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鸿昱立即过来,一把推开他:“十九郎,自重。”

赵鸿晟瞪他:“放开我师姐,别碰她,你不配。”

赵鸿昱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火冒三丈,一拳向她砸去。

“住手。”李轻颜忙拽住赵鸿晟,不能还手,赵鸿晟却不气,低头看李轻颜,满脸骄傲。

“阿颜,过来。”

李轻颜道:“幼不幼稚,不许吵了。”

什么时候了,他两个若在皇帝面前为自己打起来,皇帝怎么看?人家怎么说?又要被骂红颜祸水了。

还好两个人都反应过来了,老实地闭了嘴。

皇帝看了全集,眼神在三人脸上睃来睃去,唇边却有了笑意。

三皇子也看了全集,心下了然,向皇帝一揖,正要退下,却听李轻颜道:“皇上,臣妾瞧着三皇子对长公主有意,正好要和谈,不若……”

三皇子放缓步子。

皇帝道:“也不是不行,可是,这家伙看着真不靠谱……”

赵鸿昱道:“国都敢叛,您又舍不得真处置她,嫁到北戎去祸害别人不是更好么?留着就是个毒瘤。”

这话虽然不中听,却也算是个法子,和秋当真太过份了。

皇帝虽然舍不得,老来女,就是看得重些。

但也没反对了,听到这里,三皇子才放开脚步走了。

等人都走了,皇帝召来和秋,和秋一见皇帝就撒娇:“父皇,父皇,您终于肯见儿臣了,儿臣好想您呀,好几次煲好了汤要来看您,都不让儿臣出门啊。”

说着就往皇帝怀里扑。

皇帝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和秋诧异地哭:“父皇,摔疼儿臣啦。”

皇帝指着她的鼻子骂:“你做的好事!”

和秋嘟着嘴:“儿臣又做什么啦?这些日子被父皇禁足,门都不能出,别又是谁把什么脏水都往儿臣头上泼,儿臣可不认。”

“你还要怎么认?边境布防图,是不是你给的北戎?”皇帝怒道。

“不是李承盛给的吗?怎么又怪儿臣头上了。”和秋一脸委屈和愕然。

“若真是李承盛今年出使的时候提供给北戎的,他倒立功了。”

“什么?把我朝的布防图给敌国不是卖国,倒是立功?父皇,您老糊涂了。”和秋急了。

“放肆。”皇帝气得一本折子摔她脸上:“这图是三年前的,如今的布防早变了,北戎拿着三年前的布防图能得到什么好儿?”

和秋愣住,这一回是真的震惊了,喃喃道:“怎么会是三年前的呢?明明就是今年的,难不成……”

“你说什么?”皇帝喝问。

和秋不满道:“您吓着儿臣啦,这么大声干嘛,这图是不是弄错了,明明就是今年的布防图啊,怎么会变成三年前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三年前而是今年的?”皇帝逼问。

“儿臣……”和秋眼睛转了转,她这个表情皇帝太熟悉了,从小到大,每次撒谎前都会如此。

第二百一十章阴阳毒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和秋惊愕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小畜牲,通敌叛国的事你也做得出来?三年前,你将布防图交给北戎,三场战役,两座城池,损失了几万大梁军人,阿昱差点战死,你怎么这么狠毒,怎么做得出来的?”

“父皇……”和秋想否认,但皇帝眼神冰冷,再不见过往的慈爱与疼惜,就像在看一个仇敌。

和秋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大吼:“是我做的又如何?赵鸿昱死了,晋王那个废物就再也没有竟争力,宁王短视贪财,根本就没有治国之才,赵鸿轩更是个纨绔的废物,江山交到他们手上,迟早都会毁掉,只有我,只有我才能座稳江山,我才是大梁朝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皇帝冷笑:“牝鸡司晨,一个女子也想当皇帝,痴心妄想。”

“女子又如何?前朝又不是没有出现过女帝,大梁朝民间还有女帝庙,受百姓香火膜拜。儿臣为什么不能?”

皇帝笑出了眼泪:“就凭你?想与前朝伍皇比肩?一个生活糜烂只懂享受,滥杀无辜,只会耍阴谋诡计,为了利益可以出卖国家的蠢货,竟然也与先圣自比?”

和秋疯狂气得猛推了把皇帝:“你胡说,你眼里只有儿子和孙子,看不见我的努力,我熟读兵法,与兄长和阿昱几个一同学治国之策,他们会的我也会,我可以更加努力,可以将这个国家治理好。”

皇帝被她掀得后退几步,踉跄着才站稳,捂着胸口痛苦地往下蹲去,和秋吓住了,忙冲过来扶他:“父皇,父皇,你怎么样?”

皇帝脸色惨白,头上汗如珠滚,和秋无助地回顾四周,发现皇帝将左右都屏退了,殿里只有他们父女。

和秋眼中滑过一丝狠厉,袖中藏着的毒药滑进了掌心。

祥福在外头等了很久,一开始,殿里传来皇帝与长公主的吵架,后来声音就小了,再后来,就听见公主在哭诉,祥福望着飞白的天空叹了口气,回想起长公主小时候,帝后带着小公主放风筝,小公主在前头放,皇帝眼中全是笑,望着她笑闹,皇后则端着一碗冰粉,待小公主跑热了,喂她喝了口,又给皇帝喂一口,皇帝也不嫌弃是小公主吃过的,欣然地喝了。

小时候的长公主是真的很可爱啊。

祥福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开始,公主变了,变得蛮横无礼,放荡娇纵,是皇后再怎么疼她,心还是偏向宁王家的赵鸿轩吗?是皇帝对赵鸿昱的赞不绝口?还是对皇太孙的关心与疼爱?

是很早时候,就有人对爱读书的公主说,一个公主学治国做什么?迟早是要嫁人的,迟早是要和亲的,公主对于帝王来说,就是棋子,就是工具。

公主变了,变得不再乖巧懂事,变得狂妄狠厉。

皇帝逼她嫁了人,嫁的是她不喜欢的那个,她喜欢的却又另外指了婚,皇帝再疼爱她,还是不许她对皇权有半点忤逆。

长公主嫁了,但驸马是个短命的,没两年就死了,公主就更加放纵起来,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