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好了,咱们可以交换不。”
魏征拿着沈亦桉递过来的画,眉头皱的紧,眯了眯眼睛。
看魏征这样,沈亦桉下意识以为魏征不喜欢自己的画,开口,“怎么了?”
“没事,为什么这个花是黑色的?玫瑰花不应该是红色粉色的吗?”迟迟没有得到回答,“我明白了,你喜欢这种调调对不对,这叫自己的死带哦。”
“下次我也要画这种颜色的,好酷。”
沈亦桉眼睛看着窗外的地方,很小声的说,“不是的...”
“什么?”好吧,魏征是真的没有听到。
沈亦桉小声地解释,“不是的,玫瑰花是粉红色的,黑色的是...是因为....因为....”因为了好久,沈亦桉也没有说出因为什么。
魏征及时的接过话来,“因为它受伤了对不对,他受伤了所以是黑色的,等他好了就可以是粉红色的了。对吗?”
沈亦桉的眼睛对上了魏征的,短短几秒便移开,但是魏征还是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期待、希望、失落、消失。
魏征收到祁樾的信息,开口:“好吧,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我明天还可以再来找你吗?”
“可以,但是他...”
“谁?”
“祁...祁..樾他....”沈亦桉磕磕绊绊吐出来“祁樾”这两个字,沈亦桉很久没有完整的说过了。
“没关系,我会和他说的。”魏征悄悄靠近沈亦桉,小声地在他耳边,“他那个人就是很讨人厌对不对....”
沈亦桉对着魏征摇了摇头。魏征笑了笑,“好吧,那我要先走了,朋友,我明天再来找你,等我哦。”随后又调转脚步回来,“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沈亦桉点了点头,目送着魏征离开了。他没看到祁樾,自己一个人又去了画室。
俩人站在门口的树荫下,“怎么样?”祁樾递给魏征一根,自己点燃一根,叼在嘴里。
魏征一言难尽的看着祁樾,“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祁樾啊,想到你不是人,没想到你这么不是人。”
祁樾皱着眉,不解,“什么意思?说清楚。”
“暂时,确定不了,我最近接着来几天吧,他似乎并不抗拒我。”
祁樾抓不到重点,“他为什么不抗拒你?你做什么了?”
祁樾这副得谁咬谁的样子,疯狗,“哎,我只是和他处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和他聊天,你在监控都看了,我可连碰都没碰到他,你别污蔑人啊,我可给你说。”
“所以他为什么不抗拒,你之前见过他?”
“打住,你别见谁咬谁行吗。”魏征表情变得严肃了些,“祁樾,如果你想要他好起来,就别折磨他了,他心里有很大的问题...”
接下来几天魏征都会准时过来,一来俩人就待在画室,连吃饭都是在画室里面。
祁樾看这俩人整天独处,晚上好不容易碰到沈亦桉了,没说两句话,沈亦桉就睡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办公室,祁樾质疑,“已经这么久了,你到底行不行。”
“你会不会说话,你才不行,我耽误这么多天陪着你的小男友,我还没说什么呢。”魏征点了支烟,从包里拿出来一叠画册,“看看吧。”
祁樾接过画册一张一张的看,魏征在他旁边说着,“你看他的画,全部是黑色,暗色基调,说明他内心是非常黑暗的,没有一丝光亮。”
看祁樾皱着眉看着画册,“算了,我说大白话吧,他肯定是生病了,很严重,应该很久前就有了,再加上你不是人的折磨。”
魏征叹了口气,持续输出,“现在已经很严重了,只是他在压抑着自己。”
“真的病了,真的....”祁樾哽咽着,胸口仿佛有一块石头紧紧压着他喘不过气,“我...我该怎么办?”
“慢慢引导他,试着带他出门,见人,去一些他喜欢的地方,让他做一些他想做的事情,但现在这个情况,他应该也不会有想做的事情。”
抽了口烟,继续说着,“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有一只猫?带过去陪陪他吧,他身边最好要长期有人,不然明天和意外那一个先来可说不准了。”
祁樾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画稿边缘因为多次的翻看,已经微微破损,画稿上砸下一滴滴水迹,随着水迹的增加,画稿最终被侵透......
祁樾将办公的地点改到了家里,多大半的工作交给了段清野,每天只抽出一丁点的时间,应付工作。
沈亦桉醒来就发现,往常这个时间早已没了身影的人既然还在,有点不惑,起身想要下楼,腰肢就被手臂揽着,收紧,紧紧地贴着身后的热源。
“再睡会。”
祁樾感受到怀里的人僵硬的身体,迟迟没有缓和,睁开眼睛,捏着沈亦桉肚子上的肉,“不困了?”
沈亦桉点了点头。
祁樾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那起床吧。”
沈亦桉站在卫生间洗漱,祁樾从身后揽着他的腰,埋进颈窝,等祁樾也洗漱好,俩人牵着手下楼吃饭。
沈亦桉看着自己餐盘中,始终没有祁樾夹过来的堆成山的菜,看了他一眼。对上祁樾的目光,“怎么了?”
沈亦桉摇了摇头,吃了没几口,就放了筷子,祁樾见此,温声开口:“今天吃这么少?没胃口吗。”
沈亦桉点了点头,“好,那就不吃了。”祁樾也放了筷子,沈亦桉又看了祁樾一眼。
“要去画室吗?”见沈亦桉点了点头,祁樾起身,走到沈亦桉身边,说:“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俩人到了画室,祁樾跟着沈亦桉坐到沙发上,沈亦桉望着玻璃窗外,祁樾望着他,手始终没有松开,拇指时不时抚一抚他的手背,这就样安静的呆了好久。
沈亦桉终于移回了目光,像是才察觉到祁樾的存在,开口,“你...不去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