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这个孩子就托付给你了,这孩子从小太娇惯了,在家没怎么做过家务,你们多包涵。”陶父在婚礼上对陈母说。

“我……哎哎哎。”陈母只能答应。

做人媳妇不容易,做陶家这种家庭的媳妇更不容易,然而陈桦这里没这个,她依旧和妈妈住在教职工宿舍里,早上吃了早饭走着去上班,接陶其飞去上班的车停在楼底下,邻居知道陈家的女婿当老板,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毕竟住在岳母家他能有多大的出息,陈桦一个大学教授也不算高攀,晚上一起回家吃饭,陈母做饭非常好吃,陶其飞迅速发胖了。

他们周末会去陶家,陶父挑事儿道:“你看,还是别人家的饭好吃。”

陶母打开陈桦带来的包,那里面是陈母让他们带过来的菜,那菜香气扑鼻,再去锅子上一热就能吃,她惊喜道:“灵芸做饭就是很好吃啊。”

只是晚上不是很方便。

陈桦堵着陶其飞的嘴哀求道:“你小点声。”陈家房子隔音不好。

“我们应该有个自己的房子。”陶其飞发表战后总结,但早上起床看到陈母做的早餐,他又把这句话抛在脑袋后面了。

可他们毕竟不是一对平凡的夫妻。

陈桦接起手机,听完以后她的手机掉到了地上,她捡起来捂着突然隐隐作痛的小腹往外跑。

陈母喊住她问:“怎么了。”

“妈,”陈桦强装镇定地转头道,“我去我婆婆家一趟,有点事。”

她去了陶家,陶母也在等消息,她神情镇定,看到陈桦笑着把她拉到沙发上说话,等天黑,去外地出差的人才回来,好在有惊无险,只有辛毅胳膊受了伤。

李俊生赶了过来,同来的还有刚放学的儿子,半大小子不忿道:“他们干嘛对小飞哥动手啊。”

“你知道什么呀,闭嘴。”

齐国阳解释道:“没有比对人家小孩下手最快的办法了,小孩没了,大人的心就乱了,到时候自然会做些错事留下把柄。”

医生揭开辛毅被草草包扎的胳膊,枪伤带走了他一块皮肉,众人都蹙起了眉头。

辛毅看着伤口满不在乎道:“下车我就觉得不对,几个人看着我们眼光闪躲,我就又把小飞推车上去了,他们看没了机会,就匆忙动了手。”

“从不放权到置你于死地,几次不成,现在他们都对孩子们动手了,你还准备坐以待毙?”

陶父看着辛毅的伤口下了决心:“把小跃从上海叫回来吧。”

陶其飞看着陈桦很抱歉,他的家庭毕竟和普通家庭不一样,等人散了他内疚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陈桦只有担忧,她建议道:“你搬回来住吧。”

陶其飞摇头:“在北京没事的,我以后尽量不会出差。”

陈桦的小腹又抽疼了一下,疼痛来的突然,她呼吸一滞皱眉吸了口凉气。

“你怎么了?”

陈桦不好意思小声道:“可能是,怀孕了。”

第0015章番外共读西厢小

九十年代是VCD的天下,夫妻结婚已经不要手表自行车了,他们会置办VCDDVD家庭影院家庭卡拉OK,每家都有个放碟片的盒子,陶家也有,分门别类,大人看的三大战役牧马人庐山恋,孩子看的李连杰成龙周星驰,还有外国电影The ? Silence ? of ? the ? Lambs,Terminator等等,陶父讲究,碟片分名别类的放在抽屉里,外国片中国片武侠片文艺片,一群学生搞到了新的影片,便周末约了去他们家看,影视作品不比小说,更容易被人接受,男孩子热血沸腾,严伟芳陈桦也为了家国情怀儿女情长伤怀,看完了按惯例,陈桦要留在陶家“浇花”。

女孩子矜持啊,就说我们再看一块吧,陶其飞心情很好,那就再看一块吧,俩人就在抽屉里扒拉,陶父的碟片都有严格的分类,有个类别叫“批判类”。

“什么叫批判类?”陈桦问。

“就是外国那些资本研究之类的,没意思,我爸不让我们动,你想看?”

“哦,那算了。”她只是想着兴许忧国忧民之际就没兴致了。

“没事,你想看我们就看看。”上床前的男人特别好说话。

把碟片推进影碟机后,上面出现了公司的标志“SB”,剧情开始,北宋的街景出现,行人络绎不绝,小贩在叫卖,卖炊饼和梨,一派安居乐业的景象,和打打杀杀的江湖是两种样子。

“这有什么好批判的?”

“封建社会吧?”陈桦猜测道。

一家二楼噔噔噔噔下来一个女人,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三寸金莲,真像是批判封建余毒的,然后出现一个老妪,口称女人为“金莲”。

“哦,水浒传啊。”

演的是武松打虎那一节,但武松一直没出现,金莲杆子失了手,西门定了挨光计,王婆把两人送进房,按电影惯例要切镜头到事后了,但是没有。

“嚯!”

俩人一个前倾一个后仰,俱都吸了口凉气,屋里一时连呼吸声都不闻,只有电视里西门金莲之欢好声,千钧一发之际,王婆推门进来了,陶其飞失望至极,马上就要上前按快进,然而女孩子看色情片更在意剧情,按住他道:“别。”

抛开色情不谈,李翰祥师承徐悲鸿,拍出来的电影让人仿佛置身千年前的那个世界,只是陶其飞的精神渐渐不放电视上头了,先牵了手,最后拉在怀里揉搓她,呼吸粗重,电视内电视外一般情境,只是不敢在沙发上过分亲热,他就伏在陈桦耳边咬着她耳朵道要去卧室看看。

影视作品的影响非同一般,陈桦也觉得情难自禁,然而她还记挂着电影,执意要看完。

“改天再看。”

“看完吧。”

上床前的男人特别好说话,那就看完吧,只是依旧揉搓她,电影终于看完,天已近黄昏,气氛已经烘托到极致,家里大人效仿王婆,回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陶其飞要疯,他跟着陈桦要走,“我送你回学校。”这是很超出常理的,他没有伺候人的习惯,一般是提上裤子就你路上慢点。

一路寻找机会一路没有机会,直到到了女生宿舍,陶其飞忍无可忍:“你宿舍有没有人?”

如果是平时,陈桦一定会推,就算没人也说不知道可能有,今天她身上粘腻得难受,便迟疑地摇了头。

宿舍的床只有九十公分,两个人是无论如何也睡不开的,不是碰了胳膊就是撞了腿,甚至陶其飞猛地抬头,一头撞上铺铁横杆上去了,撞得头嗡嗡响了半天,可陈桦今天很不一样,缠着他咂着他,就也顾不上疼了,走廊上还时不时有动静,俩人都恍惚起来,怕不是真成了西门金莲,这种事往往是越偷偷摸摸越畅快的,陶其飞咬着牙额上冒出青筋抖了起来,他想说两句话,陈桦又推着他快走,解了乏她就后悔了,披着衣服就把人赶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