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煜珏被他的蹭得笑起来,忽然意识到他身上还有残留的吻痕,连忙将其推开,站起来,“不了,你伤未好,这事以后再说。”
“师兄”林意秋拖长了声音,委屈极了,抓着他的手求,“我伤早就好了,你不让我亲热,我难受........”
“成日就想着这些事,只会耗费心神!”苏煜珏心里没底,还是学着和从前一样将他训斥了一番。
正要出去就看到两个侍女端着药膳进来,慢慢地摆好。
苏煜珏忽然觉得夜里两个人睡在一起不妥当,于是看向那两个侍女,“去隔壁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给我歇息。”
两个侍女正要起身去办,就被林意秋喝住。
“别去收拾,哪有道侣分开的道理,我就要同师兄同塌而眠。”
“让你们去收拾就去收拾!”
那两个人侍女看了林意秋一眼,顿时不敢动,躬身站着,低垂头看地。
林意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于是质问道,“好端端地,为何要分开睡?”
苏煜珏见那两个眼生的侍女还不动,一股滔天的怒火涌上来,厉声道,“这里是苏府,你们两个要听谁的!?”
闻言,两个侍女听懂话里的含义,怕得发抖,瞥了林意秋一眼,连忙退出去。
苏煜珏气得头发胀,手臂发颤。从前,就算杨氏在家里势头最盛之时,那些下人也不敢怠慢他,唯他是从,怎么几日不见就变了模样。
林意秋上前想去牵住他的手,却被推开,哽咽道,“我只是不想跟师兄分开,师兄就要发好大一通火,难不成师兄变心了?”
苏煜珏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许多声音,都是旁人说林意秋贪图他苏家,想进来夺家产,头疼得厉害。
林意秋看出苏煜珏气了,往常就要哄他,可今日却不想。因为他看出来苏煜珏心虚,顿时明白跟楚鸣岐出去一趟绝不简单,委屈道,“师兄从前就不会生我气,可是今日同楚鸣岐出去一趟就变了........”
“闭嘴!”苏煜珏凶他一句,又觉得他可怜,只好缓和道,“你就在此处休息,别胡思乱想。”
说完,他就将门关上离开,步步生风,转瞬间就去了前院。
越想两个侍女越气,干脆去找管家,把两个侍女辞了。
其实也气林意秋,只不过他心里爱着这人,不愿去怀疑他,只好把气撒在别处。
管家照例拨了一大笔钱给两个侍女,让她们两个离开苏家后随便开个铺子营生。
两个侍女总算明白,为何离城人都道苏煜珏脾气大,但出手大方,做下人的都愿意讨好他。
管家叹息道,“你们两个刚来不久,可能不了解少爷脾性。他被宠惯了,脾气不好,不过出手阔绰,要是好生伺候,你们有的是好处拿,可惜了。若是遇到了别的主,那可不是这个数了,也别怨他。”
两个侍女都是来苏家讨生活,拿到这笔钱下半生无忧,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怨气,只是忍不住多嘴,“其实我们二人是林公子买进来的,今日他们二人吵架,算是被牵连了。”
管家焕然大悟,这两个侍女眼生,是林意秋带进来贴身伺候苏煜珏。难不成是监视苏煜珏,顿时感慨不已,让两个侍女走了。
已入夜,弦月高挂,院子里的夜来香开得正好,散发出阵阵幽香。
苏煜珏在客房里骂了好久才停歇,他也怀疑那两个侍女是林意秋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心里并不舒服。
可是又不敢确定,总觉得林意秋不会这样做。兴许只是那两个侍女是新来的,不懂事。
只不过今日他确实愧对林意秋,不该发火,明日再去说清楚。
正想着,却听到一个声音,偏头去看窗外。
紫花前,皎月下,楚鸣岐一身玄衣,双眼亮如黑曜石,手里正拿着一瓶酒看他。
“煜珏,听人说你跟林意秋吵架了?”
“不要你管,走开!”
“不如来喝酒,都说一醉解千愁,”
“才不喝!”
“那你气什么,同我说说。是不是林意秋不知好歹,做了错事。”
还不就是因为楚鸣岐,要不是他多事去什么山林,才不会发生那种事。
苏煜珏走出去,推了楚鸣岐好几下,“叫你走就走,烦死了!非得要在我面前转悠,碍眼!”
“我碍眼?”楚鸣岐觉得自己真无辜,“林意秋惹你生气,你就把气撒我身上?”
“对!”苏煜珏在他面前也不隐瞒,干脆用力捶了他几下,捶累了才停下来,“就用你撒气,哼!”
楚鸣岐将他抱起来,放在旁边的秋千上,推起来,“他惹你生气,就不跟他成亲好了,我不会惹你生气的。”
“才不要你。”苏煜珏嘟囔了一声,忽然被推到高处接近月亮。
落下时凉风拂过,将整个人都吹得神清气爽,心中的郁闷少了一些。
“反正我看林意秋就不是正人君子。”楚鸣岐记着卫明俊的话,只有在苏煜珏生林意秋才可说坏话,平时就不说。
苏煜珏没有回他,荡了一会儿想到他和林意秋在落霞山的时候恩爱非常,忍不住去想,兴许是苏家杂事太多,只要回到天剑宗就好了。
天边的弦月被云层掩盖住,整个院子暗了下来,大部分人都睡了,只有守夜人还提着灯笼。
一个小厮快速穿过回廊,绕过几处院落,来到林意秋的住处,给他传递三长老的消息。
林意秋没睡,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换,坐在门边听小厮汇报,心里想着如何将楚鸣岐赶出去。
“三长老愿意供出杨氏,只是要公子留他一命,这是三长老的信。”小厮将信件呈上去,他从牢狱里带出来,那里的守卫都听林意秋的话,轻松拿出来。
封印一打开,里面的字迹就浮现出来,开篇提了自己的同谋,还有杨氏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