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劲枫虽然也参加过战役,但不如那两位多,但他有剿匪的经验。

这三人都是三品武将,都有一定的作战经验,一时间为谁当统帅,吵得不可开交。

赵鸿昱听得心烦,忍不住问道:“各位爱卿,可知大军位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徐尚书,你来回答朕。”

徐尚书自信道:“皇上,三万人的粮草维持两个月不成问题。”

“哦,那就好,两个月后,冻封应该也解除了,但若两个月战事还未停呢?”

徐尚书瞪大眼睛道:“不可能吧,就算是冷冬,顶多也就三个月,如今已经过去大半个月,那边扰边的不过都是些游牧草寇,成不了气候。”

赵鸿昱冷笑:“好,粮食且不论,少了还可以向下面州府调用,那军服棉被呢?可有备足?”

徐尚书道:“这个……要问工部。”

工部尚书道:“回陛下,今年棉花严重欠收,往年的存棉还有,但是……大多很薄,因为往年也没这么冷过,棉服都是照着往年的气温制做的,而且,也只够两万军士所用。”

不可能,先皇在时,自己驻守边关,手中掌兵十万之众,将军的军服还是有的,那时能提供十万军服,现在怎么只有两万了?

赵鸿昱气笑:“你这个工部尚书当得很称职嘛。”

工部尚书立即跪下:“皇上,臣失职,大梁产棉量只这么多,每年收回库里的棉,会做一部会军服,又保全军队所用,还留两成棉以备不时之须,但前几年一直与北戎交战,所耗棉量极大,几乎没有余存,而今年,又连连曹灾,棉产大减,所以……”

赵鸿昱抚额,问林相:“林相,你可有法子解决?”

林相最近与皇帝的角斗输了一回,心下就不痛快,皱眉回道:“大灾之年,棉粮欠收也是没办法的事,老臣听说皇后娘娘的保利行生意做得很大,又是娘娘建议与北戎议和的,不如请皇后娘娘想想办法,让北戎朝庭出兵剿杀土匪!”

“林相以为,袭扰我边疆的真的全是游牧民组成的土匪?就算是,北戎人会为了大梁而斩杀自己的民众吗?”赵鸿昱觉得好笑,这个老狐狸,心狭得很,竟然把这么大个球踢给阿颜去解决。

“臣以为,大梁既与北戎签订了友好协议,北戎就该保证我边境的安全。”林相坚持道。

“那朕就请林相去出使北戎吧,希望林相能将战争消弥。”赵鸿昱说完起身,新上任的安畅大喊:“退朝。”

林相老脸发白,一甩袖,也下朝而去。

张大人冷笑:“丞相大人,老夫也觉得,皇上的建议很有道理呢。”

林相顿住脚步,却并没有回头,这个老匹夫,不是病了吗?怎么没病死呢?还活蹦乱跳起来了。

“哪里有丞相出使的道理,本相是万万走不开的,倒是张老大人,您的病好啦?”林相冷笑道。

“嗯,老夫身体嘛,出使是万万不能的,但上朝为皇上分忧还是可以的。”自从上次皇后为张大人治好了蛇缠腰的怪病后,他的身体还真比以前好了很多,再也没提过致仕的话。

张大人最是忠正,李太傅致仕后,朝堂中就是林相一家独大了,李太傅的那些门生们,因为群龙无首而无法与林相抗衡,甚至有的还倒戈投奔了林相。

但张大人回来上朝后,李大傅的人有隐隐向张大人靠拢的趋势。

赵鸿昱气呼呼下了朝,直接来了坤宁宫,李轻颜却不在,出宫了。

芍药在等他:“陛下,娘娘让奴婢告诉您,她晚一点回来,她为您准备了养生汤,还有药浴。”

虽然生气李轻颜又出宫了,但她为自己准备了这么多去乏的,心里也舒服了些。

不满地嘟嚷:“大冷的天,她还往外头跑什么?也不怕冻伤。”

芍药道:“有些事情娘娘不出去不行啊,南洋的客商来了,娘娘必须亲自去接见。”

赵鸿昱愣住:“南洋人?就是那个一头狮子卷毛,高鼻子鬼眼睛的人?”

芍药噗呲一笑:“对,娘娘也说,那些是洋鬼子。”

第三百一十四章看病

赵鸿昱道:“她见那些人做什么?他们讲话叽哩瓜啦的又听不懂。”

“我们娘娘听得懂啊。”芍药与有荣焉道。

赵鸿昱愣住:“皇后听得懂?”

“嗯,娘娘很小时就能听懂洋人的话,她八岁时就去过南方,那边地南洋人多,很多人不能与洋人交流,我们娘娘能很畅通的与他们沟通,还做过不少生意呐。”芍药兴奋道。

赵鸿昱抑郁了:“她怎么能懂这么多?谁教她的?阿郅怎么不会?”

芍药也不懂:“是啊,很奇怪,奴婢跟着娘娘一同长大,奴婢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的,好像一生来就会,医术也是。”

赵鸿昱更加震惊了,不止医术,还有经商,还有她说的那些数字符号,她懂好多别人根本都没见过的东西,好像与生俱来就会,她不爱念书,不爱写诗作画,但她偶尔甩一两句诗却能成为经典,随手做的画,非常逼真,是他从未见过的技艺。

“陛下,您去泡药浴吧,娘娘说您最近太过劳心,需要好好去去乏,放松放松。”安畅道。

赵鸿昱躺在浴桶里,鼻间是浓浓的药香,身体被热水包裹着,暖洋洋的让他舒服得想睡觉,果然如芍药所言,泡药浴真的很解乏,能让他放空思想。

还真睡着了,还是安畅将他唤醒的。

赵鸿昱一边穿衣一边问安畅:“安顺呢?他可还好?”

安畅脸色黯了黯:“他……知道错了,说是想见主子您。”

“让他去皇陵吧,朕身边的人,必须忠心。”赵鸿昱道。

安畅失望地应下,行事更为小心翼翼,伴君如伴虎,赵鸿昱还算不得暴君,安顺的行为确实让人失望,安畅与安顺一同长大,情同手足,他也知道安顺这一次错得太离谱了,但还是很为他难过。

他也知道,赵鸿昱特意让他将口谕下达给安顺,就是在警告和提点自己,不要再犯同安顺一样的错误,他可以宠着身边的人,身边的人也必须明白自己的身体,拎得清责任,划出底线,不能违背。

李轻颜回宫时,赵鸿昱已经在软榻上打呼噜了,她一身寒气,进去换了衣服再出来时,他竟醒了。

一双朗目还有几分空茫,李轻颜笑道:“用过晚膳了?”

“还没有。朕还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