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茶的案子，胡掌柜和?姜德运两人相继被?杀，只剩下司淼淼这么个?证人。司淼淼无所谓，在哪不能待，上京还能让她见大世面呢。

蔺琰被?她怼得说不出话，寡味地在一旁剥烤栗子。

“对了，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啊？”过了会, 司淼淼问。

蔺琰把剥好的栗子利索地丢进嘴巴：“这你就问对人了，整个?京城没人比小爷更懂玩儿。京城好玩的多得去了，会酒、观花、游湖、走马、听戏什么都能玩。”

“最?好玩的是什么？”

“最?好玩的.......”蔺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勾栏你可去过？”

司淼淼唇瓣一抿, 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不屑地“嘁”了声。

蔺琰得意一笑：“爷们儿玩的地方, 那里头好玩的多着呢，可惜你是女子去不得。”

“不就是狎妓么，能有什么好玩的？”

不料她说得这般直白，蔺琰差点呛着自?己：“京城的勾栏跟其他地方可不一样，除了姑娘还有许多玩意儿。”

“比如呢？”

“比如看胡旋舞、听百戏、斗蛐蛐，每到夜里勾栏人头攒动，还有人押注，一晚上都能斗上几十回。蛐蛐品种也多，大棺头的、油葫芦、双斑蟋等等。我自?己养了三只铁头青背，都是从胡人手里买来的尖货，一只都得上百两银子。”

“那你可赢过？”

“赢？”蔺琰得意地翘唇：“小爷我可是常胜将?军。”

“这么厉害？那我也想看看。”

“你不行?，”蔺琰摆手：“女子不能进去。”

“我扮成男子不就行?了？”

蔺琰也不知想到什么，鬼使神差地往她胸前瞥过去，下一刻，司淼淼一把生栗子砸过来。

“哎哎哎......做什么！”蔺琰躲也无处躲，被?砸得生疼。

“你个?淫贼看什么？”

“我......”蔺琰怒，恶狠狠地盯着她的胸脯：“我就看了，怎么着？”

司淼淼立即跳起来：“无耻小贼，找打！”

船舱里没安静片刻，又开?始鸡飞狗跳，吵闹声一直传到楼上。

楼上屋子里，魏歆瑶整理发簪，听闻动静停下来。

婢女碧蛾鄙夷道?：“这位司姑娘果真跟单二小姐一样，小门小户出来的没半点娇养，成天这般跟蔺小公爷打打闹闹，小公爷居然?也由着她。”

魏歆瑶没理会这话，她心里想着事：“江渊那有什么动静？”

碧蛾小声道?：“所幸走得及时，没被?发现。江护卫走的陆路会慢些，兴许我们到京城时，他也到了。”

“小姐，”碧蛾问：“祁大人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我听说牢头李二醒了，不知道?他透露了什么消息。”

魏歆瑶暗悔：“那天我行?事匆忙居然?没留意这事。”

“小姐，你说祁大人突然?带我们一起回京，是不是跟这事有关？”

她家小姐来建安的这些日?子，祁瑾序从未正眼?瞧过一眼?，如今要回京了，却突然?带她一同上路，总觉得这举动有些怪异。

魏歆瑶也百思不解，若说是快到年关了顺道?带她回京，祁瑾序不可能这么好心。若说怕她在建安弄丢不好跟魏计相交代，更不可能，毕竟她身边有护卫。

正是想不明白，魏歆瑶在船上这些日?才不敢出门，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屋子里，生怕祁瑾序看出了什么。

“应该不会，”忖了片刻，她道?：“他要是查到消息断不可能这么平静。”

碧蛾点头：“也是。”

这厢，祁瑾序站在船头，江水从脚下缓缓划开，荡出无数波浪。

大雪落在他的大氅上都积了薄薄一层雪，而他仍旧一动不动，视线落在水波里，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会，常义走过去：“主子，濮州来信了，上次的那批刺客有了消息。”

常义递信过去。

祁瑾序见有两封，淡声问：“还有什么？”

常义迟疑了下，抽出底下的那封放在上头：“是从京城送来的，单二小姐和?廖四爷已经抵达京城。不过据我们跟踪的人所报，廖四爷的船行?进并不快，带着山二小姐一路游山玩水差不多大半个?月才到京城。”

祁瑾序眉目一冷：“谁让你禀报这事？”

“........”常义小声道?：“主子不是让属下派人盯着廖四爷吗？说......一举一动都要仔细。”

此?时船头吹来阵冷风，可比起寒风，常义觉得他家主子的脸色更冷更唬人。

他举着信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最?后?见祁瑾序抽走下头的信。

“以后?这种无关紧要的消息不必禀报给我。”

“是。”

这无关紧要，应该指的是二小姐了吧？常义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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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单云华带着文牒去了礼部，但到了礼部大门却被?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