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还有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有人在拿起手机录像,还小声嘀咕着?:“小姑娘人长得挺漂亮的,心肠怎么能那么歹毒,肚子里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
各种指指点点的声音从四周响起,目光鄙夷,把所有矛头都?对准了傅思漓一人。
有了围观群众的支持,陈刚顿时气焰更?嚣张,又大声叫嚷着?:“我老婆流产了,我儿子没了,大家都?来看?啊,她就是杀人凶手!”
“我告诉你,你不仅得赔钱,你还得跪下?给我和我老婆道歉。”
说着?,男人作势就要朝着?傅思漓冲过来,试图压着?她跪下?。
见?状,林博远连忙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傅思漓面前,不让对方靠近。
听见?陈刚说的话,孟桃也?气得胸口?不停起伏,虽然还是有些害怕,可同样护在了傅思漓身前,瞪着?他大喊:“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看?见?他们挡在自己面前奋力维护的身影,傅思漓的心底升起一阵感动,眼眶也?不觉泛起酸涩来。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又快要引起推搡时,只听见?一阵脚步声从走廊尽头响起。
只见?一众身形高?大的黑衣保镖瞬间占满整条走廊,刚刚还在旁边起哄看?热闹的人群都?纷纷害怕了,退后躲到病房或者拐角处偷看?情况。
走廊里瞬间安静得出奇,男人身后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助理和律师,黑色衬衫西裤勾勒出修长的身形,医院简陋的冷光打下?来,却将他的线条勾勒得愈发锐利冷然,高?不可攀。
“裴.....是裴总?”
林博远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影,不明白为什么裴时隐竟然深夜突然会出现在这里。
傅思漓也?愣住了,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直至他径直走到她面前,他风尘仆仆地赶过来,身上?还沾染着?外面夜晚的寒气。
看?见?她安然无恙,男人紧皱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开来。
可直至视线下?移,看?见?她掌心被蹭破的血污,裴时隐的目光又沉了下?去,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隐隐流泻出几分骇人的戾气,却又被克制回去。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手上?没有受伤的位置,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的心疼和隐忍。
“才离开一天,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早知如此?,他一开始就不会让她过来。
男人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温柔,足以让一旁的孟桃大跌眼镜,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也?不怪她震惊,毕竟眼前的男人和公?司里传闻的冷酷冰山实在不怎么相像。之前她听同事?讲的八卦只有关于男人是如何骂人的,实在没有听说过,大老板是怎么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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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冤枉她,可当看?见?裴时隐出现在这里时,傅思漓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紧紧悬着?的心落了地,仿佛被一股暖流包裹起来,狂跳不止。
他的嗓音沉缓,却像是无形中给她注入了一针定心剂,驱散了她刚刚所有的不安。
她抿了抿唇,声音有些颤抖:“我没推她...”
“我知道。”
简洁明了的三个字,却让她的眼眶却不禁开始酸涩,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强忍着?,才勉强忍住想?扑进男人怀里的冲动。
被千夫所指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尤其是他在的时候,便让傅思漓刚刚积蓄的情绪隐隐有了爆发的趋势。
裴时隐甚至还带了私人医生?过来,医生?提着?药箱恭敬弯下?腰,对傅思漓道。
“太太,我现在带您去处理伤口?。”
现在他在这里,她什么都?不需要管,一切都?有他在。
掌心传来的痛感实在无法忽视,傅思漓留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只好和医生?先去了急诊室包扎伤口?。
看?到裴时隐出现的那一刻,林博远就已经傻眼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听见?太太两?个字,旁边的孟桃也?呆愣住了,实在没法将傅思漓和传闻中神秘至极的裴太太联系在一起。
而陈刚还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来人是谁。
只是男人的气场实在有些骇人,他这样的出身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大人物。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人,大老板,身上?都?是普通人没有的矜贵,高?高?在上?的气场,压迫感实在太强。
陈刚壮了壮胆子,鼓起勇气梗着?脖子说:“你是她老公?是吧,我告诉你们,别想?着?推卸责任,那么多双眼睛可都?看?着?呢。”
洪有成之前并?没有机会见?到裴氏集团的高?层,唯一见?过的人就是文柏,他也?清楚文柏是在谁的身边办事?。
是裴氏集团万人之上?的总裁特助,只为一个人做事?。
那说明眼前的人就是.....
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已经快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可没有任何让他阻止的机会,只见?陈刚眼珠子一转,已经狮子大开口?地比出五根手指。
“五十万,不然我就去报警,告她故意?伤害。还有,她得给我跪下?来道歉。”
接到男人的示意?,文柏挥挥手,让旁边拿着?箱子的保镖打开,只见?里面整齐地摆满了一叠叠的绿色钞票,晃得人眼花。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只听见?文柏平静的声音接着?响起。
“箱子里一共是一百万美金。”
陈刚看?傻了眼,大概是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掰着?手指也?数不过来的零快要把他砸晕。
旁边有明白的人低声和他解释:“美国的钱可贵的嘞,相当于七八百万人民币呢。”
听见?这个天文数字,陈刚被惊得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他连做梦中彩票也?不敢做这么大的。
箱子沉甸甸地抱在怀里,他的嘴角都?快要乐得咧到耳根,可笑容还没等?收起来时,就听见?那道低沉冷淡的声线在走廊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