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1)

yih69eb85dd6d1 江曜江曜的 2367 字 6个月前

江曜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的盒子,仿佛能闻到新鲜的血腥味。

“江公子如果损坏烈阳伞就拿不到下一次的解药,自当万虫噬心而死。江公子若是怀疑真假,明日便知。”

他拿起一根伞骨打量了一番,无趣地丢到了盒子里。

小童见他接下盒子才松了口气,又带他转了一圈房里,铸器房和卧室就隔了一堵墙,铸器房里倒是什么都不缺,江曜摸着桌面上摆放的器具,一种熟悉而苦涩的感觉盘旋在心头,他感觉自己已经很多年未曾触碰这些冰冷的器物。

江曜遣退侍从独自一人坐在铸器房的窗沿上,四周的院墙像囚笼一般高高竖立。

顾令颐把他带回了魔教,途中必定遭遇了比祭台还严重的袭击,所以武器能损毁成那样。

江曜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颗梧桐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玄师如此感兴趣,或许他更应该担心自己还能活多久。

他倚靠在窗沿上昏昏欲睡,现在的身体过于孱弱,即使坐着也觉得累人

江曜沉默地拍了拍禄儿的肩膀目送他提着水桶远去的身影,把大门一关转身打量着这个院子。

院墙虽然不高但他也没傻到直接去翻,左右打量了一圈从青梧树下拾起一块石头朝着院外掷了出去。

只听见石块落回院子里的声音,院墙的上空出现了阵法被触碰的波纹。

不但有人把守,还有阵法加持,顾令颐是铁了心要把他关在这个院子里。

他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屋里,关于玄师的事情得过些时日打探了。

江曜将昨日的盒子带到一旁的铸器房,把伞取出来放到桌面上。

他抬手撑开红伞,伞面在阳光下有红色火焰般的纹案,烈阳伞确实伞如其名,伞面在阳光下有红色火焰般的纹案。

伞骨精巧,应该是出自大师之手,江曜摸了摸那几根断掉的伞骨,奇怪的是伞骨像是被利器砍断,伞面却毫发无伤,甚至没有留下痕迹。

正巧小童打水回来,江曜将水倒进铸器房的大铁锅,好不容易攒了半锅水。

待水烧热小童一抬头便看见江曜脱去外袍拿着书架上的古籍泡到了水里,惊叫的话还没喊出口便想起顾令颐说除了出门一切随江曜心意的指令。

小童沉默地往锅里放了些洗浴的香料,看着江曜湿着手翻阅珍贵的古籍,那可是百年前的铸器第一人青禾君留下的,他欲言又止,最后默默地关门出去了,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江曜懒洋洋地坐在锅里翻看着手上的书,不得不说书的作者和自己的思路倒是很贴切,他翻了翻书封,却并没有找到名字,这个册子比起书更像是那人随手记下的点子。

虽然是铸器的书籍,却用的凡人造的纸,时间久了便也泛黄发脆,江曜看了一眼掉在锅里的书页渣子,随手将书丢到了工作台上。

古书记载有一种妖怪叫却火鸟,它的外皮可挡各种利器伤,整块皮呈深灰色,江曜看了一眼撑开放在桌上的烈阳伞,那伞正在阳光下缓缓运转着灵力。

这伞就是用却火鸟的皮做的,之后用兽血染色加以弱水固色,而伞骨只是寻常阴铁所做,硬度可能无法抵挡高阶修士的多次攻击。

江曜起身从铁锅里跨出来,身上和地上的水迹被召唤出来的火焰烘干成水汽,他胡乱穿上衣裳就来到了桌边,用手取下已经断开的伞骨,又想到这伞不知切了多少个人脑袋,转身拿起烧火的火钳夹着那根断裂的阴铁以灵火烘烤用来测试强度。

江曜手上的火焰还是偏红,不过杂质少了不少,也许是身体开始恢复的缘故。

顾令颐的伞在九州也算是排得上号的高阶武器,在江曜手里便是闲来无聊打发时间的东西。

毕竟又无赏钱,何必如此尽心尽力。

江曜随意挽了一下头发靠在窗边的躺椅上开始摸鱼,阳光从窗棂处飞快地溜走,小童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地上满是稿纸,江曜歪头睡在躺椅上,浅蓝色的外袍搭在身上,有一部分垂在地上。

夕阳洒在他身上的时候,微风吹起散落的发丝,明明是成年男子的体型却尤显病态。

小童将窗户关上,收起不时滑落的稿纸装到盒子里,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禄儿捡起一张细细看了一眼。

那上面是江曜精心编写一个下午的话本,和修伞有关的图纸只有半张。

第 78 章 小爷我入队

一旁的两个铸器师瞪大着眼睛看向江曜,“这么快就修好了?”

江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面前的招魂器在他眼里就如小儿玩具一般,修好了又有何惊讶。

.青年独自行走在凛冽的寒风里,浅蓝色的衣袍飞舞着,像轻盈的雁鸟。

他手里提着一把剑一步步踏向临仙台的寒狱,那里关押着即将被处死的魔种他的师弟,玄师。

守在门口的弟子看着青年踏雪而来,赶紧低下头拱手道:“青禾君止步,仙盟会有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我知晓你们为难,玄师就在里面也不会逃走,我只是去见他最后一面。”江曜咳了几声看向守门的弟子,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两人犹豫了一会打开了寒狱的大门。

“青禾君要快些出来,里面的寒气对修为损伤极大。”

寒狱的尽头是一个被四根玄铁锁住的男人,满身伤口,几乎看不见好的皮肉。

那人满脸血污,抬起头来望向来人,原本清澈的眼睛变得灰白空洞。

“师兄,是你吗?”

“我没有…我没有杀他们……”

江曜握紧手中的剑,他低头沉默地看向那人。

“玄师,你可认罪?”“......你现在在哪,我收到玉牌讯息说有人要杀你!速回门派!”

江曜低头发现自己骑在一匹精疲力尽的马上奔驰在密江里,腰间的玉牌黯淡地闪烁着,玉牌里急切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他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发生的一切,很快便明白这是他的梦,关于死前的记忆。

身后是一辆疾驰的通体漆黑的马车,一个穿着黑袍裹得严严实实的马夫驱鞭控制着马车。

江曜侧头往后看了一眼驾马往一旁的小路里拐去,好不容易才把距离甩出一截,那驾马车带着杀意穷追不舍。

江曜听见‘自己’沉重地喘息着,低头轻轻拍了拍马儿的鬓毛道:“是我对不住你......斗雪已经死了,你往前跑吧,不要回头。”他踉跄着翻身下马,最后温柔地看了一眼白马离去的身影,身后一阵劲风带着灵力将他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