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漓觉得她自己可能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癖好,不然为什么每次他?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她非但?不生气,反而还不由自主地想要服从?。
因为刚洗过澡,他?额前的?碎发还在往下滴水,刚巧滴在她身上,冰凉凉地蔓延开来,让她不自觉瑟缩了下,然后乖乖听了他?的?话,把藏起来的?药膏递给他?。
裴时隐垂下眼,喉咙轻滚了下,眸色也暗下去?。
卧室里安静得听不到其他?声响,唯有?昏暗朦胧的?光线下,她的?长发散乱地铺在床单上,小巧的?耳垂此刻染着绯红。
皮肤白?得有?些晃眼,被?磨红的?位置格外明显,轻薄的?睡裙被?巧妙地夹在缝隙里,若隐若现地遮挡住,分明更?刺激着人的?神经。
男人的?动作没有?过火,仅仅停留在她被?磨红的?那片范围,粗砺的?指腹上覆着冰凉的?药膏,缓缓涂抹均匀,动作轻柔而小心。
一开始是?酥麻爬过的?痒意顺着背脊钻上来,明明药膏是?凉的?,可他?的?手指的?温度滚烫炙热,缓慢的?摩挲,就已经让她快要承受不住。
强忍着那阵难受,她忍不住咬紧唇瓣,声线也不禁微微发抖。
“好了吧.....”
傅思漓刚想合上腿,就被?他?的?掌心摁住了。
“等?等?。”
第 22 章
窗外皎白的?月光莹润如水, 却不能和此刻床上的光景相比拟。
宽阔的kingsize大床上,床单是暗红色的?,衬得她?的?肌肤更是莹白如玉。
女人?身上藕粉色的真丝睡裙早就被卷了上去, 弄出凌乱的?褶皱, 肌肤滑腻白嫩, 握在掌心里都有些打?滑,抓不住似的?。
再折腾得厉害一点, 她?的?伤处恐怕要红得更厉害,不知道得几天才能好转。
养得太娇气, 他也舍不得。
可眼下已经到了这一步, 迎着他直白滚烫的?视线,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持续变得灼热起来, 傅思?漓只觉得自己几乎快要融化在他漆黑深邃的?眼眸。
很快男人?低下头。
他的?鼻尖很凉,尚有水珠缓缓滴落,唇舌柔软湿润,开始是试探, 绵长而潮湿的?吐息留下一汪水潭, 很快又蒸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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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的?吊灯光线似乎随着窗外猛烈呼啸的?风声而轻微摇曳着,组成了一团细密的?光晕,房间里只有短暂的?安静, 过后?又响起床单摩挲的?声响。
平日在人?前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此时此刻却在心甘情愿做着这样的?事。
这样反差的?画面让她?觉得有些割裂,可一切触感却又是真?实的?。
直至窗外的?树枝再也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 终于?濒临承受的?极限,雪团从高空倏然坠下, 融化为一滩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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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北城, 明瑰酒店,总经理办公室内。
季言忱正在窗前精心打?理着绿植,他用手帕细细擦去落在叶子上的?灰尘,再用水壶喷上些许水雾。
那是一盆白色的?蝴蝶兰,粉嫩的?花蕊含苞待放,清丽至极。
这是整间办公室里唯一一株植物,已经陪伴他有五年之久,不管换了多少次的?住所,他始终没有扔掉。
那时候他家境贫穷,独自从小城镇来到北城求学,租来的?房子里家徒四?壁,空无?一物,只有简陋的?一张床和一张书桌,穿得还是洗得发白的?球鞋。
有一次他去傅家给她?补习功课,不小心把钱包落在了那里。
夜里,地下室的?门被敲响,季言忱打?开门,就看见女孩站在门外。
周围都是破烂的?纸箱堆在一起,暗得不见光亮,甚至暗处还有老鼠成群结队跑过,在黑暗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叫声。
尘埃在空气中飞扬,唯独她?穿着精致的?裙子,面容漂亮夺目,与环境格格不入。
那大概是她?第一次步入如此恶劣的?环境,清澈的?眼底也流露出细微的?诧异,像是没想到他会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女孩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又怎么会见过这种?场景。
那是季言忱第一次觉得自卑和窘迫,明明也饱受过他人?的?冷眼和嘲讽,却都没有让他有过这样的?感受。
唯独在她?面前。
大抵是女孩心思?细腻,察觉到了他的?窘迫,留下钱包后?没有久留就走了。
后?来有一次,他深夜打?工回?来,看见地下室的?门口,那一堆凌乱肮脏的?废弃品中间,小心地摆着一盆蝴蝶兰。
上面还别着一张卡片,有一行女孩娟秀的?字迹。
「言忱哥哥,这个送给你。把它?摆在房间里,就不会觉得单调了。
傅思?漓。」
那是他二十年里,收到过最特别的?礼物。
曾经季言忱只当她?是个格外漂亮娇纵的?女孩,可直到那一次他才发现,她?还有一颗玲珑剔透,温柔善良的?心。
无?数个熬夜读书复习的?深夜里,他看着桌上那株生机勃勃的?蝴蝶兰,好像疲惫瞬间消散了许多,支撑着他坚持下去的?动力又多了一个。
他想要再努力一点,变成那个配得上她?的?人?,总有一天,他也能买得起她?身上穿的?昂贵的?裙子,然后?亲手送给她?。
他活在不见天光的?阴暗角落里,仰望窥探着那一缕遥不可及的?光芒。
明明他感觉到,正在被阳光照耀着,却永远触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