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之前说过,只有林琛竞选特首成功,才能让金三角那些毒贩打消掉对他的报复。

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希望跟当地政府为敌,南襄虽然已经回归Z国,但施行的一直是一国两制的管理制度。

作为特别行政区,南襄省在国际上仍是个体的存在。

特首在其他国家眼中就是南襄的最高执政人,是与Z国总统平起平坐的一种身份象征。

如果林琛成为南襄特首,金三角那些国家只会对他望而生畏,不会主动挑起争端。

陆司琪不想林琛再将时间用在儿女私情上,只能忍着心痛说最狠的话。

因为刚才在酒店里给她打电话的并不是盛淮安,而是顾时。

顾时告诉她最近林琛都不在状态,根本无心竞选;就连开会的时候,他也是经常看手机。

其实陆司琪听出来顾时的言外之意,无非是隐晦的警告她:是她影响到了林琛。

林琛竞选特首已经不是他个人的事情,事关总统府对南襄的掌控权。

总统府那边肯定是希望林琛这个根正苗红的退役军官成为南襄的最高执政人。

南襄回归这几年都没太平过,经常每隔几个月就有大学生在政府门前游行高喊独立和自由,而这些大学生背后都有某些境外势力支持。

为了早点让南襄与内地一家亲,总统府那边做了很多努力,都没有任何效果。

聂荣峥身为特首,也是个两面派,他抱着谁都不得罪的心理,表面上跟总统府走的很近,但私下里还是没少跟尚珺墨父子有联系。

林琛若是竞选成功,南襄政坛将会重新洗牌,总统府那边又怎会放过这种大好的机会?

陆司琪很清楚顾时之所以打电话过来,无非是总统府那边不愿意她再跟林琛有所纠缠,如果她再装作若无其事,就不是只打一个电话警告下这么简单。

……

翌日。

陆司琪约了宋暖吃饭。

考虑到宋暖的影后身份,选在了榕园酒店内。

上菜后宋暖最先给陆司琪夹了块排骨,“瞧你瘦的,多吃点肉,吃完饭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下身体,不然我一点也放心不下你。”

“我的身体恢复的还不错。”陆司琪也帮她夹了块排骨。

“都瘦成这样了,还恢复的不错?”宋暖瞥了她眼,“一看你就没有听医生的话,让你好好养身体,你哪天消停过?”

“前段时间主要是忙婚礼。”

“不忙婚礼你也消停不下来。”宋暖拿起纸巾擦了下嘴,看到她消瘦的脸,打心底心疼,“你要是还睡不着,去医院检查完身体,我再帮你问问医生你这睡眠障碍到底是什么引起的?你总不能一直依赖安眠药,那药吃多了真的伤身体。”

“我知道。”陆司琪冲她笑了笑,“盛淮安已经帮我预约了神经内科的专家,他说睡眠障碍这块得挂神经内科。”

“没想到这个盛淮安对你还挺上心的。”

“他对我确实很好。”

话虽如此,但宋暖还是想知道,“你真的只打算跟盛淮安形婚?”

陆司琪听完她这话,瞬间明白为什么林琛一直不相信她会跟盛淮安保持形婚。

宋暖这种聪明的女人都认为她不可能跟盛淮安一直形婚,更何况是林琛那种感觉敏锐又占有欲强的男人?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陆司琪失笑的放下筷子,等服务员上完菜后,她才又继续说道:“过去我一直不明白喜欢跟合适的区别,直到遇到盛淮安我才发现,有些人可能不需要你太过喜欢,但他就是很适合你。”

“说真的,我也觉得盛淮安比林琛适合你。”认可她的同时,宋暖还是没忘记提醒,“但是我觉得你也应该再给林琛一次机会。”

“不不。”宋暖赶紧纠正自己的话,“是给你,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给我?”陆司琪有些疑惑,“为什么是给我?”

“怎么说呢?”宋暖沉思片刻,纠结着改怎么组织语言时,干脆拿自己为例子,“我当初追顾时的时候,我也觉得他不适合我,但我就是喜欢他,哪怕所有人都说他是个闷罐子,我还是非他不可,我就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女人,非要拽着他偷偷跟我去领结婚证,结果呢?还不是离婚收场?”

“可是你离婚后心里还是有他。”

“对!”宋暖自嘲的笑道,“我最瞧不起的就是我自己这一点,你说明明离婚是我提的,可我就还是有种被顾时甩的感觉;你都不知道离婚那九年间我有多想找个男人谈恋爱,我甚至都想过干脆睡个男人,说不定跟其他男人睡了,我就能把他给忘了,可是偏偏只要其他男人稍微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

虽说已经跟顾时复婚,宋暖想起来离婚那九年还是有些生气,“越恶心我就越恨顾时,也更加唾弃我自己!”

“我经常骂我自己为什么喜欢一个木头,干嘛找虐喜欢顾时这种老男人,我骂了我自己九年,再次见到顾时后,我就想着报复下他,把他给撩到手,再把他甩掉,潇洒的扳过来一局,可结果你也看到了?我最后还不是又栽他手里?”

“复婚后给他生儿育女,还放弃自己的事业,心甘情愿的当他的贤内助。”

宋暖指着自己说:“我不就是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而不是适合我的。”

陆司琪摇了摇头:“林琛跟顾司令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他们虽然所选的路不同,一个卧底一个维和,但他们哪个过的不是枪口舔血的日子?”宋暖眼眶泛红的讽笑道:“顾时维和那九年,我最怕的就是看关于维和军人牺牲的新闻,因为我很怕,怕哪天也在那种新闻上看到他的名字。”

陆司琪递了纸巾给她,“都过去了。”

“怎么可能过得去?”宋暖接过纸巾,将即将流下来的眼泪擦掉,“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来南襄吗?其实在来南襄之前我跟顾时大吵了一架,因为他太忙了,自从儿子和女儿出生后,他几乎都没怎么抱过,孩子看到他都不认识,压根就不让他抱,我这人脾气你也知道,我从不委屈我自己,实在受够了,我就跟顾时又提了离婚,他没同意,我直接撇下孩子,自己买票去了日本散心,玩了还没几天就被他派人给逮到南襄这里了。”

陆司琪听后很诧异,她怎么都没想到如此恩爱的两人竟也闹离婚……

“我就知道你得这副表情。”宋暖擦着眼泪笑道:“我告诉你,没有哪对夫妻是不吵架的,吵架没什么,重要的是经过吵架后两个人还能在一起,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如果不跟顾时闹这么一出,直接继续憋在心里,你觉得我跟顾时能走长远?他闷,我再比他更闷?那我们岂不是互虐?”

“我……”陆司琪纠结的揉搓了下手指,“我不知道怎么跟林琛吵架。”

“要不我怎么经常说你跟顾时有时候很像呢?你俩都是那种闷罐子,有什么话都喜欢藏心里不说,总是要让别人去猜。”发泄完情绪的宋暖将擦过眼泪的纸扔进垃圾桶,回到桌前坐下后,继续跟她说道:“你跟林琛就是缺少沟通,你什么事都瞒着他,你觉得你这样对林琛公平吗?他又不是有透视眼,能看清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得把你的诉求告诉他,诉求就是你想要过的是哪种生活,想要他怎么对你,你得跟他讲!男人不是女人,再聪明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也有愚蠢的时候,这时候就得需要女人敲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