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这个时候,老管家匆忙走了过来,鞠了一躬提醒说:“老爷,大少爷说在偏厅那边等您喝茶。”

想必那小子有什么话要说。

“好。”季英杰收回目光,再次恢复严肃脸。刚才冲着向意晚的那抹笑容,似乎在一瞬间就消失殆尽。

老管家感觉今天的季英杰跟平常有点不一样,话也多了起来。尤其对宋家少爷的那位女伴,似乎挺感兴趣的。

“对了老爷,夫人想问您今晚回家吃饭吗?二小姐打算亲自下厨,做您最喜欢的小菜。”老管家小心翼翼问道。

季英杰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波澜,淡淡应道:“不回了,我今晚住沁园。”

自从回国以后,老爷一直住在沁园。白天不是在藏书阁那边整理,就是在院子里种花,谁也不接见。

这次的家宴,如果不是大少爷非要在沁园办,恐怕老爷也不会同意。

“是的,老爷。”老管家毕恭毕敬说道。

与此同时。

表演结束以后,现在的宾客逐渐散去。

坐席的另外一头,同样坐在前排贵宾观赏位置的女人,紧握着椅子的扶手,脸色苍白如纸。

顾依兰万万没想平日里低调不爱出席公众场合的丈夫,竟会破天荒参加这种场合,坐的还是第一排的位置。

更让她震惊不已的,是坐在丈夫邻桌的那个女孩,居然跟死去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不可能!

世间上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最可恨的是,季英杰对长得酷似海棠的女人都可以笑得这么亲切,为何一直对顾依兰冷着脸?她操持这个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不公平了!

“夫人……夫人……”吴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顾依兰的身后,俯身小声提醒:“宴会结束,您不去送送贵宾吗?”

原本热闹的宴会,因为酷似海棠的那个女孩出现,让顾依兰的心情一落千丈。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里,脸色铁青:“吴妈,你还记得海棠那个小贱人吗?”

“海棠?”吴妈愣了愣,脸色转为铁青:“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夫人就别再提那个女人了,晦气。”

顾依兰心乱如麻,心脏仿佛被掐住了,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对,那个小贱人已经死了。可是天下间怎会有长得如此相似之人?你说我刚才是不是见鬼了?”

“刚才那个女人跟老爷聊得可欢呢,该不会是故意勾引老爷的吧?”

“吴妈,是不是那个小贱人投胎来索命了?”

吴妈倒抽了一口凉气,努力调整好呼吸以后,双手轻轻搭在顾依兰的肩膀上以示安抚。

“夫人,您是受西方教育的,这个世间上哪有鬼神之说?如今整容手术那么发达,长得相似不足为奇。”吴妈又不是未经世事的女孩,又怎会轻易被吓到:“您呀,就是最近休息不好看错了。要不我让司机送您回去,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话虽这么说,顾依兰却依然心慌意乱。

她亲自操办的家宴,就不该来这种鬼地方。季家的产业那么多,随便找哪一座别墅不省心,非要……哎,不说了,她想到这里就脑壳疼!

“吴妈,我刚才真的没看错,英杰还跟那个女孩说话呢。”顾依兰揉了揉眉心,思绪有些混乱:“那个女孩好像是宋少带过来的,你马上帮我找人查清楚是什么底细。”

吴妈敛了敛表情,恭敬道:“是的,夫人。”

第五百一十五章小杜鹃

客房。

到有钱人家唱戏就是不一样,不仅有专人全程安排妥当,出手更是阔绰。随便的一笔打赏,已经顶戏班好几个月的演出费用。

哎,谁让老班主找了一个半吊子接手,简直毁了毕生的心血。

杜鹃感叹之余,更多的是唏嘘。她已经差不多三个月没有接到正式的演出邀请,如果继续无戏可唱,估计她得转行了。

“杜鹃……杜鹃……”

休息室门被敲响,杜鹃放下手中的卸妆棉,看着镜子中精致的脸孔心不在焉说道:“进来吧。”

张年推门而进,贼溜溜走了进来:“卸妆咋就花这么长的时间,客人已经在茶楼等着呢。”

“什么客人?”杜鹃摘下头饰,语气有些不耐烦。张年这老头简直就是催命鬼,唱戏的卸个妆真以为十分钟就能搞掂?

深吸了一口气,张年小心翼翼说道:“是咱们戏班的财神爷……你知道他为了见你一面,刚给了我多少钱的支票吗?十万……那可是整整十万,够我们戏班吃喝用度一年了。”

十万?

杜鹃眉头一皱,反问道:“这客人该不会是个变态吧?我不干,折腾的又不是你。”

“不不不,客人是个小姑娘的,不是什么老色胚。”张年担心杜鹃动作慢了,直接上手帮忙卸头饰:“人家小姑娘长得年轻又漂亮,说什么……她的妈妈以前很喜欢唱牡丹亭,特意找你交流一下。”

这些年戏班有点混不下去了,杜鹃再心高气盛,迫于现实也不能拒绝客人的饭局邀请。

老色胚她见多了,年轻的小姑娘还是头一遭。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杜鹃随口问了一嘴。

“这我可不知道,是她男人牵的线。”张年捂了捂放着支票的口袋,至今还觉得像在做梦。

被季家花大价钱邀请过来唱戏就算了,还遇到出手阔绰的大客户,他都踩了什么狗屎运?

有可能去年去庙里求的签灵验了,戏班很快就能赚大钱。

“那个男人好像姓宋,是南城那边来的,挺有钱。”张年摸了摸鼻子,嬉笑说:“赶紧换上最好看的衣服参加饭局,这十万块我就留两万作为戏班的伙食费,其余的全给你花。”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