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还像它们的主人。”萧楚寒盯着白容,语气淡淡,“我在想,你这样的人,有什么是你不感兴趣的?”
“马儿也有情感,它若感受到主人的心意,自然会以行动回报。人与畜生间的情谊,有时候比人与人之间来得还要真切。就像你之前说的,这宝驹通灵性!我对它好,下次上路,它也能对我好些。至少,不把我摔下去。”白容也语气淡淡,然后继续低头喝汤。
白容喝得很慢,从萧楚寒的位置看过去,在这树荫下阳光斑驳,他的脖颈显得异常柔和,宛如瓷器一般细腻光滑。
汤碗中散发出的冰气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使得他平日里本就清秀的面容多了几分冷峻。
萧楚寒不禁多看了几眼,心中暗想这白容除了样貌超群外,连举止动作都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他突然觉得,与白容相处的每一刻,都似乎能让人忘却尘世的纷扰。
“你在看什么?”白容忽然抬头,目光如炬直视萧楚寒。那眼中似乎有一丝戏谑,又似是洞悉一切的深邃。
萧楚寒微微一愣,竟下意识的瞥过了头。
白容望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寻找更多的答案,但萧楚寒已经起身走向那两匹宝驹。
“快喝,喝了好赶路。”萧楚寒的语气故意冰冷,但这炽热的空气,让萧楚寒心里有种莫名的躁动。
告别了摊主,几人再次朝着周老的住处走去。此时,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游移,几人穿梭而过。
白容心不在焉的想着那位拉二胡的老人家周老。他总觉得,这位老人或许是通往事件真相的一个突破口。他可不相信那位女侠会无缘无故自杀,而且还在同福客栈这么个地方。
“公子,你在想什么?”安儿见他心不在焉的,便问道。
“我在想......”白容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思索,“屠山究竟去哪了?”
“哎呀,公子!”安儿说着便放下土碗,不满道: “你还想着那什么山的干嘛?他伤好了就一声不响的走了,连一句道谢都没有,可真是无情无义之人。”
“嗯,我同意。”萧楚寒点头表示赞同,“的确无情无义,还容易招麻烦。”
“那账本真的是屠山的?”白容突然问。
“你觉得他一个山匪,会写账本?”萧楚寒也不逗他,实话实说。
“山匪?”安儿听到两人的对话,有些吃惊,“你、你刚才说他是......山匪?”
见白容和萧楚寒不说话,安儿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那你们还救他,而且还让我守在他的房间?就不怕......”
就不怕屠山醒过来,把他给杀了?安儿情绪有些激动,他现在想想就后怕。山匪是什么?那可是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小声一点。”白容瞥了眼四周,提醒道: “别把官兵给招来。”
不多时,他们顺着掌柜说的地址,站在了一扇褪了色的木门前。白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扉。
“吱呀”一声,门缓缓开启,看来这门并没有上锁。白容的心一沉,直接推门而入。
院里,一片狼藉。屋门半开,门槛上还有那斑斑点点已经干透了的血迹,很是惹眼。
第17章 不受控的靠近
屋里家具被翻倒,物品散落一地,显然曾经有人在此搜寻过某样东西,或者试图找到藏身之所。
萧楚寒踏入这个场景,眉头紧锁。他目光锐利,像是要从这些混乱的痕迹中读出事件的经过。
白容紧随其后,他的表情平静如水,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看来,我们来晚了。” 白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凉意。
萧楚寒没有回答,他蹲下身子检查地面的血迹,指尖轻触那些已经干涸的暗红色痕迹。他的目光随着血液的流向移动,试图还原当时的情景。
“这里有打斗的痕迹,而且不是单一的方向,” 萧楚寒站起身子,分析道,“至少有两个人参与了这场战斗,其中一个可能受了重伤。”
白容环视四周,注意到墙角有一块布片,上面同样沾有血迹。他走过去拾起来,仔细观察后,眉头一皱,“这碎布料看着眼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屠山的?”
“屠山?”安儿大惊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容跟萧楚寒对视一眼,都意识到这件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正当他们准备进一步调查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被粗鲁地推开,几个身穿官服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个中年官员看着屋内乱糟糟的环境,怒道,“快给我搜!”
窗户是开着的,窗户外的萧楚寒不动声色地把白容拽到自己怀里,藏得严实。白容被搂得很紧,他不习惯地想要挣扎,但萧楚寒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别动!”
白容这才注意到窗外有脚步声正靠近窗户,他立刻停止挣扎,任由萧楚寒将自己紧贴在窗边外围最不起眼的地方。
中年官员命令手下开始搜寻,他们翻箱倒柜,却没注意到窗户外的两个人。
两人贴得很近,近到白容能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声,同时能感觉到萧楚寒身上的炽热。这种近乎亲密的距离让他有些不适,但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下,这种感觉越发清晰。
萧楚寒的目光紧紧锁定屋里的动静,确保那些官兵没有注意到他们。他的手臂紧紧环绕着白容,既是保护也是隐蔽,这让白容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全。
尽管他们处于危险之中,但萧楚寒冷静沉着的态度给了白容一种信心。
过了好一会儿,屋内的官员和官兵似乎放弃了搜索,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确定他们真的离开,萧楚寒这才低头看着怀里不适的人。
“他们走了吗?”白容久久没听到动静,小声问道。
“没有,快了。” 萧楚寒低声说着,故意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
“萧楚寒!”白容被搂得快喘不过气了,与其如此,他还不如让官兵发现呢!
感受到怀里人的怒意和挣扎,萧楚寒这才松开手臂,退了半步,一脸无辜的看着眼前的人,“怎么了?”
明知故问,白容根本就不想再理会这人。他转身看向屋内,已经没人了。
糟了,安儿!白容连忙进了屋,从水缸里把人捞出来。只见安儿涨红着脸,明显是憋气憋的。安儿水性很好,尤其可以在水中憋气憋很久。
“你没事吧?”白容关切地问道。
安儿摇了摇头,努力平复呼吸,“公子,我......我没事。” 他只是很久没在水里憋气了,所以一时难以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