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把这样一把剑遗失在秘境中……”
之前江曜收回寰息的速度太快,所以她并未看清,但如今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万年的南海玄铁。
这柄古朴的长剑通体皆由万年南海玄铁打造而成。虽然布下了不少封印,常人并不能看出来剑身原本的材质,但她对那个人的手法过于熟悉,几乎是瞬间便看出了寰息的原型。
更何况,还有剑身上的周密法阵。虽然她不通炼器术,只是在耳濡目染之下对阵法略有研究,但同样,她敢肯定,这样严密的,包罗所有属性的融合阵法,整个大陆上只有那个人有这个能力将其篆刻而出。
那个人曾无意之中跟她提到过,在炼器一道上,他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或者说没敢炼制出设想中的那种全属性高阶灵武。
而直到那人陨落,这个遗憾也并没有得到弥补。
所以红裙女子很清楚,这把剑,按理说是绝不可能出现在世上的。
“你到底是谁?”江曜看见红裙女子似乎冷静了下来,她眉头紧锁,眼神也逐渐变得幽深起来,
“这把剑,还有,‘烟’,你为什么会这些。”
她死死地瞪着江曜的脸,似乎要从他脸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抱歉,在下……无可奉告。”红裙女子并未动用灵力,但仅仅是看着她的眼神,江曜便只觉一阵如山的压迫力直直向自己倾泻而来,甚至比之前面对着那七阶灵士时更甚!
江曜强顶着那阵压力,咬着牙开口道。
他突然想起,玄师曾叮嘱过他,他教他的那些灵技在东域倒是没什么限制,但日后一旦去了中域,则是能不用就不用,免得徒增麻烦。
的确是他大意了,以为遇见敌袭便下意识地使用了“烟”,却忘了对方可能正是来自中域。
红裙女子和玄师,到底是敌是友?虽然之前她对自己的提醒似乎显得她和玄师并非对立,但仅凭那么一点点的直觉,还是不足以让江曜放下警惕。
“小弟弟,不好意思,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太重要了。”看着江曜倔强的模样,女子轻叹口气。
她手中蓝光渐渐凝聚,背后形状奇怪的鸟状虚影陡然出现,带着璀璨无比的八圈光环,恐怖的威压让整片天地几乎都黯然失色!
江曜的冷汗在一瞬间冒了出来,整个人身子一颤,差点便直接被那威压逼着跪倒在地。
“小弟弟,我再问你一次。”女子深吸一口气,似乎也在平复激荡的心绪,
“这柄剑,还有你的灵技,是从哪里得来的。”
无尽威压如同汹涌浪潮在一瞬间将江曜吞没,让他仿佛被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只是,就在江曜差点被迫释放灵喾的瞬间,熟悉的气息突然自心口蔓延开来。紧接着,红光一闪,温和的灵力将江曜整个包裹住,窒息感消失不见,而疲惫虚弱中却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他身侧轻轻响起:
“绯伊,别欺负他。”
“他是你师弟。”
“比如如何战斗,又比如……如何炼器……”
“我觉得……我可能跟你记忆中的那个徒弟不太一样……”
江曜也找宁岚月问过有关玄师的事情,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和地位。
但如今的自己,的确是什么也做不到。他甚至在想,失去了记忆、实力和炼器术的江曜,还是曾经的那个,为玄师所重视的江曜吗。不说玄师,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第 281 章 小爷疗伤
这是……熟悉的感觉蓦地涌上心头,江曜眼中还是一片迷茫,但他的手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自己轻轻划动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玄师已经松开了江曜的手,但江曜的指尖却依旧在空中舞动着,勾勒出一个个玄妙的图案。
“这是扩灵阵,我教你的第一个阵法。”最后一笔勾画完成,空气中传来一阵特殊的波动,紧接着,玄师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江曜转过头,却看见那人脸上欣慰的笑容,
但实话实说,这样的人,他并不讨厌。
“在下也有兄长,凤族长的心情,在下或许也能够体会一二。”他点点头,对着凤临涯开口。
他说的兄长自然是指江子墨,但凤临涯却会错了意:“林大师与兄长关系融洽,凤某也的确是羡慕不已。”
你怎么知道我和江子墨那家伙关系不错?江曜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和玄师才是凤临涯眼中的兄弟。
“咳咳,别看我们现在这样,早些时候也是常年不对付。”江曜轻咳几声,故作轻松地摊了摊手 ,
“我和兄长同父异母,我兄长他因为一些原因一直看我有些不顺眼。正好那时候我也浑,事事喜欢跟他对着干。”
“所以他就喜欢按照家规罚我,关我禁闭,关柴房里几天几夜出不来,还得我妹妹偷偷来给我送饭。”小时候犯浑的那段日子,现在提起来也总让他啼笑皆非。
“看不出来,林大师还有这样的经历。”凤临涯似乎也有些震惊,上上下下打量江曜一番,勉强抑制住惊讶开口。
“嗐,我的经历可多着呢,凤家主你可想不到。”江曜笑道。
他遇到玄师后一路走来的经历,怕是写成话本也不为过。
“那时候我可讨厌兄长了。那时我们族里还有个堂兄天天欺负我,那个堂兄是我最讨厌的人,而我的兄长就是我第二讨厌的人。”
“那你们后来……”凤临涯听得一愣一愣的,似乎想不到看上去和兄长如此要好的江曜竟然有这样的过去。
“后来嘛,也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才知道他也并不是真的对我有什么成见。他并没有针对我,只是我当时钻了牛角尖,才总觉得他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江曜继续笑道。
“原来如此。”凤临涯微微低下了头,“所以,林大师的意思是,让凤某看开些?”
“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江曜摇了摇头,“在下的意思是,兄弟之间就算有隔阂,但兄长也不可能对幼弟毫无感情。”
“最重要的,是凤族长要想清楚,凤老爷与您究竟是为何才开始疏远。”他说完,抬起头,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凤临涯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