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绒把空荡荡的碗按在餐桌边上,一时沉默。往日他遇上这种被无端刁难针对的情况,都会因为怕被扫地出门而默默承受下来。毕竟他没有自己的居所,没有独立挣钱的能力,即便再委屈再不甘也不可能脱离家庭。
但不知怎的,今天的宋绒嘴又硬了一点。他放下碗后,下意识地用右手扣住左手手腕,指尖碰到袖口那颗透明纽扣,轻声道:“今天作业多,没时间洗,我先回去了。”
“你甩什么脸色?”父亲撂下筷子,“谁知道你今天回不回来,还得让全家人等你吃饭?还写什么作业,成绩这么烂,一本都考不上,不如趁早退学好了,赖在那还浪费我的钱……”
宋绒垂下眼,没说什么,回房间锁上门,隔绝开门外毫无缘由的骂声。
腿软得要烂成一滩泥了,宋绒默默想,今天他真是把元旦以来所有的运动量都一并攒着消耗了。他拖着步子走到床沿,把自己整个人摔到上面去,然后又从凸出一块硬痕的被窝里抽出一条橡胶假蛇。
……也不是第一次了。宋绒麻木地想着,在床上静悄悄地窝了几秒钟,而后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拎着假蛇回到卧室门口,拉开一条门缝,对着在门外偷摸地往地上放玻璃珠的弟弟的脑袋砸过去:“还给你。”
弟弟爆发出哭声,呜呜地跑过去找大人撒娇告状,找了爸爸又找妈妈,薄薄的门板又被砸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但宋绒已经把能开自己房门的钥匙都扔掉了,他们进不来,宋绒也不怕他们进来。宋绒长大了,即便身体偏瘦弱,至少也不是手无搏鸡之力,父亲腿脚也不好,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揪着他的头发揍他,宋绒现在要是想躲,总能躲过去的。
他跪坐到地板上,把书包抓在手里倒过来,书包夹层里的东西就都滚到木板上。然后,宋绒用手指挑开书包大夹层底端因为缝线断裂而多出来的一个小口里,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夹出一台掌心大小的家庭相机来,先尝试着开了机,确认相机功能并没有受损后,再把小小一块相机捧到手里,眼睛绕着圈地观察上面的痕迹,最后很倒霉地在相机右下角找到一道明显地磕出来的白痕,还有屏幕上各种透明的痕迹,心疼地用指腹擦了好多下。
还是磕破了……
这是沈如裘在上课之前塞到宋绒手中的相机。而与相机一道的……宋绒又往书包夹层里搜,在偏上的地方摸出一张折叠过的笔记本内页。宋绒将纸展开,就见到内页最上方,被沈如裘写上一段话。
【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脱光衣服,把相机打开对准自己,要拍到脸、奶头和骚逼。骚逼里的钢笔和跳蛋夹好了,不准拿出来。】
【洗过澡后,先完成今天的学习任务,再到镜子前扒开逼,给我好好拍你这口骚穴。】
【夜晚睡觉时间不能超过11点,允许用被单盖住身体,但要露出脸。相机已经充满电,足够持续使用到第二天早晨。】
【记得反锁上门,不要被父母察觉,窗帘也掩好,不要被偷拍,但不能完全关实。】
【管不住自己的骚货,就该被监控。】
望到最后一句话,宋绒齿关打开了,压抑的喘息声被舌尖抵着牙推出来。
是……是要被监控一个晚上吗……
内页边角被攥紧,周遭声音顿时微弱下来,骤然升腾的幻想欲又占了上风。
宋绒想象着自己光裸着身子暴露在摄像机下的场景。
敞着滴滴答答往下流水的穴,放出两颗能淅淅沥沥流出奶水的奶子,表面上在桌边坐得端端正正地写作业,但能出水的几个小洞早就泛滥成灾,椅子和作业簿都被打湿了,滴到脚上……
在镜子面前扒开逼录像的时候,相机圆圆的镜头会和宋绒那口肉感十足的嫩穴挨得很近,镜头冰凉的边沿划两片大阴唇之间被挤出来的一条缝,缝里就会立即喷溅出汩汩淫液,把整个镜头都浸湿。如果弄坏了,怎么办……
就连睡觉的时候,如果不小心把身上的被子掀开,摄像头还能将整只在梦中翕张的穴记录下来……
还有……
呼。
13 录制全裸视频/自己撕内裤/脱束胸衣(绒绒剧情1k)
【作家想说的话:】
二更~没想到吧,我也有二更的时候!
-----正文-----
宋绒习惯不吃早餐,中午在饭堂吃得也省,只点了一道番茄炒蛋,而后一直到现在,也没再往肚子里填东西,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把烙饼拿起来,剥开塑料膜,又把手指摁在快门键上,犹豫着是否需要现在就开始拍摄。
可是,如果把吃东西这一段也一并拍给沈如裘看,沈如裘会认为自己在卖惨的吧……
而且,沈如裘应该只想看脱光衣服之后的自己……
宋绒自认为想通了,打算先偷偷把饼吃掉,再开摄像头。他把相机放到被单上面,再抓住饼快速吞咽下去。
但饼只是小零食,宋绒一整块吃完之后,肚子里也并没有被填得很饱的感觉,还是有些饿,却也没其他东西吃了,宋绒只能拧开水杯盖子,往胃里咕噜噜灌水搪塞过去。吃完之后,他再到厕所里,把手仔仔细细地洗干净。
又回到床边,宋绒再次想要打开相机,却意识到自己腿上还附着刮蹭过后还未被处理的伤痕。伤痕不像肚子饿一样能若无其事地遮盖过去,只要宋绒撩开衣服,就很容易被发现。
可宋绒不想向沈如裘展露出自己很脆弱的一面,因为他觉得,沈如裘……大概会嫌烦的。
不过,可能、可能……相机这么模糊,沈如裘还要求他录制这么长时间的视频,他可能不会细看的吧。
宋绒苦恼地抿着唇,坐到地上,把长裤褪下来看腿上的伤。伤口已经不冒血了,但短时间内还无法结痂,里面一层嫩色的肉翻出来。宋绒用棉签沾了酒精涂上去消毒,被疼得直嘶气:“呜……”
他把棉签和纸巾团起来扔到垃圾篓里,而后垂下眼眸,盯着空无一物的掌心,下意识攥了攥。
门外消停一阵,就又传来谩骂声,宋绒无心去分辨究竟是谁发出来的声响,只在心中微微叹气。
好想……好想抓住什么东西。
温暖的、干燥的、青筋绷起的一双手……
好想像体育课下课时那样,被沈如裘抱在怀里,然后偷偷地用指尖触碰他的手,再被主动握住。
宋绒闭上眼,摸了摸颤动的睫毛。唉……
他从地上站起来,晃晃脑袋,弯腰捡起搁在被单上的相机。按开录制按钮前,他还将各种模式都调出来捣鼓一番,仔细比对了每一个模式中画面色彩的细微区别虽然他压根对此一窍不通。
宋绒从小到大都没有接触过什么镜头,极少数稍微正式一点的拍摄,就是初中以及高中前两年时被学校抓去拍表彰墙头像。照片每年更新一次,宋绒初中拍过三次,高中拍过两次,第三年的时候,就没有机会在上镜了。
而宋绒不接触镜头的原因,就是自己这张常被父母嘲讽、被认为过分“娘气”的脸蛋。
宋绒还记得,在他幼儿园毕业的时候,学校开了毕业会,把所有小朋友都聚到一起拍毕业照。当时他母亲也在,只不过不大情愿,是父亲实在抽不出身,学校又说一定要家长出面,才勉强陪他过来的。
宋绒小时候就很乖了,所以当学校请来的化妆老师给他化妆的时候,他表现得非常配合,化妆老师都向一旁的母亲夸他听话。他母亲喜欢听这样的称赞,但笑意还没完全展露出来,化妆老师就紧接着加一句:“绒绒长得真可爱,脸蛋白白的,眼睛也圆,比女孩子都精致,真羡慕你们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小孩!”
分明是夸赞意味的一句话,但宋绒清晰地瞧见,他母亲在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的表情都冷下来。随后拍照、卸妆、玩游戏,再带孩子回家的过程中,宋绒的母亲一直都表现得沉闷。
孩子的心思敏感,宋绒见到母亲不开心,自己也蔫蔫的。路过商业街里一间成衣店,母亲丢下他进去试衣服,宋绒就站在商店外的橱窗旁边,对着镜子捏自己圆圆的脸蛋。碰巧遇上一个同龄小孩,宋绒向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并收获了对方的疑问和一颗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