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王妃在找喳!

王妃气得脸都绿了,她向来直性子,不惯这种茶言茶语。

李轻颜道:“父王,敏感时机,还是小心为上。”

王爷也不生她的气了,柔声道:“你这孩子向来识大体……”

“妾身无知,妾身没见过世面,妾身眼皮子浅,王爷,您处罚妾身吧。”不等王爷的话说完,许侧妃跪下就拜,头重重磕在石板上,一下又一下。

王爷顿时慌了,忙去扶她:“你做什么?小事而已,用不着如此。”

王妃没眼看。

林婉容瞒眼震惊,可能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段位的白莲花。

许侧妃就着王爷的手站起来,脚一歪,倒在王爷怀里,仍哭道:“王爷,妾身愚笨,真的没想那么多,兄长不至于会拿几个奴婢害我的,何况,这些人都陪着妾身几十年了,兄长怕是早忘了。”

“你也知道是陪你几十年的人,不知水桃究竟犯了什么错,你非要打死她。”王妃冷笑道。

“她……”许侧妃抿了抿嘴,仰头看着王爷:“她冒犯了王爷!”

又是这般说辞!

王妃:“王爷,她是如何冒犯了你?”

王爷:“……”

“水桃是个老实敦厚的,前些日子还听王爷夸过她,不知她哪来的胆子冒犯王爷。”王妃并不放过,又逼问了一句。

许侧妃:“我肚子痛,王爷,妾身的寒症犯了……”

回答不出来,害怕尴尬就装病?

李轻颜扯了扯王妃的衣袖,再问下去,王爷只会怪王妃咄咄逼人,反而会忽略许侧妃的错误。

王妃气恼,不再追问。

李轻颜对林婉容道:“白鹭院里的人全换了吧,以前许家的人,全都送走。”

许侧妃大急:“什么?你要换走我身边的所有人?”

“是啊,有备无患嘛。”李轻颜道。

“王爷,他们都是妾身用久了的人,跟着妾身几十年,都有感情了,不能都换走啊。”

王妃凉凉道:“不走,等着你一天一个全打死?”

白鹭院早知道许侧妃的德性,这些年,人一个一个被她弄死,早寒了心,不等谢侧妃发话,便都跪下磕头:“谢王妃,谢世子妃,奴婢等愿意离开,只是,不想再回许家,便是去乡下庄子上,也是可以的,只要能安生立命便可。”

“你们……本侧妃自问平日待你们不薄……”

“侧妃还是莫要提平日了,小的们也只是想留条命罢了,您平日不是打便是骂,稍有不慎就拿奴才们出气,水桃犯了什么错?不过就是你要拿她当生子的工具,她不肯答应罢了,你口口声声说为她好,要把她给王爷当妾,可生不出孩子,你会让她死,生了,你也会去母留子,王妈妈之所以会向世子妃泄露你的过往,也是想救自己女儿一命,她服侍了你三十年啊,被你活活打死了,还背个背忠叛主的罪名。”

说话的是与王妈妈平素要好的秋妈妈,一边哭一边道,眼中满是愤恨。

“你……你个贱奴,好大胆子,竟敢污蔑本妃,来人啊……”

“来什么人来?他们的身契都不在王府,你又要打死一个,多条人命让王爷来背?这些造业,都会算在王爷头上,你是有多爱王爷啊?”王妃冷冷打断她道。

“王爷,妾身不是……妾身没有,妾身的为人,王爷最清楚……”许侧妃气得脸色又白转红,又由红转黑,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素日行为,王爷自然知道一些的,只是被她蒙蔽,或者说,不愿意细究,男人嘛,都有劣根性,他想宠着这个女人时,不管她有多茶,多白莲花,他都选择性失明,成了众人眼中的糊涂虫,可若他不在意时,就能成为鉴茶高手,女人的小手段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何况,像晋王这种生于皇室,长于皇室,又能手掌大权,成为大梁朝最炙手可热继承人之一的王爷,怎么可是心盲眼盲的糊涂虫?

“换了也好,阿颜啊,给你侧母妃多挑些精明能干又听话的。”王爷假意哄着许侧妃,对李轻颜道。

李轻颜垂首应是。

王妃冷冷瞟了眼王爷,甩袖走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说明白

王爷扔下许侧妃,忙跟了上去。

李轻颜想笑,王爷王妃几十年便是如此,他会犯小错,偶尔会宠妾,但王妃永远是他心里最看重的。

许侧妃气得嘴唇都在颤抖。

林婉容很高兴,大声道:“来人,送水桃去关睢院,请好大夫给她治伤。”

明晃晃跟许侧妃叫板!

许侧妃幽怨地看向李轻颜,李轻颜只当没看见她眼中的委屈,让云娘拿名册:“白鹭院以后就配十个人就足够了,年轻丫环就算了,全用婆子,和杂役。”

许侧妃气得要晕,强压怒火道:“世子妃什么意思?”

林婉容:“这不明显吗?怕你祸害未成亲的丫环啊。”

“你……”许侧妃又开始哭,看她哭,林婉容才觉得爽:“正好府里在考核奴才,以后那些个偷奸耍滑的,就往白鹭院里放,看哪个不想活的还敢不好好办差。”

水桃被秋妈妈扶着,正要离开,许侧妃突然跑过去,拔下簪子刺去,幸好她准头不够,只划伤了水桃的下颌,再刺时,被秋妈妈夺了簪子,一掌推开。

水桃鲜血直流,李轻颜忙过去为她止血,林婉容回手就给了许侧妃一耳光:“贱人!”

许侧妃:“你敢打我?”

“我打了吗?侧妃不要冤枉我。”林婉容一边说,一边又踹了她一脚:“最恨你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狠毒女人了。”

她娘也曾被小妾下阴手害过,那个小妾也似许侧妃这般,把林相迷得五迷三道,不分对错,娘掌掌偷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