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一起吃过苦,bunny现在已经把成川当第二个主人,只要成川在bunny永远跟在他身后,年底席谙很忙,成川便频繁出入席谙家,席谙在国外飞,家里的司机都给成川使唤。
就这样一直到跨年那天,席谙回国,成川也要跟着王祝明去他老家跨年。
每年这个时候,席谙都会亲自去香山公馆接老太太吃团圆饭,今年席知寅说自己派人去接了,让席谙先回家里来。
每次听席知寅这么说,席谙就知道没好事发生――席知寅和周荷坐在他们惯常的位置上,一左一右架着席谙,周荷开口:“席谙,你经常带回家的那个人是谁?”
他了解席谙,连父母都没有门禁的家,一个生面孔能随意进出,司机整日接送,江市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周荷以为席谙谁都看不上,没想到席谙却会对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Beta这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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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祝明老家在距江市两百多公里外的县城,成川已经连续三年在王祝明这里过节,王祝明的家庭是很多人梦想的那样,开明、包容、温暖,在得知成川遭遇后,阿姨叔叔都很心疼他,将他当干儿子看。
两人的年货搬了三趟才结束,叔叔阿姨逢人便介绍成川,连自己亲儿子都冷落了。
吃过晚饭,一家四口便出发去神庙等零点。庙里来上香的人很多,王妈妈挤进人群中他们俩求了姻缘签,两个都是上上签。
距离零点还有半小时,成川问席谙在做什么,席谙回:听了一晚牢骚。
比起之前的冷淡,现在的席谙对成川态度尚可,分享欲也有一些,不可否认是长足的进步,成川问:谁忍心给我们席总不痛快?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不管教不教训,态度立场首先要摆正,成川还是很懂哄人的基本原理。
席谙回:好啊。
成川在这边笑呵呵的,王祝明觉得他的笑晃眼,揶揄他:“又是哪个宝宝给你发信息了?”
成川冲他眨眼:“得谢谢阿姨给我求姻缘签,我感觉好事将近了。”
“这么神啊?这次姻缘保一周吗?”
“切,别嫉妒。谁跟你似的一天到晚泡在机油螺丝钉里,人家玩机车的后座一天换一个,你是一点影子也没见着。难怪阿姨年年给你求,年年都是下下签。”
两人掐起来的时候,零点悄然而至。
寺庙周围有人放烟火,人声鼎沸,欢庆新年到来。
王祝明跟父母拜神像时,成川躲在神庙墙根,拨通了席谙电话。
席谙倒是接得很快,他周边寂静,接通时成川那边嘈杂热闹,成川的声音听上去很高兴:“席谙,新年快乐啊!我现在在庙里呢,你猜猜许了什么愿?”
席谙的声音被电流处理,听上去有些冷淡:“身体健康?"
成川兴致很高,邀功似的:"我许的,希望bunny健康快乐。还求了个福袋,回江市给bunny戴上。”
席谙有些出神。
他刚从父母那边回来,席知寅和周荷要求席谙与成川不要往来,并承诺说如果席谙不再跟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混在一起,他们可以不再提要席谙结婚的事。
论谁来都会觉得这个交易很值当。
bunny病快好了,他跟成川交集也会越来越少,两人连朋友都算不上,并且席谙对成川不感兴趣,只是成川一直追着他跑而已。
只要他疏远成川,很快他们就会变成陌生人。
但他此刻听着成川兴奋地分享见闻,这个人虽然很烦,但非常善良,新年愿望还送给了他的狗。
他便推翻自己之前的判断,决定继续跟成川来往。
见多了只讲利益,表里不一的人,成川这样的就显得尤其独特。
他蹦得那么高,讨好得那么明显,却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个拥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席谙的声音变得非常温柔:“那我替bunny谢谢你。”
成川笑了:“你呢?今晚过得开心吗?家里人都在一起,应该很热闹吧?”
席谙:“还可以吧。”
“你那儿放不放烟花?”成川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我这儿烟花到现在还在放呢。”
“有,十二点那会儿放了。”
成川叹了口气:“我其实是想掐点给你打电话的,但我想,十二点你的信息应该很多,可能会忽略掉我的。”成川的声音低了些,“席谙,我在你心里的分量能不能重一点?”
席谙沉吟片刻,问:“要多重?”
“哈哈,也不需要多重吧,就那种,拿在手里不会感觉累的重量就行。”成川问,“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什么吧?”
席谙知道,但他说:“我不知道。”
成川也知道席谙在装傻,但他不介意再强调一遍:“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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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成川才有机会亲手把福袋交给席谙。
那晚成川说完“喜欢你”席谙突然就把电话挂了,之后几天干脆玩消失,信息也不回。
今天突然诈尸一样说下午有空,让司机接了成川到家里来。
成川一进门差点被bunny扑出去,他抱着bunny在门口转圈:“好大的力气!bunny,你没事啦!”
bunny兴奋极了,不停用鼻头拱他手心,成川摸了它两下,bunny更兴奋了,成川护着什么似的躲,bunny一直往他怀里拱,把成川压到地上。
闹着闹着,席谙穿着家居服走到他们身边,把bunny从成川身上搬开了。
“它病好之后就更爱扑人了,拦都拦不住。”席谙把成川从地上拉起来,“再这样不听话,得送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