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还是说……真的中邪了?

也不是不可能,都是从落水开始的,她的身体变得奇怪,原本还能处的大堂姐也性情突变。

“我抽你一棍子帮你醒醒神?”君柒翻了个白眼,“有病就去治,别到我这里来发疯,快滚!”

“你!”君仪原本带着期待的表情瞬间扭曲,“你别不识好歹!”

“出去!”君柒指着她的房间门。

君仪对上君柒的双眼,最后沉着脸站起来离开了君柒的房间,还不忘搁下狠话:“这是命,你逃不掉的!”

“神经病!”君柒无语暗骂了一声。

前后脚二房的君善和君思从门口探了进来:“小七,大姐怎么了?她看起来好生气的样子。”

“脸色好难看,以前都没见过她这样。”

君家人取名字都是有规律的,女孩子的名字是双字,都是姓氏加排行的数字或者谐音的字,比如君柒排第七就取柒字,君善排第三,君思排第四。

家里的男孩子名字是三个字,第二个字是自己那一房的排行,按照伯,仲,叔,季,……

名字的第三个字也是相连的,大房的四兄弟是光宗耀祖,二房应该是富贵延绵,不过二房现在只有兄弟三个,所以只有君叔延并没有君季绵,四房目前也只有康泰兄弟两个。

君柒对着两位堂姐双手一摊:“我劝她不舒服去城里看大夫,她就甩袖子走了。”

“确实看着不太好,脸都发青了。”君善点头。

“气的吧。”君思抿嘴,“不过大姐确实有些不太对,今儿一早吃饭的时候,我刚好和她前后脚端饭,她居然问我娘为什么不煮白米粥?听听,白米粥!我娘和嫂子都被她吓到了。”

“说不定人家在城里就喝白米粥呢?”君善嘟嘴哼了哼。

“那不能,大伯一家子要是在城里这么奢侈,早被族里人戳脊梁骨了。”老君村是一个城郊村,大伯一家子所在的嘉城离他们村子,步行也就一个时辰,很多人在城里都有亲戚,互相之间也熟悉。

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谁家自己在城里顿顿白米粥,让老爹和兄弟在乡下啃野菜饽饽喝玉米糊糊?

那还不得被人用口水喷死?!

大伯一家子在城里肯定是比他们在乡下吃的好的,但也不可能好多少,不然大伯母和大堂姐能在乡下呆得住?

“倒也是。”君善点头,就听二伯母在外头喊猪食煮好了,让姐妹俩过去喂鸡喂猪。

“来了来了。”两位堂姐立刻应声,院子里四个堂弟拿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扫着院子,其实也没啥好扫的,牲畜都在后院,前院随意扒拉两下也就差不多了。

后院打扫是喂牲畜的时候顺手干的,当然还有东院,那也是兄弟四个的负责范围,等到姐姐们跟着长辈洗完衣服,就一起背上背篓进山。

拾柴挖野菜疯玩,带上一块菜饼子就能在外面溜达到太阳落山再回家。

老君家孩子多,劳力也多,大房一家子在城里生活,一家子来钱的渠道也比一般人家多,所以基本不怎么压榨家里的孩子。

孩子们自己赚的钱也不会拿走,所以除了必要的那部分猪草和柴火,大部分时候大家更愿意呆在家里,织布的,做衣服鞋子的,跟着君柒缝荷包做手帕的,毕竟疯玩再开心也没有铜板香。

君柒通常会在上午绣要卖钱的大件,中午午休之后,堂姐妹也都有空了,就一起做做荷包这些小件,让眼睛休息休息。

不知不觉午休已经结束了,君柒今天打算教堂姐们一个取巧的法子,剪出花瓣锁好边然后一片片攒成花朵,最后固定在荷包上面。

这可比秀一朵省事儿多了,还能几人分工流水作业,至于能不能卖出去,一个荷包,也不是多好的料子多精巧的手艺,便宜的四五文,贵的十几文顶天了,就算损失也承担的得起。

再说这样的新花样,卖个新鲜肯定是没问题的。

“我们做这么多,万一绣坊不要呢?”这种荷包确实是新花样,但是做起来并不难,都不用会刺绣,只要会普通针线就能做,很容易被模仿,所以就算卖钱也只能卖一波。

所以为了尽可能多赚一些,最好事先多做一些。

“那就自己用,三五年也不会坏,放的住不会亏。”君倪排行第二,比起君仪她更像是老大,性子十分稳得住。

第5章 第五章再见

“二姐说得有理。”几个姑娘想了想也跟着点头附和。

“就是二姐说的那样,不用担心。”君柒这点底还是敢托的,“嗯?”

那配好的花瓣摸了个空,君柒抬眼一看就见君瑠正拿着一朵攒好的花往头发上比划。

君瑠看到自己摸鱼被君柒抓到嘿嘿一笑,立刻低头专注把锁好的各色花瓣搭配拼起来。

君柒接过花瓣抬眼看着君瑠微微沉吟,这个六堂姐手艺不咋滴,最简单的锁边都会漏针缝歪,实实在在一个手工苦手。

但她对于色彩却非常敏感,图案的形态色彩都很有想法,审美也很出众,总能惊艳一众姐妹。

于是她们就决定由她负责一开始的选色配色,以及锁边后花瓣的分配,其他人只管锁边然后按照她配的颜色花瓣无脑缝合就行了。

“六姐你这个花……”君柒才说了个开头,君瑠就双手合十求饶:“好妹妹,好小七,我认真干活!”

“我不是说这个。”君柒只是看到君瑠的动作,突然想到另外一个手工:头花。

当然不需要弄成那种很逼真的非遗绢花的程度,只是通过布料的折叠裁剪缝制拼凑来攒出一朵或者一簇布花。

说整就整,因为锁边浪费时间,所以君柒选择将毛边对折,在缝的时候直接一步到位收到内里。

四指宽的浅色布条,对折之后转着圈缝成层层叠叠的花朵,像是半个开在手心的绣球花,虽然一看就是假的,颜色也单一,但不得不承认戴在普通百姓女眷头上已经足够了。

“这个比我们做的这个荷包更好!”君瑠立刻又挑出各色深浅的红色布条,“多做几朵攒在一起肯定更好看,到时候梳个大发髻往上头一戴,岂不是和城里游神的花神娘娘一样了?”

君瑠觉得这辈子自己见过最美的发饰,就是大堂哥成婚的那年,他们全家进城正好遇上的花朝节花神娘娘。

那时候的她小小一只,和姐妹们被大人们护着站在路边,从大人们站立的缝隙仰头看着一辆辆花车缓缓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