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当大姐的,不懂事一点,怎么可以。”伯夫人道,“我跟你说,家里的大姑娘一定得明理,得懂得规矩。这样,大姑娘嫁出去了,名声好了,那么府里的其他姑娘也好说亲。锦芸在外面的名声就还不错,你看看,锦瑟一回来就被皇上赐婚了,兴许皇上也知道我们南安伯府教导出来的姑娘好。”

“……”姚二夫人微笑,这个大嫂还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把功劳转到姚锦芸的头上。

不是姚二夫人觉得姚锦芸多不好,而是姚锦芸还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让皇帝给姚锦瑟和摄政王赐婚。大房的脸还是那么大,还是喜欢抢占功劳。

“都是自家姐妹,这当大姐的知道帮助妹妹,妹妹也该……”

“许是她不需要别人的帮衬。”姚二夫人打断南安伯夫人说的话,“大姐儿一句话都不肯多说,要是锦瑟去了,怕是不好。到底又不是嫡亲的姐妹,又不是一起长大的,到底不大一样的。”

姚二夫人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正常人都不该再继续说下去。南安伯夫人不一样,她就道,“所以才得让她们多靠近,自家姐妹总比外头的人靠得住。”

“……”姚二夫人忽然想到她以前听到一些夫人说的纳妾的话:我,你还不了解么,我妹妹也是极好的,自家姐妹,总是安心些。

呵呵,姚二夫人当然不可能让别人的妹妹成为自己夫君的妾室,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妹妹嫁给自己的夫君,她当时就说:你若觉得好,便让你夫君娶了,那般好,做妾倒是委屈,不如平妻,不分大小。

因此,有时候说什么自家姐妹,那就是很可笑的一件事情。

姚二夫人不多搭理南安伯夫人,就让伯夫人一个人说下去。

“二弟妹,也该多教导锦瑟一些才是,等出嫁以后,到了婆家,免得让他们……”

“大嫂还是操心大姐儿吧。”姚二夫人打断伯夫人的话,“昨儿,母亲还说想喝点花茶,我这就送过去。”

南安伯夫人一听就知道姚二夫人不想跟自己说下去,等南安伯夫人回去之后,姚锦芸正在她的屋里坐着。

“母亲。”姚锦芸走了上来。

南安伯夫人刚刚摇头,就听有人来说宁远侯府的四姑娘来了,说是过来陪一陪嫂子的。

宁远侯府坐不住,他们就想摄政王总是到南安伯府,还是拼一把吧,就让四姑娘到南安伯府。他们也算是给姚锦芸一个台阶下了,姚锦芸要是识相一点,就该想办法撮合四姑娘和摄政王。

姚锦芸听到四姑娘来了,真的是要气疯了。

她这几天就预感宁远侯府可能做出不要脸的时候,真没有想到他们没有让人来接她回去,就把四姑娘送过来陪她。

哪里是陪她,分明就是想遇见摄政王。

没瞧见南安伯府的其他姑娘在摄政王来的时候都不敢多出来么,摄政王根本就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当姚锦兰她们不想攀附摄政王啊,她们想啊,可是摄政王眼里根本就没有她们。

“让她回去!”姚锦芸咬牙,“不能让她留下来。”

姚锦芸绝对不可能让婆家的四姑娘到摄政王面前勾引摄政王,四姑娘要勾引摄政王可以,那就在别的地方,绝对不能在南安伯府。

要是四姑娘在南安伯府勾引摄政王,那么她以后在姚锦瑟的面前还怎么挺直腰,怕是姚锦瑟对她的隔阂也将更多。

姚锦芸太过了解那个四姑娘,那个四姑娘脾气不好,就想着攀高枝,虚荣做作。摄政王又怎么可能看上四姑娘呢,还是宁远侯府的人觉得四姑娘是给摄政王做妾,所以没有关系?

那也得要看人家看不看得上她们啊!

只是四姑娘还没走,摄政王司徒靖就来了。

就在南安伯府的门口,宁远侯府的四姑娘一看到摄政王,连忙上前,“王爷……”

司徒靖根本就没有看这一位四姑娘一眼,吓得跳到了旁边,跑进了南安伯府。

“……”宁远侯府的四姑娘错愕,怎么会这样。

司徒靖进了伯府,心情不大美妙,心想那个是谁,竟然一上来就想扑到他的身上。那么近的距离,哪怕没有接触,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有没有沾染那个人的脂粉气味,要是被心上人知道了,心上人会不会不高兴。

听说有的人能嗅到别人身上不同的脂粉气息,司徒靖心想像姚锦瑟这种经常种花弄草的人应当也能分辨出来吧。

到了姚锦瑟的院子,一见到姚锦瑟,司徒靖就道,“你们府里哪里来的那么多不懂规矩的亲戚,见到男人就往上扑?”

“亲戚?”姚锦瑟不大明白。

“就是在门口,一个女的,一见到就往上扑,我躲开了。”司徒靖拍拍自己的衣服,“也不知有没有气味,这衣服都要脏了,是想让我回去换衣服,不让我见你吗?太坏了!”

“那就不清楚了。”姚锦瑟心想又不是来找自己的,自己哪里知道家里来了什么人。

“少跟这些人接触。”司徒靖道,“有的人表面跟你好,实则就是想当你的妹妹。也别小看那些成家的女子,那些人可能觉得你夫君喜欢□□,就故意晃悠。”

姚锦瑟忍不住打量司徒靖一下,“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娘怎么说也是宫斗成功者啊。”司徒靖开玩笑道,“她啊,不想我们重蹈覆辙,不想我们每天面对别有用心的女人,希望我们回到家里,就能安安心心地生活。”

正是因为太皇太后这样的性子,所以太皇太后得当时的皇帝喜爱,太皇太后也没有因为皇帝的喜爱就盲了眼睛。

有的事情也是太皇太后亲自经历过的,她那么告诉孩子,也是希望孩子以后能幸福。

“太皇太后一定很疼你们。”姚锦瑟感慨,竟然还说这些。

要知道摄政王是男的,正常情况下,就没有当母亲的跟儿子说这些吧。男人拥有多个女人,当母亲的应该不觉得儿子吃亏,有的母亲还会给儿子塞人。

这让姚锦瑟有些好奇太皇太后是怎么样的人,这样的女子一定是奇女子。

“是很疼我们。”司徒靖道,“她老人家对儿媳妇也好,不添乱,不塞人。除非是皇帝,可能有需要,才会说两句。”

司徒靖的那位死去的皇兄就有其他妃嫔,皇帝嘛,难免要平衡朝局,就需要纳妃。司徒靖不一样,他不是皇帝,就只是一个王爷,不需要平衡朝局。

太皇太后还是妃嫔的时候,理解皇帝,却也厌恶皇帝。说什么爱她,还不是宠着其他的妃嫔,有时候还让她忍耐一点,有时候又让她嚣张一点,让她成为了箭靶子,以至于她有时候怀疑皇帝到底爱不爱她。

“当皇帝,很难有真爱。”司徒靖道,“那些后妃的背后都站着她们的母族,女人多了有纷争,没有那么好。”

“是,既然选择拥有那么多女人,那就别多希望真爱了。”姚锦瑟想就算真有人对那个男人有真爱,那一定也很痛苦,“就在门口遇上这么一个人,就想到这些?”

“不觉得很可怕吗?你还没嫁给我。”司徒靖非常瞧不起那些人的行为,送人不成,就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你可不能对她们宽容,要是你对她们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