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人,只能看到那个狗盆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污垢,把白瓷盆的内圈变成了黄色。

林敬堂砰的关上了门,眉心难以自抑的蹙起。

突然,他的视线落向了对面不远处,那间禁闭室…上了锁。

“打开。”

狱警这次没再推诿,仿佛就是为了让他看到一样,爽快的打开了那道上锁的门。

里面的设施一样简单,乍一看没有什么不同。

一样的正方形,逼仄,压抑,没有床,一个便池安在正中间。

“您要仔细看看吗。”狱警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林敬堂的嘴唇动了动,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抬起向墙壁照了上去。

“林…敬…堂…”

那四面墙壁,密密麻麻着,各种颜色和各种笔触,歪歪斜斜的写了满满的一片,仔细望去,却发现里面都是三个字。

“林敬堂。”

第122章 | 122章 这是他的信念

【作家想說的話:】

堂堂就算哭,也不会在人前哭(◎`?ω?′)

你们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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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林敬堂迈开了步子,走了进去。

也许是有一段时间没人,里边的异味并不明显,只是他的头发擦着天花板,落下了簌簌的灰尘。

方正的屋子,三面围墙,哪怕门没有关上,铺天盖地的逼仄感很容易让人感到不适。

他举着手机一寸一寸的照过去,在某一片看到了暗红色的扭曲字体。

那三个字已经几乎不可辨认,但是不用费心去看,也知道仍旧是“林敬堂。”

那粗细不一的笔触和颜色,很容易让人想到,那是把指尖咬破以后,用血写下的。

“林先生,您还要看吗。”

林敬堂站在里面,像是陷进了自己的空间里,并不能听到旁人在说什么,他的手慢慢的抬了起来,摸过了斑驳的墙面。

恍然间,时空似乎交错了,他能看见,那时的陆青时就站在这里,借着微弱的灯光,在囚笼之中,仰头看着墙角的蛛网。

他也曾嘶吼过,哀求过,也许也恐惧过,但是最后都化为了寂静。

他把一个个笔划变成了无声的盾,沉默又执拗的反抗着一切,一切试图压垮他的,摧毁他的,都要抵挡。

狱警一直观察着林敬堂的表情,想看看他,到底是会愤怒失控,还是会悲伤而泣,但是都没有。

林敬堂从衣兜里取了烟,自顾自的点燃了,火光映在脸上,烟雾散不出去,在狭小的地方转着圈,逐渐模糊了面庞,可是嘴角的弧度却十分明显。

他看着墙上的字,竟然在笑。

他把烟头按灭在掌心,然后在歇斯底里的疼痛中,将手掌对上了血渍最浓重的地方,轻轻的抚了一下。

“可以了。”

林敬堂转身离开了地下区,也没有要继续“参观”的意思,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却被狱警拦住了,他脸上的笑容不减,“林先生,我们狱长有请。”

林敬堂侧头瞥了一眼,看不出喜怒,“改日。”

“别改日啊,您是大忙人,来一次不容易,我们狱长说了,让您务必见面一叙。”

林敬堂的眉角突然带了讥诮,“那就走吧。”

赵琮没穿警服,领子随意的敞着,“热情”的起身迎接了林敬堂。

他长的不算起眼,甚至那张脸还有一点文弱的感觉,但是林敬堂和他眼神交汇的一瞬间,就嗅到了这个人身上疯狂的味道,他的脸上看不见那种正常人类的肌肉表情,所有的动作和语调都带着一种刻意。

“林先生,真是久仰,想见你太久,可惜,以前排不上号,现在…也排不上。”

这个微弱的停顿传递出了很多讯息,林敬堂坐了下去,反客为主的倒了一杯茶。

“说笑了。”

“哈。”赵琮嗤之以鼻的笑了一声,“算了,我找你,就是想和你叙个旧。”

“我们之间,有旧?”

“看看,贵人多忘事了吧,明语嘛,就你们致明前任的东家,他发了一些东西给我,拍的挺好的,里面有个人,也不穿衣服,光着身子动来动去的,有意思的紧,看着也挺眼熟的。”

林敬堂吹了吹滚水冲的茶,微抿了一口,状似讶异的抬头,“是吗,在何处,不如我们一起观赏。”

狱长盯着他看了几眼,哈哈大笑了好一会儿,“林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林敬堂终于放下了茶杯,嘴角仍然似笑非笑的勾起,“比起你自己留着,这东西在你手里发挥的用处不大…不然给东晟吧,那倒真的会让我困扰一阵子。”

“这我就听不懂了。”赵琮见事情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也没有恼,反而极有耐心的问了起来。“不如林先生给我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