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样的家庭,母亲大多精力都放在如何对付外头的小三小四小五,两个哥哥相互竞争不说,还要同外头的私生子斗法。
母亲自小就让她学很多特长,要将她陪养成非常优秀合格的大家闺秀,好让她嫁一个能给家族带来利益的丈夫,好给两个哥哥当助力。
哥哥也同母亲一个想法,她不能自由恋爱,只能嫁联姻对像。
父亲的爱很自私,他要爱的人太多了,分给她只能有那么多,他明知母亲要拿她当联姻工具,明明她哭着向父亲抱怨过,可父亲并不站她这边,还劝她听话,因为那也是他想要的结果。
后来她嫁了,算是在门当户对的几户人家中挑了个还算满意的,可那人却是个妈宝,除了妈宝,当她说要多玩几年再生孩子时,他也同他的母亲一道逼她生孩子。
后来,他果然在外头找了女人,那女人怀了孩子还闹到她面前来,她回娘家向母亲哭诉,母亲却劝她忍……
两个哥哥眼里看重的也是家族利益,她离婚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她委屈的眼泪只换来几句没油盐的劝慰,一点用处也没有。
这一世的父亲呢?
倒是没找小三小四给娘亲添堵。却是个没主见的,又愚孝,由着母亲被大伯母欺负,几个哥哥都会读书,也很疼爱她,比前世的哥哥更为正直端方,在外头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对家里的嫂嫂也好,却也太书生气,同父亲一样太过顺从,大房欺负二房时,都选择隐忍……
所以,这一世,她要自立自强,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利用两世所学做生意,办实业,建善堂,学医术,把自己忙成了个陀螺。
当家族又要让她去联姻时,她非常反感,更加叛逆,偏要嫁个身份地位都不显的男人。
她承认,她选男人的眼光真的不行,她是摩羯座,这个星座的人逆商很高,最是坚韧不拔,还很有领导能力,最大的缺点就是选男人的眼光差,于感情这项一直不顺。
也许因为有两世的经验,她对情爱一事真的很谈,很难真正动心,除了小时候被赵鸿昱的颜给着迷过外,她几乎很难抛却一切去爱一个男人。
也或许,是没有哪个男人能让她放心爱,死心踏地的去爱吧。
真的情愿一个人过啊,嫁人干嘛,若还生在前世的社会,她铁定是不会嫁人的,就算要有个家,那也是找个人生自己的孩子,然后去父留子!
可惜,这个时代比前世对女子更为苛刻,她总优柔寡断,总因为这样那样的牵挂而无法做到那一步。
这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第二天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醒来,好在太后和太皇太后都不需要她去请安,便想睡个回笼觉,哪天宣宁来了。
她就要远嫁去北戎,应该是来告别的。
李轻颜穿着便服起来,宣宁穿了身红色骑装,看起来英姿勃勃,眉宇间竟隐阴有了草原儿女的英气,笑道:“你这还没嫁就已经嫁鸡随鸡啦。”
宣宁笑道:“好看吗?”
李轻颜点头:“这不是中原的款式,看来,你那位未来夫婿很会给你挑衣服啊。”
宣宁能得脸红了,嗔道:“你嫉妒?”
李轻颜笑道:“是,嫉妒呢。”“你又与十七郎吵架了?”宣宁问。
“夫妻吵架不是常态吗?不吵的一般都不长久。”李轻颜无所谓道。
“真这么想?”宣宁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就不该生就女儿身,是个男儿该多自在啊。”
宣宁知道李轻颜的不甘愿,她们两个自小就不对付,可也许越是不对付的人,越来了解彼此吧,宣宁走后,李轻颜就没什么手帕交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谁的阴谋“
当真不舍。
她送了宣宁两盒药丸:“金银什么的,你不缺,陛下给你的陪嫁是我置办的,这些你收好,关键时期能保命。”
宣宁红着眼接过:“多谢,这比金银珠宝强多了。”
“阿宁,我三哥他……知道你要和亲吗?”
宣宁垂眸,掩去眼中浓浓的悲伤:“等我嫁了再告诉他吧,西域战事紧,莫要让他分心,等他回来你告诉他,就说本郡主说的,让他尽快找个人结婚生子,今生……难以再见,来生莫要相遇。”
李轻颜一阵心酸,尤记得那天她兴致勃勃地过来说要去李家提亲,她亲自提,人还没走出门,一道圣旨就来了,她叫了赵鸿昱二十年的阿昱哥哥,得到的结果就是成为了和亲的工具。
“别为我难过,也不是陛下的错,皇家儿女,既然享受了皇家给的尊荣与富贵,但要担起皇家女儿该担的责任,我的出嫁,若能保大梁边关五年安稳,我便是死了也值当。”
这话上次她就说过,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李轻颜仍是难过:“我不这么认为,出生由不得咱们选择,父母既生了我们,教养我们成人便是天经地义,但大长好,咱们就是独立的个体,父母不该将咱们当成他们的私人附庸。”
宣宁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不用孝顺父母?”
“我的意思是,孝而不顺,因为父母也不见得就全是对的。”李轻颜道。
宣宁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可是皇后娘娘啊,知不知道你的言论代表什么?这要让外头的那些老夫子听了去,还不拿唾沫淹死你呀,阿颜,我发现你是愈发愤世嫉俗了。”
宣宁走后,李轻颜也没了睡意,便备了药物准备出宫。
被云娘拉住:“您就别再去见允王了。”
“他受伤我送药不行么?”李轻颜烦躁。
“王爷为何受的伤?您这会子再去见他,是对他好吗?别给他添更大麻烦才是。”
云娘的话让李轻颜如遭雷击。
是啊,赵鸿晟昨日之辱如何来的?
若自己不去允王府……
阿呸,自己为何不能去允王府?
还有,赵鸿晟没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要受此羞辱?
赶到允王府时,却见允王府大门紧闭,只有两个看门的在,被告知,允王连夜离开京城去了封地。
李轻颜惊在原地:“连夜离京?受那么重的伤,怎么受得了颠簸之苦?”
芍药劝她回去:“娘娘,您还有好多账没看呢,要不要去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