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的氧气让脸色憋到泛红,张嘴呻吟无声,只从喉咙里溢出一道道‘嗬嗬’声。

宋涟松开链子,又摘下他的眼罩,眼神聚焦,果然楼下一群人几几成群围着燃烧的火炉烧烤,谈笑,没人注意他在这个角落经历了多黑暗的一场游戏。

宋涟亲了亲他嘴角后开口:“小狗要相信主人。”

第35章 | 第三十四章:逃脱

宋涟算是信守承诺,开学这天帮他准备好了一切,他只需要坐上车就行。

正当周少阳关上车门,阻隔开那栋房子松了口气时,咔哒一声响,另一边车门打开,迎着车外的晨光,宋涟的剪影打在周少阳身上。

车里的暖气仿若一瞬褪去,阴寒袭身。

宋涟刚刚落座,原本准备上另一辆车的沈时黎看见这边也冲过来。

周少阳清晰察觉到宋涟的脸色沉了下去,吩咐道:“开车。”

就在发动前一瞬沈时黎抓住门把手,用力拍了拍车窗,司机只好打开。

沈时黎笑容灿烂的拉开车门,紧紧贴着周少阳坐下,看见宋涟坐在那边,笑容如变脸般快速褪去,撇撇嘴道:“晦气。”

家用轿车后排坐三个成年男人实在困难,周少阳被夹在中间像个馅饼,就算为了不碰到两边的人缩手缩脚,还是时不时会把宋涟压到车门上。

忍无可忍,宋涟一字一顿说:“前面、也可以、坐,小黎。”

沈时黎闻言故意往那挤了挤,恶寒道:“叫我名字,恶心死了,你嫌挤你去坐。”

额角青筋跳了跳,宋涟呼出一口气,还是拉开车门去了前面。

见此沈时黎如同一只斗胜的公鸡,昂首挺胸倚靠在周少阳胸肌上,一路上不是揉揉手就是摸摸腿。

训练有素的司机目不斜视,只有车里的气压越来越低。

后视镜里宋涟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后面,周少阳只一路敛着眼皮,忽略这两个人无声的交锋。

很快周少阳办完一切,在热闹的校园里四处游荡,看到其他人活泼朝气,反观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落到这一步?

失魂落魄走着,直到手机上沈时黎催促的信息发来,周少阳才准备回去,是的,那两个人没有管控他的手机。

这甚至不是他原来的手机,在他接受的第一天,宋涟就准备了一切,衣服书本,最新款手机,电脑。

让周少阳跟家里人联络也随便,他们不怕周少阳跟别人求助,只要还有牵挂,就不怕周少阳抛弃一切离开。

许冕很久没有联系周少阳,前几天去店里找人时才知道周少阳已经很久没上班了,他发现自己变的脆弱,甚至开始习惯周少阳的陪伴,有他在自己身边,睡眠都变的更好。

但这不是好事,他需要的是时时刻刻的警醒,不是舒缓的环境和依赖的人,这会成为他的弱点。

他那次去打算说服周少阳把他跟他父母送走,远离这里,也远离自己,可当他发现周少阳不见的那一刻,他的心慌了,他在害怕,害怕失去。

尤其是现在,他站在学校门口不远处,看着周少阳上了宋涟的车。

他意识到自己失败了,他没有做到答应的事,他故意疏远周少阳,从而导致他重新落入宋涟的囚牢蛛网。

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你答应我……”

“谢谢你……沈女士……妈……”

沈娇女士办事迅速,她此刻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对面是宋涟和沈时黎,许冕靠在一旁,周少阳拘谨站着。

这位端庄优雅的夫人明显是其中某位家里人,周少阳面对她有些瑟缩,视线都只敢看着地板。

沈娇和蔼的对他笑了笑,说:“坐下吧,我先替他们三个给你道歉。”

周少阳惊愕抬头,给他道歉?

见他呆愣,沈娇也不催促,继续说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时黎的姑姑,许冕的母亲还是宋涟的继母。”

周少阳更惊讶了,目光环视一圈,许冕依旧保持着那副姿势,只搭在臂上的手握了握,沈时黎白眼快翻上天了,翘着二郎腿倒在沙发靠背上,只有宋涟脸上一点异色没有。

“所以我有资格管教他们,对于你的事我也有错,我希望得到一个回答,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接受你们四个人或者与其中一个的感情,作为开明的家长不会介入阻拦,当然,如果你是被迫,而且不接受的话,我也可以帮你解决,送他们三个出国,并且保证,没有你的同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打扰你。”

听到一半沈时黎的腿就放下了,身体前倾,在听完之后,他直接站了起来,指着他姑姑的脸,然后被两个一直守在后面的保镖重新按下。

“靠!沈娇!你敢这么做!”

沈娇对待暴躁的侄子还是和颜悦色:“我当然有资格这么做,你现在还花着家里的钱,吃穿住行,没有沈家你算什么呢?沈小少爷?”

沈时黎无力反驳只好看向呆滞的男人:“少阳,你不会真的要让她送走我们吧?这么久了你难道还离的开我们吗!每天晚上……!……!!”

就在他差点说出那些不合时宜的话时,保镖成功捂住了他的嘴。

周少阳回神了,他当然明白那些未吐出的话语是什么,这也让他更加坚定,可以说他从来没思考过第一种办法,这位女士可能是他逃脱的最后机会。

“我不接受他们,也不喜欢他们,谢谢您救了我……”

两手空空出了别墅,身上除了第一次醉酒带的东西,所有别墅里添的物品他都没带走,不好的记忆就该被遗忘在这里,周少阳不停走着,直到转身都看不见那片房子,仿佛阳光此时才真真切切照耀在他身上……

回想当他说完后被压住的沈时黎满眼不可置信,然后神色癫狂的想要挣脱,结果被打了一针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