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是绝对不可能自毁前程的。
“你在威胁我们?”君仪没有管先开口的君倪,反而盯住了后开口的君柒,走近了两步,手指都要点到君柒脸上了,“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威胁我们?不过是捡了我不要的傻子,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们?”
大概是最近一段时间大人们对她的信任和言听计从,让她又重拾了上一世面对君柒的优越感。
“大姐姐你发什么癔症?说话就说话,你伸手做什么?”君思甩开君倪的手,抬手一把将君仪推开。
下一秒意外来临,君仪被推了一下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脚磕到了旁边的小板凳,整个人往后微微一仰双手扑腾了两下往旁边扑下去。
一瞬间惨叫和尖叫声一起响起。
君柒原本还在琢磨君仪口中的【捡了我不要的傻子】是什么意思,谁知道下一秒意外发生。
君仪这一摔正好压在了靠墙的布袋子上,而这个布袋子里不是别的,正是之前整理好的堂姐妹几个做的头花。
君仪被堂姐妹几个七手八脚拉着推开,没人管她是不是摔疼了,全都疯狂扒拉布袋子里分好类的头花,看有没有压坏她们的辛勤劳动成果。
这粗略一看,压坏的不算多,但损失最惨重的恰好是最繁琐最费时费力的那一包。
其实这事儿很正常,简单的头花并不怕压坏所以放在最下面,最上面那一包都是造型复杂的,用料最贵的,就怕一不小心变形弄坏所以才会放在最上头。
谁知道君仪这一扑,这一包头花几乎十不存一,完好无损的只剩下两三个,压断木簪的都算好的,糟糕的是把里面做支撑的铜丝全压扁的那种,这要是不把头花拆开重新弄,根本别想卖高价了。
“啊君大丫我弄死你!”君思嘴里叫着,但是还有一个人比她速度还快,一看原来是君瑠,直接将刚爬起来的君仪拽到,骑到她身上就是噼里啪啦大耳刮子扇过去。
“快,快拦住她们!”君倪立刻放下手里的头花残骸,上前去拉架,其他几人也回过神来,上前扒拉开滚在地上掐架的两人。
“天爷!你们在干什么?”在后院摘菜的四叔母双手还沾着泥,转头喊东院的二伯母,“二嫂,小五媳妇儿快来,丫头们打起来了!”
东院和后院离得远,之前声音听得不真切,还以为丫头们日常拌嘴,谁知道直接打起来了。
等到二伯母和四叔母还有五堂嫂放下东西赶到现场,现场已经一团乱了。
堂姐妹几个都是一身狼狈,浑身尘土飞扬,唯一干干净净的只有站在场外的君柒。
倒不是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是她想上前的时候被二堂姐君倪往后拦住了,原话是:“别碍事儿,你小胳膊小腿的,别掺和。”
君柒:和家里上上下下都能收拾利索的堂姐们比起来,她一个绣花的确实好像是只弱鸡,但她内里其实很有力量的!真的!
第9章 第九章两更
有了大人们的加入,终于把滚在一起的两人扒拉开了,君瑠脖子上有些抓痕,头发散了衣服也扯破了,看着挺凄惨的,但是君仪更惨,脸上巴掌印让她的脸颊又红又肿不说,指甲劈叉浑身是土,头发不但散了还被薅掉了一把,衣襟裙子更是被撕烂了,鞋子都被踩得都是泥灰。
君仪怀疑几位堂姐说是拉架但其实是在下黑手,并且有证据。
“你敢打哦,哦要告诉我爹娘,我不黑放过你……”君仪脸颊肿的话都说不清楚了,但是表情很到位,非常凶狠,然而君瑠丝毫不怵:“你去告诉阿!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你就是欠揍,你有本事就让你爹娘弄死我,不然我以后逮到你就打你!”
“说什么呢。”四叔母方氏拉住自家女儿,神态看上去还算平和,没有闹起来,大概是因为自己女儿看上去并没有吃亏。
“你敢!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爷爷和爹把你卖到山里嫁给老光棍……”君仪浑身都疼,本身就不是什么很理智的人,此时更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君大丫你给老娘闭嘴!”四叔母方氏一双柳眉倒竖,“我闺女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了?小姑娘家家开口闭口老光棍,脸不要了,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大嫂就是这么教你的?打骂妹妹,威胁妹妹?”
“大丫头快道歉,说得都是什么胡话!”二伯母张氏也皱着眉头,“姐妹之间打打闹闹正常,大家一家人别伤了情分。”
“什么情分?老四推得我,老六打得我,还有你们几个下黑手别以为我不知道!”君仪捂着脸指着站在边上的其他几个,最后盯住君柒,“你最坏!都是你挑拨的!”
君柒:!!!
君柒瞪大眼指着自己:“我?”
“就是你!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吵起来?”君仪这话让妯娌俩都看向了君柒。
“你有病吧!”君柒握了握手指,皮笑肉不笑地道,“有病就治,别像疯狗一样逮着谁都咬上一口。”
“就是你!你就是,你就是个灾星,在哪里,哪里就有祸事!”君仪的眼中充满恶意,当年婆家就是这么骂她的。
君柒当即都被气笑了,刚准备抬起手就有人骂了回去。
“关小七什么事儿?明明是你挑事儿,你个挑事儿精,哪哪哪都显得你了?我看你才……”君善忍不住开口,半路被二伯母张氏捂了嘴。
“大丫头,说话过过脑子,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不懂就好好问问你娘。”妯娌俩若是说刚才有那么一瞬怀疑上了君柒,那么此时此刻却不管这一茬,反而对视一眼上前抓住君仪的两只胳膊把人往她屋里拽,“你先回屋好好静一静。”
免得嘴上没把,被谁听了去,坏了一家子姐妹的名声。
什么灾星不灾星的,这是一个姑娘家该谈论的吗?更别说还将这个名头往自家姐妹头上按了,简直……有病!
君柒捏了捏手指松开,不是她不想直接痛快打人,而是君大丫树敌太多,都轮不上她。
有时候君柒都有些佩服君仪,这种一天天到处得罪人的人,这么大了还没被打死,真的是老君家的人有人品了。
君仪被塞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门被二伯母和四叔母从外面挂上了,其他堂姐妹几个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反而都很低落。
君仪压坏的那一包东西是大家的心血,这一个月做的头花,前半个月做简单的练手,后半个月全都耗在最上面这一包上面。
姐妹几个对这一包头花不但倾注了极大的心血,更是报了很高的期待。
特别是君梧和君瑠姐妹俩,弟弟君伯康今年十一岁,父母已经商量好,不管家里同不同意,翻过年是一定要送他去学堂。
当然除了想四房也出一个读书人之外,更多的是因为君伯康确实聪明,家里教的那些字和计数他学地非常快,比二房年纪差不多的两个堂哥快好几倍。
这让整个四房都很激动。
毕竟像大房一样的生活谁不想过,他们四房也是老头的亲儿子,二房三房不敢争,他们却是要拼一把的,凭什么要处处让着大房?
以前大房四个儿子都进学的时候他们四房只有双胞胎女儿,所以不说啥,后来两个儿子年纪也小等得起,如今十来年了还没个说法,四房怎么会不急?
为此平日里四房姐妹俩就对赚钱非常积极,特别是手残的君瑠,以往做什么手工她都很力不从心,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她能发挥大作用的活计,她定要攒上一笔钱,让大弟明年能宽松上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