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师低头看了一眼被抓勾丝的衣服道:“作用完成了,祭台自然是不用留了,难为仙盟天天盯着。”
“你说那个人铸器高超,那把剑自然也不在话下。”
顾令颐忽然抬头看向玄师,她几乎怀疑玄师脑子被三花猫塞满了,之前明明那么恨,现下又要修复那把剑,更别说那剑是仙器的品级,一个练气期的铸器师怎么可能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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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梧一大早上就被禄儿喊起来说顾令颐在院子里等他,他只能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一晚上脖子就完全肿了,真是半句话都讲不出声。
顾令颐看见他走出来,有些差异地打量着江青梧脖子上的伤口,而后又换上一副了然的样子让江青梧和自己上马车。
“我不管你叫江曜还是江青梧,这次是教主见你,别把事情搞砸了。”顾令颐在车厢里严肃道。
江青梧点了点头,顾令颐说的必然是昨晚的事,但消耗的固僵虫数量都有迹可查,那只也不能算在他头上。
白鹿门的内门和外门截然不同,教众穿着和外门不同制式的教服,武器强度也高不少,马车一路驶到中心的偏殿外,这边宫殿连侍从也没有。
一旁草地上是一只正在翻滚的三花,江青梧抬眼望去,正是昨日侍卫怀里那只,果然昨晚那人是内门的侍卫吗?
他跟着顾令颐走了进去,跪在殿里的地板上,面前是一架羽纱做的屏风,朦胧中能看见后面坐了个戴着猫面具的人。
“听说你给顾堂主把伞修得极好,在门里小有名气,我这里正巧有一把剑,烦请大师帮忙看看。”
“就是那边流芳宫的人正在说呢,”江曜顺着谢流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正聚集着几个穿广袖留仙裙的流芳宫女弟子。
“她们说你捡的那个孩子是个恶童,天生的。”
江曜无语地驳回谢流云的话,“你也信这个?那我也能说衍青流是个恶童。”
“怎么又和衍青流扯上关系了…这孩子不会是衍青流的奴隶吧。”
“是又如何,你是知道我脾性的。你要是再说这些话便不要再和我打交道了。”
“我知道…哎你看我这嘴,我就是吃个瓜…哎你别走啊!”
江曜转身利落地离开了,只留下谢流云一个人站在那。
“谢师兄,大师兄去哪了?刚刚还在呢…”杨月拿着抽签纸走了过来,看见江曜不在有些诧异。
“刚刚被我气走了。”谢流云呲着大牙笑道。
杨月:“……”
第 74 章 小爷我迷茫
一旁香炉里的烟缓缓飘了出来,四下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屏风后面的人把玩珠串的声音。
“……”江青梧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侧身看向一旁的顾令颐。
“教主有所不知,江曜...青梧的嗓子昨晚被歹人掐伤了,是属下监管不力。”顾令颐还没习惯他的新名字,屡次出现口误的情况。
“咳……咳咳。”
屏风后面传来咳嗽的声音,江青梧总觉得在其中品出一丝尴尬。
“那便算作你答应了。”玄师隔着屏风打量了一眼跪着的江青梧,那人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就像一只鹤俯身在地上。
“顾霜,你先出去吧。”
顾令颐对玄师这几天的奇怪举动已经适应,听到这话立马起身出去了。
门在江青梧身后缓缓合上,他沉默地跪在地上,隔着屏风玄师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也大方地抬起头打量着玄师。
“……你右手边的架子上有一盒药膏。”玄师突然开口道,面具遮挡了他大部分容貌,只让人觉得有些阴翳。
江青梧站起身来走到架子边,那架子上本来放着些玉器,一盒药膏放其中格外显眼。
他拿起那盒药膏正想递给玄师,却听到对方开口道:“一日两次,勿食辛辣。”
原来这盒药是给他的,盒子里的药极好,抹上一些脖子上的伤口便不再疼痛。
“你过来。”玄师一手撑着头歪着看向他道,四目相对的刹那,江青梧撞入了一双灰白的眼睛。
魔教教主竟然是个瞎子……江青梧面上不显,缓步走了过去,走到玄师面前时对方正仰头看向他。
玄师脸上的猫面具有些年头了,未被面具遮住的下半张脸面具下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并没有什么情绪。
江青梧居高临下的角度并未让人生气,玄师轻笑了一声拿过他手里的药膏。
那手指是温热的,江青梧注意到玄师怀里有个手炉,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脖子上的触感吸引了过去。
玄师在给他上药。
“蹲下。”玄师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玄师坐的榻不高,江青梧半蹲着堪堪和他平视,那只手轻柔地撩起江青梧肩上的发丝,将伤口仔细擦上药膏。
药膏里放了些清凉的药物,和温热的指尖相触,生出了酥麻之意,那只手贴在他脖颈,像抚摸也像戏弄。
在他无法忍受的时候,那只手又收了回去。
江青梧抬眼时,玄师正擦拭着手上多余的药膏,淡淡的草药香弥漫在两人之间。
“出去吧。”玄师将药膏交回江青梧手中。
江青梧走出殿门,那只三花正在廊下翻着肚皮看向他,顾令颐还没出来,他半蹲着折了根狗尾巴草和猫玩了起来。
左右摇晃的狗尾巴草激起了猫的天性,三花探出爪子追逐着晃动的狗尾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