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购买最贴身、最私人的东西,这件事本身就是咒语。尴尬又朦胧的关系被一层生活气的糖衣覆盖住了,距离与隔阂被压缩,半真半假的亲昵迸发出了几近于纯粹的亲密错觉。
一起吃饭、买东西,开车回家,随便闲聊几句,将刚刚买回的东西逐件摆放到满意的位置,就像一对最正常不过的情侣。
……如果不会在对方倏地靠近时浑身僵硬的话。
宋黎搞不明白傅翌明的想法。
看似很近的距离只是被单向的性爱支撑着,实际上傅翌明是宋黎只会在新闻里听见名字的遥远来客。
就算真有机会见面,也只会在一场盛大的典礼上。他们之中一个站在被茫茫人海拥簇着的人群中央,一个被淹没在面目模糊的观众席,事后在新闻里看见自己的后脑勺都会稀奇得告诉朋友。
宋黎不明白傅翌明为什么在晚餐前明明硬到不行,却没有再做下去,也不明白在这种正常的氛围里、正常到宋黎差点认为他是个很温柔的人的时候,为什么又突然将他按在沙发上肆意吮吻。
他不会在意这些,就像毒蛇不会在意被缠住的灰雀的想法,只在乎能不能吃下它。
傅翌明感觉到了宋黎突然加快的心跳和不自然紧绷着的身躯,将原本在脑后禁锢着宋黎的手下移,分出几分心思摩挲着他的脖颈,用一种依旧带有压迫感的方式安抚着。
宋黎依旧不习惯亲吻,在傅翌明强势的攻势下也无暇换气,很快就被吻得气喘吁吁。
“冷……”
傅翌明习惯将室内温度调得凉一些,此时此刻这种习惯却显得用意不纯。他利索地剥掉宋黎的衣服,只留了一条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内裤。
这样,对方便只能像小动物一样循着热度贴过来了。
“等下就不会了。”傅翌明亲吻着他的锁骨,一只手伸进内裤,开始扩张后穴。
宋黎过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傅翌明并没有用药物扩张,而是从边几里拿出二人才刚刚放进去的润滑剂,很少有售的男性Beta专用款。
Omega自然是不需要这种东西的,beta女性也是如此,只有极少作为受孕一方的男性beta才需要这类辅助,让后穴能够迅速接纳足够阴茎进入的尺寸。
傅翌明很快便扩张到三根手指,可离他的尺寸还差得远。
后穴又疼又胀,前面又得不到抚慰,难受得宋黎忍不住将身体弓起来。
可这样只会和傅翌明贴得更近。
随便拿的是草莓味啊,宋黎模模糊糊地想,真是讨人厌的味道。
傅翌明开始玩弄他的乳头,很快它们便湿润着挺立起来,在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多了几丝柔和的艳色。宋黎没想到乳头也会带来酥酥麻麻的快感也许是润滑剂里的催情成分起了作用,也或许更多是心理上的妥协。
“别躲。”
“唔……很奇怪……”
“这样就不奇怪了。”
扩张得差不多,傅翌明举起宋黎的大腿搭在自己肩上,硬挺的肉棒在穴口浅浅地磨蹭。
难堪的姿势令宋黎转过头,却又被傅翌明强势地扭了回来,强迫他看向二人即将交媾的位置。
“看着这里,宋黎。”
傅翌明一只手按着宋黎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抵住他的后腰,让他只能向前迎合,没有半点退缩的可能。他很喜欢这样的姿势,将猎物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再不留一丝缝隙地侵吞。
“这是我们第一次做爱。”
傅翌明向上一顶,整根鸡巴直直插进了后穴里。
“……啊啊……”
快感来得比宋黎想象的还要快。
这是他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第一次和男人做爱。
被插入到最深处的恐惧直接被随即到来的性快感冲散了。傅翌明早已在先前漫长的性爱中探索出了宋黎每一寸的敏感点,最初整根没入的满足感褪去,性器很快便变换角度在敏感处碾压冲撞,很快便干得宋黎浑身酥麻,溃不成军。
太快了,宋黎死死抓着抱枕,拼命忍住想要呻吟的本能。架在肩上的腿被撞得摇摇欲坠,又因为一记深顶被激得蜷缩起来,将傅翌明环得更死。
alpha青筋勃发的狰狞的巨物在后穴中肆意冲撞,被迫亲眼看着一切的宋黎脸早都红到耳根,却一直挣脱不开傅翌明的控制,只能闭上双眼。
客厅里只能听见交合时淫浪的水声,和实在忍不住的轻声呻吟。
“唔唔……嗯……”
傅翌明见他难受,便松开脑后的手,安抚性地轻轻磨蹭他的唇,“家里又没有别人,可以放心叫……这样忍着会很难受。”
宋黎不敢想象那种模样,拼命摇头。
傅翌明笑了,“那就是我还不够努力了。”
于是傅翌明换了个姿势,让宋黎平趴在沙发上,从背后再次进入他。
傅翌明更喜欢毫无保留的、面对面的做爱姿势,但是他的小爱人显然更想缩在自己的壳里。
不能操之过急。
宋黎把脸深深埋在抱枕里。面对面的姿势使他无比难堪,甚至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可背后进入的姿势更糟更深了。
傅翌明将头也埋在宋黎旁边,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颈窝里。和这平和的景象相反,下半身兴致高昂的性器却一路横冲直撞,在狭窄的甬道里霸道地侵犯着能带来无上快感的那一个小小的凸起。
怀里的身体随之颤动。再稍微用力一点,便会发出实在忍不住了的小猫似的轻哼。
Beta没有信息素,也无法为情动的alpha提供生理上的慰藉,但只是简单身体的接触就足够让傅翌明兴奋。和与omega结合的那种不管不顾的发泄不同,傅翌明更喜欢这种游刃有余的性爱。
比如现在,矜持被欲望击败,他的小猫终于忍不住叫出声。
也许是后入的姿势进入得太深,也许是快感已经叠加到了顶点。宋黎再也忍不住了,呻吟一声一声从喉咙里泄出来,直至最后变成崩溃的黏腻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