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回头,正见云澈倚窗弹出一道剑气,将偷吃灵果的灰雀赶进了他刚布好的陷阱。
“逮到了!”林昭拎着灰雀的翅膀晃了晃,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说,是不是那家伙派你来捣乱的?”他对着灰雀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追云炸着羽毛装傻,爪缝间掉出一块冰晶。林昭凑近细看,那竟是一朵以剑气凝成的桂花,蕊心还缀着晨露,与云澈常喝的药引一模一样。
看着这朵冰桂花,林昭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
子时更鼓响起,声音沉闷而悠长,仿佛是在诉说着夜的深沉。林昭轻手轻脚地摸进东厢房,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云澈。
然而,当他看到云澈沉静的睡颜时,却发现霜色中衣下隐约可见暗金纹路,那纹路神秘而又诱人。他并指虚点对方丹田,想要探查他的伤势,然而,青莲之力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就知道你没睡。”林昭戳了戳那人颈侧跳动的血脉,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你这金丹根本是......”
他未尽的话语被突然爆发的灵力掀翻,林昭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让他险些站立不稳。
云澈腕间的红莲纹蔓上房梁,将整间草庐裹成了一个茧状,灵流翻涌,仿佛是在诉说着某种力量的觉醒。林昭在翻涌的灵流中抓住云澈的衣襟,眼中满是焦急:“又用禁术压制伤势?”
云澈眼底金芒流转,吐息间桂香愈发浓郁,他的声音低沉而又诱惑:“阿昭再近些...就告诉你......”
青铜铃铛骤响,护体青光与金芒相撞,发出耀眼的光芒。林昭骑在他腰上,掐诀道:“不说就给你灌黄连!”
两人在纠缠间,榻边的药柜突然倾倒,数十个白玉瓶滚落一地。林昭拾起最近的瓷瓶,赫然发现每瓶丹药都混着金血,那正是云澈这两个月“旧伤发作”时吐的。
“用本命精血养药...”他捏碎瓷瓶的手微微发颤,眼中满是心疼与愤怒。“你当自己是药人吗!”
云澈忽然揽着他翻身,将人困在臂弯与软枕之间,他的眼神温柔而又深情:“阿昭可知...青莲之力需以龙气为引......”
然而,他未尽的话语被破晓的晨光打断。追云撞开窗棂,爪间抓着长老峰的传讯玉简。
林昭趁机挣脱桎梏,却在瞥见云澈松散衣襟下的旧疤时愣住了那分明是逆鳞被剜的痕迹,触目惊心,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痛苦的往事。
“今日的药...”他将混着指尖血的灵露推过去,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敢吐出来试试。”
云澈就着他咬过的碗沿一饮而尽,眼底的笑意比晨露还要清亮:“阿昭亲手熬的...鸩酒也甘之如饴......”
檐角的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林昭回头时,恰见云澈眸中未及敛去的金芒,那光芒与秘境壁画上的神君如出一辙,却在朝阳的映照下化作了温柔的眼波,仿佛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情意。
“看够了?”云澈屈指弹灭摇曳的烛火,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那该我收诊金了......”
追云扑棱着翅膀将药柜扶正,然后深藏功与名地啄走了那朵冰雕桂花。
晨风卷入窗棂时,草庐梁柱上的红莲纹悄然绽放,将两道交叠的影子缠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仿佛是在象征着他们之间那难以割舍的情感。
第11章 论剑大会的陷阱
论剑峰顶,一片银白的世界,积雪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林昭蹲在兵器架后,手中拿着一个烤地瓜,正狼吞虎咽地啃着。地瓜的香气混合着炭火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他吃得有些急,嘴角沾着炭灰也懒得擦,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云澈则倚着旁边的古松,双目微闭,似在假寐。
他手中的《南华经》倒扣在膝头,书页间夹着的冰凌正无声地融化,水滴顺着书页缓缓滑落。
“下一位,凌霄宗林昭”执事长老的传音如洪钟般在山谷间回荡,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对阵中州三皇子萧景琰!”
林昭被地瓜呛得直咳,脸涨得通红。云澈适时地递来一个竹筒,指尖闪过一丝金芒,瞬间将竹筒中的水温得恰到好处。
“此人擅使连环剑...咳咳...阿昭记得攻他右脉门......”云澈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又充满了关切。
“知道啦病秧子!”林昭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抹了抹嘴,跃上了擂台。
他的靴底故意碾过云澈的广袖,似乎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刚一上台,萧景琰的玄铁重剑便劈空而至,剑风凌厉,刮得林昭的束发带猎猎作响,发出“呼呼”的声音。
三招过后,林昭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对方的每一招都故意擦着他耳后那隐约可见的妖纹而过,剑气裹挟着的符咒在日光下泛着妖异的紫色光芒,仿佛是在挑衅他。
“区区半妖也配执剑?”萧景琰的密语如毒蛇般钻入耳中,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轻蔑。
林昭瞳孔骤缩,心中涌起一股怒火,青莲印记应激暴起青光,光芒四射,照亮了他的脸庞。
就在这时,云澈手中的《南华经》突然被山风掀开,书页翻动间,夹着的冰凌如同一道利箭,精准地刺入了萧景琰的腕脉。
玄铁剑脱手的刹那,云澈掩唇轻咳,声音虚弱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咳咳...这穿堂风当真恼人......”
重剑坠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瞬间凝出了厚厚的冰层。萧景琰踉跄着跌坐在地,脸上露出惊愕和不甘的神情。
林昭憋着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嘴角上扬,戏谑地说道:“殿下这招平沙落雁式,倒是比剑法精妙。”
暮色初临时分,论剑台上燃起了千盏琉璃灯,灯光璀璨,将整个场地照得如同白昼。云澈慢条斯理地沏着桂花茶,动作优雅而从容。
他的袖中,剑气涌动,正将两杯茶中的毒蛊逼至壶底。此时,萧景琰的侍从捧着漆盘走近,那侍从的云纹靴面上闪过一抹暗红的蛊纹,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林道友请用茶。”侍从指尖轻弹杯壁,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这是南疆进贡的雪顶含翠。”
林昭正要接盏,云澈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身体颤抖着。茶汤泼湿了他雪色的广袖,蛊虫在浸透毒液的衣料上疯狂扭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萧景琰的脸色骤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而云澈却已虚弱地倚上林昭的肩头,声音微弱地说道:“手抖了...咳咳...阿昭罚我罢......”
夜宴上,笙歌阵阵,热闹非凡。云澈的咳嗽声却愈发揪心,一声接着一声,仿佛要将肺咳出来。
林昭扛着他往客舍走去,他能感觉到背上之人的呼吸灼热,喷在他的脖颈间。垂落的发丝不时搔得他耳尖发痒,让他有些不自在。“再装就把你扔进寒潭!”林昭没好气地说道。
“阿昭舍得?”云澈忽然咬住他的耳垂,齿间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不轻不重,却让林昭浑身一颤。
林昭脚下一滑,两人齐齐跌进了锦被堆里,锦被柔软,将他们包裹起来。追云在梁上扑棱着翅膀,似乎是在看热闹,它还将某瓶合欢散扫进了炭盆,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香气。
子时更漏响过三声,四周一片寂静。云澈忽然翻身压住林昭,动作迅速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