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连忙道谢,随后转身往外走,不想那门被刚才那么一折腾,硬是有些打不开。

沈彦白上前一步,长臂一伸,将门打开,只见他手臂上一条骇人的伤疤露了出来,猩红的伤口还隐隐的透着血。

苏离装作没看见一样,大步走了。

她想,心理医生,可能多半都是有些癖好的吧。

只是她前脚刚走,真正的医生就到了。

“彦白,你又在做什么!”严姜一见屋里满地狼藉,就知道他肯定又在自残,气的他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沈彦白眉头一扫,凌厉的眼神过去,严姜就偃旗息鼓了,虽说两人从小玩到大,但那人身上总带着一股子令人臣服的傲气,让他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发火。

“你不能再这么做了,时间长了,会容易出事的。”严姜改为小声劝说。

沈彦白的眸光这才软和了下来,他将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的白衬衫,白衬衫接近胸口的位置已经是殷红一片,他很自然地将衬衫脱下,露出伤疤找来消毒药水,看也不看严姜一眼,“大惊小怪,我又没死,你吼什么?”

是没死,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你还没怎么着,身边的人就得先死了,严姜此刻只敢腹诽。

“想我不这么折腾也行,你把我的记忆打开,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沈彦白利落的上好药,将消毒水随手丢在了一边。

“不可能!”严姜想都不想就拒绝。

五年前,他刚回到荣城时,神志不清的像个疯子,迫不得已他才利用心里催眠封闭掉了他那部分的记忆,现在他想将消失的那部分唤醒,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一天他能自己想起来,不然强行催眠,只会让他更加痛苦和折磨。

对于这种说辞,沈彦白嗤之以鼻,暗地里他尝试了无数‘自救’的方法,可惜收效甚微。

“我刚才见到一个人,一瞬间我似乎能够想起一些画面,这个人是不是对我有帮助?”沈彦白挑眉问,即使是请教别人也是倨傲的语气。

严姜立刻来了精神,“你想起了什么画面?”

“很模糊,也很难串联起来。”沈彦白努力的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对我有没有帮助?”

严姜喝了口咖啡,若有所思,“如果那些画面,不是你自残的时候想到的,或许那个人对你真的有帮助,甚至可能,你们曾经见过。”

沈彦白也是这么认为,如果以前没有见过的话,他怎么会一看见她就会想起那些画面,可她却是斩钉截铁的说没有,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的。

“总之,你好好查查那个人,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严姜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沈彦白起身,重新穿上外套,“既然她对我有帮助,我必定不会放过她。”推开门,大步流星的走了。

严姜默默地握紧杯子,“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瘆得慌。”

与此同时,苏离兴奋的回到家,一进门就笑,“我找到工作了!明天就能上班了。”

苏漫漫听到妈妈的声音,从卧室走了出来,站在原地呆呆的看她。

苏离将她抱起,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有没有听哥哥的话?”

苏漫漫木头似的点了点头,苏离轻刮着她的鼻子,“我们漫漫最乖了。”

苏修远围着小围裙,走过去帮她把包拿下来,“这么顺利啊!”他还以为要有些波折呢。

苏离抱着妹妹坐下,眉眼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多亏了妈妈的朋友介绍,不然的话,有的找呢。”

妈妈的朋友?

第5章 是你自己有本事

苏修远小脸立马有些不太高兴,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妈妈那位朋友他见过,他不是很喜欢。

“米饭已经煮好了,我来炒菜吧,远远你带着妹妹看动画片去。”苏离将漫漫交给了哥哥,自己围上围裙,开始炒菜。

苏修远哦了一声,乖乖的带着妹妹去了卧室,重新看起了动画片。

苏离打开冰箱,拿出半颗白菜,和一些海带,炒了个白菜鸡蛋和酸辣海带丝,远远和漫漫都很喜欢吃这个。

没一会就做好了,一家三口美美的吃了一顿。

次日一早,苏离接到了电话,按照电话里的提示,没想到却到了盛世集团的人事部。

“不,这一定是弄错了,我应聘的是医院,不是你们公司。”对于赵助理的说辞,苏离忙解释,“里头肯定有误会。”

赵助理很坦然,“没有错,请跟我来,总裁要当面跟你说清楚。”

苏离很是怀疑,不过又觉得既然总裁要见他,那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苏小姐,请进。”赵助理推开办公室的门,请苏离进去。

苏离呼口气,忐忑的走了进去。

沈彦白早已等候,这个对他恢复记忆有帮助的女人,他必定是要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

“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他轻声,面上惯有的冰冷。

苏离抬头,猛然见他一身黑色的西服,笔挺矜贵的坐在大班椅上,周身萦绕着冰冷又强大的气场,眉眼处皆是凌厉透彻。

她心底便有几分不大自在,面上却很从容,“总裁,你可能误会了,昨天我以为你是严医生,所以才跟你说我是去面试的,其实我应聘的不是这里。”

“我知道。”沈彦白相当坦然,凭他的智商,早已看出她面试的其实是医院的工作,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计划,“我昨天看过你的作品,你很有设计天分,在医院做一份助理的工作很可惜,不如到我的公司来,可以做你自己最喜欢的事情。”

苏离怔了一下,想起昨天,他的确看到了自己图稿的本子,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

她是很喜欢设计的工作,但是就因为一面之缘,就让她来到这么大公司做设计师,这也太过于荒谬了。

“不用了,医院的工作是我朋友介绍的,我要是不去的话,不太好。”何况她做那份工作更多的是因为可以帮助到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