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容脸色一僵,是要她以后守在院子里莫要出来乱走,莫要烦扰他的意思吗?
“昱哥哥……”
赵鸿昱温柔地拍拍她的肩:“乖,别饿着了,以后想吃什么都可以,自己做主。”
这算是对她的厚待呢。
可惜,林婉容不喜欢。
李轻颜给王爷王妃敬茶,晋王爷身材有点发福,慈眉善目的,并不多话,倒是自小就喜欢李轻颜,只是她这二嫁的身份,又是不能生的,这两天,晋王是不满意的。
王妃是最高兴的,等李轻颜敬过茶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红包,然后牵她起来,生怕跪久了膝盖痛:“好孩子,以后可不许再叫姨母了,得叫母妃。”
李轻颜点头,甜甜地唤了声:“父王,母妃。”
声清清脆悦耳,她漂亮,娇美,小时候,晋王巴不得把她给抢回来养在自己府里,晋王喜欢女儿更胜儿子,李轻颜又是他见过的最好看最娇气最乖巧的女娃娃。
终于听她叫了声父王,晋王笑得见牙不见眼,忙拿了块鸡血石印章给她,李轻颜愣住:“父王,这是……”
“府里的印,以后就由你掌家了,对了,王府也有不少铺子,你得空了就去瞧瞧,看看经营什么才好。”
王妃嗔道:“王爷,阿颜是儿媳妇,又不是你的管家娘子。”
“都一样,都一样。”
第一百二十八章敬茶2
李轻颜心里暖暖的,王爷和王妃待她是真心好,不仅因为她是李家女儿,就是喜欢她这个人,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样,当年她非要嫁给王劲枫,王爷也很生气,但并没有不理她,他还参加了她的婚礼,送了厚厚的礼给她添箱,就是给她做面子,告诉京城众人,李轻颜既便没了李家依靠,也有王府做后盾。
“多谢父王。”李轻颜屈膝行礼,这声谢,情真意切。
赵鸿昱扶起她,却对王妃道:“母妃,阿颜贪睡,早上就别让她请安了。”
王妃嗔怪道:“规矩懂不懂?你还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晨昏定省是规矩,不能乱。”
“母妃……”赵鸿昱牵着李轻颜的手:“您可是说了,要把阿颜当女儿待的,她在娘家可不用日日早起请安。”
看他急了,王妃掩嘴直笑,起身拉过李轻颜的手道:“瞧瞧,真护你,阿颜,我这儿子就交给你了,不听话可以打可以骂,不用看我和王爷的脸色。”
“那可不行,世子是阿颜的夫君,以后,阿颜会事事以夫君为重,近全力辅佐夫君。”李轻颜道。
这话说得郑重,也是她向王爷和王妃的允诺,王爷道:“阿颜,我知道你的能力,但阿昱娶你,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想娶你。”
王妃也道:“是的,阿颜,嫁进王府,你不用有任何负担,你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李轻颜当初在王家,每天一早要起来去给老太太请安,陪她用早膳,老太太还拿婆婆款,一时让她揉肩按背,一时让她沏茶倒水,明明有丫环婆子,偏要让李轻颜亲自动手,否则就给脸色。
第一次觉得,嫁进王府好像也没想像中难受。
“王爷,王妃,林侧妃在殿外等候。”小太监大声禀道。
王爷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王妃道:“请她进来。”
林婉容见李轻颜在,笑了笑,跪下给王爷王妃请安,王爷道:“起来吧。”
林婉容不动,她的丫环便沏了茶送过来。林婉容接过,呈上。
王爷看向王妃,王妃也皱了眉,侧室哪有给公婆敬茶的道理?
“婉儿……”王妃欲言又止。
林婉容知道规矩,王爷和王妃的表情也说明了一切,他们并不愿意坏了规矩,何况还是当着李轻颜的面。
但她就是要赌,赌晋王需要林相,赌他们不会为这点小事得罪林相让自己难堪。
李轻颜叹了口气,不知非要计较这个有什么意思,林婉容在乎的,她真的没放在眼里。
场面很尴尬,王妃确实在踌躇,时间长了,林婉容斟茶的手在颤抖,屋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王妃接过茶碗,转手递给了李轻颜:“阿颜,喝了婉儿这杯茶,以后你们两个好好相处,婉儿,从今往后,你要事事以阿颜为重,尽好各自本份。”
林婉容的脸刷白,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李轻颜递给她帕子:“起来吧,还要进宫,莫要耽搁了时辰。”
林婉容抬眸怨恨地看着她:“我能去么?”
她一个妾室,当然没有资格一同去见宫里的贵人。
“当然能去,一起去。”李轻颜道,她不想王妃为难,也知道此时的晋王府需要林相,林婉容没有正室的身份,已经很吃亏了,有些小细节,就不与她计较了。
她只想在王府混几年,等林婉容有了孩子,自己再请退,离开晋王府,到时候,她一个弃妃,想来再没人敢娶,再不会有人逼婚了。
王妃松了一口气,拉住二人的手道:“一起一起,婉儿,你有好些日子没去看望皇后娘娘了,你去景阳宫吧,我带着阿颜认认各宫的娘娘,然后一道去见太后娘娘。”
林婉容:“姐姐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么?”林婉容道。
按理,李轻颜当然要给皇后请安,她是嫡孙媳,只要皇后的后位还在,便要去,不管住在景阳宫还是坤宁宫,这是规矩。
可王妃不想让她去,去了定会又是一番羞辱责骂,大喜的日子,王妃舍不得李轻颜受气。
林婉容偏要提,这话还真不好答。
“去,自然要去的。”李轻颜道:“一起吧,呆会也一起去见太后娘娘。”
林婉容便不再说什么,赵鸿昱始终没有说话,王妃吩咐宫人备礼,李轻颜走出正堂,看着院子里,爬满墙的木香花,一簇簇艳红艳色的,鲜亮灿烂,这还是当年她找来的种子,用心培育的,木香形式月季,却不似月季容易招虫,枝条无刺,还有淡雅的香气。
一晃十几年了,当年柔嫩的枝芽如今长得粗壮坚韧,放肆的侵占了满院的矮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