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传出三太太惊讶的声音。

人群越来越近,瞧清了来人是老爷,三太太被一簇下人拥着进来了。

“琪姐儿,到底发生了何事?”三太太焦急的问道。

“是……四喜,都怪四喜!”琪姐儿只说出了这几句,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三太太不问缘由,上前给了四喜一个巴掌。

四喜被打的莫名其妙,满腹委屈,这与她何干,她也是到现在才知晓柔姐儿出了府一事的。

“三太太误会了,此事与四喜无关。您怎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四喜呢?是柔姐儿自己出了府,眼下还未曾回府,这与四喜无关。”苏忆沅见这一家子都在欺负四喜,动了恻隐之心。

“苏先生,这是我丁府之事,就无需您操心了。”三太太被苏忆沅当着老爷的面训斥,怏怏不乐。

“三太太,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四喜也是您的孙女,您不能听琪姐儿信口雌黄,便妄下定论!”苏忆沅毫不畏惧道。

本就对苏忆沅有些介怀,如今她却当着老爷的面,几次三番的顶撞,三太太有些恼怒了。

“苏先生所言极是,你怎能随随便便,将此事怪罪在四喜身上?还未弄清楚来龙去脉,便不要妄下定论!”丁老爷也呵斥了三太太。

见老爷呵斥了自个,三太太只好将怒意放在心底,没再与苏忆沅正面冲突。至少不愿当着老爷的面与苏忆沅起冲突。

“四喜,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今晚老爷歇在了三太太的韵音苑,听外头有动静,便问了财大,才得知是二少爷这儿出了事,便和三太太一块赶过来瞧瞧。

“祖父,柔姐儿出了府至今未回。染布坊旁的杂货房着了火,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爹爹与二少奶奶已经赶过去确认了。”四喜简短的将事情的原委告知祖父祖母。

“什么?”丁老爷和三太太听了均张口结舌,面面相觑。

“柔姐儿怎会去染布坊那里?”丁老爷皱眉,惊愕的问道。

“不会的,绝不会是我的柔姐儿。”三太太此刻心如刀割,愁眉泪眼,难以置信。

整个院子顿时鸦雀无声,万籁俱寂。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伤悲之色。

丁老爷与三太太进了正厅坐下等待丁佑瑜他们的消息,四喜忙命人端来了热茶。

此刻厅内再无人言语,个个缄口不语,只是静静的等着消息,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是柔姐儿,她可比她姐姐乖巧千倍万倍!

☆、第一百三十章 烧死

包氏被人从外面抬了回来,手里紧紧握着一个金镯子。丁佑瑜也是痛入骨髓,凄然泪下。

“佑瑜,到底怎样了?”三太太急急的问道。

见此状况,其实大伙便一目了然,揣测到了。

“是柔姐儿……”丁佑瑜忍不住抽抽泣泣:“在尸体上发现了……柔姐儿的那副金镯子,是与琪姐儿一模一样那副,上面刻着‘柔’字。”丁佑瑜说完实在忍不住,悲不自胜。

丁老爷咋舌,难以置信,柔姐儿怎会……难过的抽抽搭搭,抹起了眼泪。

三太太已是声泪俱下,哭的泣不成声:“我的柔姐儿,怎会出了这样之事。”

四喜在一旁捂嘴哭泣,为何柔姐儿会去杂货房?昨日她们还说好了,下回柔姐儿要教四喜弹琵琶,今日她怎就……四喜也是悲痛欲绝。

琪姐儿在一旁瞠目结舌,披在身上的衣服都掉落在了地上,目光呆滞,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夏梅大惊失色,胆战心惊的在一旁小心留意着琪姐儿,“琪小姐,您别难过了,您衣服单薄,奴婢陪您回去换身衣服。”说着啜泣道:“眼下柔小姐已经没了,您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装模作样的边哭边劝道。

琪姐儿应声先回了房间,此刻无人注意到她,都沉浸在各自的悲痛中。

苏忆沅也是伤心疾首,柔姐儿比琪姐儿乖巧懂事多了,单纯毫无杂念。虽然不及琪姐儿聪慧。但做事还是极认真的。这是苏忆沅这几日教过柔姐儿之后,对她的评价。

“来人,先送老爷和三太太回府。”丁佑瑜吩咐外头的下人道。

下人们吩咐应是。

“爹爹,娘亲。你们年事已高,莫要太过悲伤,还是先回去歇息吧。”丁佑瑜肃然道。

丁老爷和三太太皆应了一声,一起回了韵音苑。

丁佑瑜在椅子上坐下。伤心欲绝:“我的柔姐儿,怎会……怎会……”丁佑瑜几度哽咽,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实在没有办法接受女儿就这么没了。

柔姐儿比起以往懂事多了,前些年偶尔还耍耍小脾气,可这些日子里,确实明事理多了。丁佑瑜实在想不出,女儿怎会死在杂货房里!

四喜站在一旁,擦了擦眼泪。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柔姐儿怎会死在染布坊旁的杂货房中?那里不是信上让她去的吗?只是半路被梅云廉拦了下来。便未有前去。

柔姐儿怎会去的?四喜苦思冥想揣测起来,难道柔姐儿也跟她一样,收到了同样一封信。骗她前去?或者说,柔姐儿压根是意外。看了她留在房内的信,便也跟着去了杂货房,那些想加害她的人,错把柔姐儿当成了她?

天呐!若是后者,那……那柔姐儿岂不是因为她才……想到这里,四喜再次忍不住悲泣起来。

不管是何原因,写那封信之人,便是罪魁祸首!定要将此人找出来,为柔姐儿报仇!

“二少爷,可有需要我做些事?”苏忆沅见丁佑瑜一个大男人哭成这般模样,上前将自己的丝帕递给了他,语气柔和带着关心道。

“多谢苏先生。”丁佑瑜擦了擦眼泪满怀悲怆的道:“苏先生回房歇息去吧,实在抱歉了,让您跟着一块难过。”

“二少爷快别如此说,我也是当真喜欢柔姐儿的。”苏忆沅颔首施了礼后,便回了东厢房。

只留下四喜和丁佑瑜父女俩在正厅内。

“爹爹,您别难过了。”四喜走上前安慰爹爹道。

“怎会发生这样之事,四喜,柔姐儿怎会突然就没了。”丁佑瑜还是有点缓不过来,想不通。

“爹爹,此事有些蹊跷,柔姐儿好好的,怎会跑去染布坊旁边的杂货房?那边又不是近路,若是用走的,少说也得一个多时辰。最主要的是,柔姐儿为何要去那里?可是有人邀她去的?”四喜最终打算将她收到信的事隐瞒起来,眼下那封信已经无了踪影,口说无凭。

丁佑瑜蓦地停止了悲伤,反复琢磨着方才四喜所言。为何柔姐儿要去,他也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