

小姑娘涉世未深,可别被丁源叁两句话就哄了去,蒋穆可是见识过丁源这家伙哄女孩的功夫,可别到时候换成追着丁源要死要活的。

丁源:......好吧,他忘记他家老板是个不谈恋爱的工作狂。

许可昕扁了扁嘴,不高兴地小声嘟囔:“可我就是恋爱脑啊,我就是想谈恋爱啊。”

不想谈恋爱的蒋穆:......

算了,他一个大男人就不跟小姑娘争了。

叮地一声,13层到了,丁源摁住开门键,让他老板先走,只见大步往前走的蒋穆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看着亦步亦趋的小姑娘,蒋穆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停下脚步耐着性子问许可昕:“小丫头,你家在哪?你该回家了。”

快回家吧,可别再跟着他了。蒋穆发誓,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耐心全用在这小姑娘身上,只希望小姑娘快点回家别再折磨他。

许可昕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不回家,你们还没告诉我该怎么办。”

蒋穆越发头疼,他都猜不透这小姑娘究竟是醉没醉?说她醉了吧,她又清醒得很,有问有答,还能气得你胸口疼。说她没醉吧,她又像个醉汉一样胡搅蛮缠,发酒疯。

蒋穆没辙,只好对许可昕不理不睬,心想这么大个人总不能丢了吧。做好心理建设后,蒋穆恢复霸总应有的冷漠,加快脚步往房间走去。

落后几步的丁源也顺利找到自己的房间,房卡滴地一声,门开了。

许可昕无助地前后看了看,被浆糊粘住了的脑袋疯狂地思考他们为什么不住一起,这下子她该跟着谁才好?

于是许可昕用她那已经糊住的脑袋思考了一秒钟,果断往丁源房间走去。

根据刚刚的谈话来分析,这个男人有点东西,许可昕想跟他继续聊聊,比如说说怎么找男人。

许可昕才往丁源那边迈开一步,便被去而复返的蒋穆压着怒意提着脖子带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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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源:哦豁,老板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