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心疼她,哪怕她已经占据高位。
空气瞬间变得稀薄。
白岑张开嘴,吸不进去任何氧气,心脏像扎进万根钢针,他低头缓了缓,再抬脸郑重道:“真真,你要相信我。”
孟真随母姓,白岑随父姓,兄妹二人在一个户口本上,怎么嫁娶?
怎么相信?
孟真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我没法相信!你怎么娶我?你凭什么娶我?你拿什么让爸妈同意?你要让孟家变成别人口中的笑柄?你是不是为了报复爸妈,才这么对我?”
“你连我离婚的事情都搞不定,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孟真咬住红唇,动一动都是心碎的声音,“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我恨死你了,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越过一关还有一关,前路不知道有多少阻碍。
白岑低头封住她的唇。
这个吻起初格外温柔,像融化的积雪,像拂面的轻风。
他的大掌扶住她后脑,将人完整圈进怀里,俯身吻上去,试图用吻安抚她漂泊不安的心。
轻轻咬住唇瓣,张开齿关,试探着勾缠,进入。
他身上有好闻的气味,木质调沉香味,味道起初是清冽温润的,渐渐变得醇厚炙热,变得柔软,变得清甜,也变得苦涩。
混合了她唇间喝错的酒,亲吻爱错的人,爱又要酝酿多久,彼此纠缠,互不放过,越来越沉沦。
像上了瘾,力道越来越重,唇贴得越来越紧,禁锢在怀中,圈禁于墙角,呼吸密不透风,只剩下氧气的掠夺。
她无法呼吸了,心跳随着脉搏涌上头,脑子发昏无法思考,下意识抬手往前推,想要推开眼前的桎梏。
可是她的力气太小太娇柔。
他握住她的两只小手,攥紧在手心,揉了揉,然后藏进衣襟贴近心口。
怦怦怦怦
是心脏跳动,也是她怦然心动,有力又震撼,她睁大眼睛去找寻他的,接吻时闭眼好像是一种默契,睫毛扑闪眼皮抖动,他感应到她的需求,好心渡一口气给她,再次将她含住。
第48章 | 0048 48被困
孟真又一次落荒而逃。
她身体有点不舒服,小腹隐隐坠痛,可能是生理期要到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忘了,她记不清楚经期的日子。
也可能是上次做爱太猛烈,他太用力捣进宫口,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现在很痛。
她捂着肚子委屈又多了点。
陈家中午的团年饭散场了,但客人不仅没走,陆陆续续又来了些贵客,都带着老婆孩子,外头放起烟花爆竹,更热闹了。
陈家像个社交平台,自己做生意,也促成别人互相认识做生意,生意谈成了,陈家还可以抽成。
真是无本万利啊。
听说晚上还有一场团年饭,接待的又是另一帮大人物。
孟真坐在茶室里休息,只有这里安静些,等着孟家那边交际完事,她还要送爸妈去机场呢。
她一向不喜欢那种搞关系的场合,主要是嫌麻烦,假笑已经够累了,还要虚情假意谈合作,她摇摇头,这项工作还是更适合白岑,他干起来就如鱼得水,有他和爸妈一起应付生意场上的事,她刚好落个清闲。
还没休息多久,吴善慈来敲门,“真真,帮妈妈一个忙好不好?”
出于礼貌,孟真还是起来了,随她去了外面的长廊和花厅。
长廊不足一百米,一水的白色罗马柱,露天摆了不少画架和画作,大部分是油画静物和花卉,也有少量的儿童画,落款的名字有姓名缩写,也有小孩子乱写的签名。
室外画展没有打灯,没有展厅的暖光氛围就算了,遇上这种恶劣天气,所有色彩都失真,看起来非常阴暗干巴,毫无美感。
这是吴善慈弄的一个小型画展,私人圈子里维护人脉的一种形式,所有画作都是零基础成画,既不追求出名,也不追求卖钱,办画展的人为了拍马屁,参加画展的纯纯想听奉承话。
吴善慈最后会以某种神秘的价格收藏这批画,收的不一定是画,可能是消息,给的也不一定是钱,也许是政策便利,这一来一往就是生意。
但这批画最后的结局,可能是进厨房生炉子吧。
谁知道呢?
孟真清楚其中门道,对溜须拍马感到厌烦,但和陈家关系还没切割,这戏就必须演下去。
露天的场景啊,长廊四面透风,体感温度大概零下二十?
她身上一件羊绒斗篷根本挡不住山上的寒气,冻得嘴唇发紫,脸色发白,捂着肚子在这儿说违心的话,夸这些人天纵奇才,明日之星。
孟真是业内人,名下又有艺术品投资公司,如今名义上还是陈家的儿媳,她说的话别管真不真,反正听这话的人高兴得要死。
她也要死了,冷死了。
王克找过来好像有话要说,还没走近呢,又被吴善慈拖进了女人堆,一帮人围着他咨询什么事儿。
这天实在太冷,孟真等了一会儿等不住了。
估摸着爸妈那边还要耽搁一阵,走的时候也会安排人来接她。
她缩缩鼻子,裹紧衣裳转身进了室内,想找个炉子去烤烤,靠花园的小房间好像就有个壁炉,要找人去烧一把火。
天色渐晚,雪落得更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