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劲枫大震:“三皇子?”
文滦高傲地抬眸看他。
王劲枫忙跪下行礼:“外臣不知是三皇子,还请原谅则个。”
文滦伸手。
王劲枫愣了愣,还是从怀里拿出考题,交与文滦。
竟然只有一题。
和秋道:“只此一题?你能肯定,这就是今年的考题?”
“不错,百分之百确定及肯定,臣能用项上人头担保。”
北戎使臣终于到了,李家五公主终于回家了,李轻颜自小与五兄关系极好,五兄只比她大两岁,二人自小常打打闹闹,在家时,李承盛会同她争同她抢,但只要出门,他得了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她,爱逗她生气,也更疼爱她。
李家也很高兴,小儿子这一出去便是大半年,北戎又是粗蛮之地,不懂王化礼数,就怕一个不小心,儿子出了事。
终于安安全全的回了朝,李二夫人喜极而泣,早早便派人等在了城门外,但李承盛却没时间回府,因为,本该同他一道来的北戎大使却在快到京城时不知所踪。
那个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一路上当真想着法子折腾人,千防万防,还是没把人看主,一个不留心,他竟然不见了。
在门外见到自家三兄,李承盛大喜,翻身下马向三兄跑去,一个熊抱,兄弟二人抱在了一起。
“小弟,你瘦了,也壮了。”李承郅红着眼道。
李承盛道:“三兄,你倒是胖了,对了,你可娶媳妇儿了?”
李承郅瞪他:“是显摆五弟妹给你生了个女儿吧,臭小子,敢调侃你三兄了?看我不打你。”
“是女儿吗?有小妹小时候漂亮吗?”李承盛兴奋地跳了起来,才不敢三兄含笑的眼神。
“走吧,回府,母亲都不知哭了几回了,还有你家那娘子啊,也是翘首以盼,快成望夫石啦。”
李承盛:“小妹呢?我在边关听说,小妹和离了?”
“嗯,和离好几个月了。你离京城不久,那姓王的小子便在外头养了外室,还有了孩子。”
李承盛大怒:“我就知那小子不厚道,虚伪又势利,无耻小人,当初小妹也不知是怎么了,非要嫁给他。”
李承郅叹气道:“长宁说,小妹也不是真喜欢那小子,她只是想有自由,唉,还以为低嫁可以事事自己做主,哪知,那小子不是个东西。”
第一百九十五章出卖
李承郅拉他回家,李承盛却苦着脸道:“三哥你先回,我得先去面圣,北戎的三皇子找不着了,急死个人。”
李承郅皱眉道:“北戎外使是三皇子?”
李承盛点头:“说是要去找大梁美女,前儿连夜走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李承郅道:“不着急,反正还有副使在。”
李承盛拱拱手:“替我向父亲母亲问好,我办完差事就回来。”
五哥回来的事,李轻颜当然知晓了,但她正在东郊,今日是布坊出事的第七天,也是那十四名织娘的头七,为她们选了好墓地,就在离布坊不到三里地的东山上,一字排开的坟墓,这些织娘都是无父无母没有亲人了的,把她们葬在一起,下去了也好彼此有个照应,不至于太孤单,但愿来世,她们能投胎到好人家,有父母疼爱,兄弟姐妹敬重爱护,能遇良人,幸福平安的过下一世。
布坊的掌柜也来了,这个掌柜是李轻颜近些年选拔上来的,三十岁左右,精明能干,头脑好,又有一生武艺。
“东家……”见李轻颜坟前流泪,掌柜也红了眼:“织娘们不会怪您的,在布坊上的日子,是她们人生里过得最好的几年,有饭吃有衣穿,还有了技这长,能赚钱养活自己,有了尊严。”
李轻颜摇头:“太年轻了,最大的也不过四十二岁,她们本可以活更长,是我没护好她们。”
“李罗,内鬼的事,查得如何了?”掌柜叫李罗,他本不姓李,而是姓罗,家世不错,父亲也是地方小吏,但因故得罪了当地的豪绅,豪绅的家族中有朝庭三品大官,又有女儿是州府老爷的侧室,便罗织罪名,给其父定了个贪污,人还没押至京城,更没经刑部审理,就被处决了,还让绿林中人灭了全家,他当时年少,并不在家中,这才躲过一劫,回家之时,家已经被烧成了废墟,父母亲人全都不在了,而豪绅得知有他这个漏网之鱼,又派人追杀,他一路逃亡,身无分文之际,不得沿路乞讨,遇到了十二岁去药师谷的李轻颜,将他捡回去,并送至保利行开的善堂。
他读过书,又学过几年武艺,年纪也颇大,在善堂当了个助理,也随着堂先生学习,因着那豪绅家世大,不敢用自己的姓名,便同善堂那些无父无母连自己姓甚名谁的孩子一样,姓了李,取名李罗!
后来李轻颜问他可愿去铺里做事,他自是愿意,由小小的伙计做到了副掌事,老掌柜被抓之后,李轻颜直接提了他当掌柜。
“回主子的话,查出来了,已经把人扣住。”李罗道。
“带上来。”李轻颜道。
那人很快被带上来,五花大绑,口中还在骂骂咧咧:“李罗,李罗,你知道爷是谁吗?爷是同姑娘打江山的,爷跟着小姐时,你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光屁股呐,你凭什么绑爷,凭什么?”
他被用力摁在地上,李轻颜回头,不由怔住:“容叔,怎么是你?”
李轻颜出生时有两个乳娘,云娘是一个,另一个许多年前难产死了,而容叔则是死去乳娘的相公,所以,李轻颜特别关照容叔,让他在自己的铺子里当了个管事,但容叔不是个能做事的,成日里爱喝酒斗狠,人又懒,有他在,铺子里的事反而做不好,总仗着老资格颐指气使,看谁都不顺眼,还爱占小便宜。
但他没犯过大错,李轻颜便给了他一个不重要的闲职,月例倒是不少,还把他的儿子也安排在铺子里当差,他儿子倒是个老实勤快的,很快李轻颜便让他在布坊里当了个管事。
哪知,内鬼竟是容叔。
“为什么?”李轻颜不可置信地问:“我自问,待你一家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
容叔愕然:“小姐在说什么?老奴听不懂。”
李罗拿来证据,并叫来证人。
“有人亲眼看见你出事那晚提着油桶点燃了柴房。”
“老奴……”
李罗拿出一个钱袋,和赌坊的借条:“你好都,又好酒,你在堵坊欠了大量银子,没钱还,有人让你点火烧了布坊是也不是?”
容叔两眼紧盯着那钱袋,满眼贪婪:“那是我的钱,我的钱,拿来,拿来。”
李轻颜将那钱袋里的银票抖落,竟有一千两之多,以容叔每月五两的月钱,一千两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