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单云华点头：“应该是祁大人跟高老爷举荐了我?们，高老爷有意?向要与我?们单家合作。”
“这?可是个大消息！太好了！”单云慧欢喜得?很：“你是不知，这?些天我?看着成?批成?批从方村运来的?茶，也看着库里的?茶越堆越多，还愁着万一没商客，这?些茶该怎么销出去呢。”
“这?下?好了，若高老爷肯来咱们作坊查看，说?不定咱们就有机会。”
单云华笑：“所以阿姐，我?们要好好准备，把握这?次机会才是。”
“不只要好好准备，我?看呀......你也得?好好感谢人家祁大人才行，也不枉费祁大人对你这?么用心。”
她话中有话，难得?地令单云华露出些羞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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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业成?居然答应了单家？”
客栈里，寥商远蹙眉。
“倒也没全然答应，只是单二小姐写了封信给高业成?，邀请高业成?去单家作坊查看。成?不成?，还难说?。”廖乾道。
寥商远笑了笑：“这?事倒有些怪了，虽说?单家制茶口碑不错，可单家根基薄弱，就算有三百亩茶园和作坊也算不得?什么大茶商。在建安，坐拥千亩茶园的?大有人在，实?力超过单家的?大有人在，却不料，高业成?会花心思?去单家作坊看茶。”
“或许，这?单家还真有些运道在啊。”
“我?从来不信什么运道，这?世上也从来没有运道可言！”寥商远嗤笑：“凡事，靠的?是谋算人心。”
廖乾低头不语，心知此话乃寥商远惯来的?生存之道。
片刻，他又说：“除了单二小姐的家世背景，我?还打听到了别的?。”
“什么？”
“单家虽名不见经传，但跟建安很有名气的姜家以前是姻亲关系，两家定亲之人正是这位单二小姐和姜家嫡子姜廷玉。”
一听，寥商远挑眉：“她定亲了？”
“不过又解除了。”廖乾说?：“说?来也怪，这?亲事还是单二小姐自己解除的?。听说?姜家欲改妻聘妾，而单二小姐不愿做妾，告上官府宁愿挨板子也要退亲。”
“倒是个倔性子。”
“可不是？”
廖乾把打听得?来的?事详细说?了遍，最后道：“单家夫妇去得?早，这?些年多亏这?位单二小姐支撑门庭，单家的?茶山和作坊才得?以保全。”
话落，寥商远眉头松开，忽而一笑：“如此说?来，这?位单二小姐与我?有几分同病相怜啊。”
“怎么办呢？”他?手指在桌上飞快敲了两下?：“说?得?我?有点不忍心跟她抢了。”
“.......”
廖乾心想，鬼才信你。
果然，就听寥商远继续道：“但我?这?人不做亏本的?买卖，来了建安岂能空手而回？”
廖乾没听明白这?话，他?问：“四爷，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思?忖片刻，寥商远问：“听说?高业成?最宠爱的?小妾也跟来了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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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高业成?从书账房回卧室，一名娇俏玲珑的?女?子殷切地端着盆上前。
“老爷这?两日辛苦了，妾身给老爷泡泡脚。”女?子蹲下?，亲手为他?脱去鞋袜。
她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柔得?不可思?议，跟男人的?脚一起浸入水中，一个皮肤细腻如玉，一个粗糙得?像块抹布。
高业成?越看越喜欢，当初正是喜欢媃娘这?双手，才把她从牙子那买回来。
媃娘以前是官家小姐，家中获罪不得?不沦落贱籍。她温柔体贴，知书达理，举手投足颇有才情。高业成?从小就没读过什么书，又是低等的?商户出身，如今有个官宦人家的?小姐甘愿为妾，男人的?自尊心大为满足。
尽管媃娘容貌并?非小妾中最出挑的?，但这?些年他?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带她在身边，不为其他?，就为她这?一双柔软会伺候人的?手。
媃娘轻轻地搓洗他?的?脚趾，想起白日那人送来的?一把稀珍古琴，咬了咬牙，道：“明日老爷要去单家作坊？”
高业成?阖眼靠着，舒服地“嗯”了声。
“老爷可打听过单家的?情况？”
“怎么？”高业成?睁开眼：“媃娘还关心生意?上的?事？”
“老爷成?天奔波劳累，妾身不能分忧已是愧疚，难道还不能关心老爷了？”她剜了眼高业成?，娇声说?：“我?听说?那单二小姐是个能言会道的?，怕老爷被?骗了。”
她这?话有些小孩子气?，高业成?听了，哈哈大笑。
“老爷，妾身可不说?玩笑。这?两日妾身听说?了些单家的?事，总觉得?有些不简单呢。”
“哦？那你说?说?哪里不简单。”
媃娘忖了忖，说?：“单二小姐非一般女?子，她原先?跟姜家定了亲，却自己为自己退亲。这?世间哪有女?子自己为自己退亲的?？简直骇人听闻。还有，听说?单家夺铺子的?官司居然打到了茶盐司，后来茶盐司祁大人还帮她搜罗证据，倒也不是媃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单二小姐一个孤女?，缘何能让祁大人用心至此？”
她暗暗观察高业成?的?神色，又道：“老爷恐怕不知，单家原本不过是个制茶的?小户人家，在建安只有二十亩茶山和一间小作坊。如今却跟老爷说?有三百亩茶园和年产万斤的?作坊，这?事你说?奇不奇怪？这?般厉害的?女?子我?还是头一回见呢。”
“所以老爷，妾身是担心这?里头有什么阴谋。这?单家二小姐心机了得?，她无背景无人脉，一个孤女?连一家像样的?铺子也没有，那三百亩茶园和大作坊是怎么得?来的?？我?就是怕她扯谎骗老爷，让老爷白白费心又费力。”
话落，高业成?正色沉吟。
前头说?什么单家退亲或是那单云华跟茶盐司有什么关系，他?都不在意?。但媃娘有一点提醒了他?，单云华一介孤女?，一下?子盘了三百亩茶园和年产万斤的?作坊，且又是个年轻的?姑娘，做事难免经验欠缺。万一把控能力不行，后头出差错谁来承担？承担的?肯定是他?高业成?。
这?般一想，高业成?点头：“媃娘说?得?对，倒是我?欠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