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眼下灏少爷自然被罚了,被钱老爷子打的可惨了,都不能下地了!林知府夫妇气坏了,钱府上下急得团团转!”秋桃时不时的观察着四喜的表情,她说的这些自然是有些夸大的。她又没瞧见,怎会知晓?

“什么?”四喜眉头紧蹙。被打的不能下地了?好歹朋友一场,要不要去钱府探望一下呢?

可她是个女的,独自去探望,实在不便。四喜踌躇。

“四喜。”

正在四喜沉思默想时。便听见了琪姐儿唤她的声音。

抬头瞧了一眼,便赶紧起身行礼了。

“不必多礼,今日我来是为了灏哥儿之事。我听闻灏哥儿被打了,正想去瞧瞧,你可要一同前往?而且。此次我去,也是打算去劝劝灏哥儿,让其答应和娇姐儿的亲事。他们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天生一对。若不成亲。真是可惜了。”琪姐儿扼腕长叹道。

刚想着如何前去,怎琪姐儿便来了:“就咱们前去?”四喜质疑道。

“自然不止咱们,还有宇哥儿和弘哥儿。”琪姐儿面对质疑,从容不迫的道。

他们也去?既然他们去,那跟在身旁,一起去瞧瞧也未尝不可。反正这么些人,多她一个而已。

四喜半推半就的应了,只带了秋心一人前去。

“姐姐,带我一块前去吧!”柔姐儿也嚷嚷着要去。

却被琪姐儿喝住了,只得乖乖的留在了府里,心里郁闷之极。怎都去了,可唯独不带她。方才她还想让四喜下回出府时,一块叫上琪姐儿,真是一厢情愿,想想就生气。

弘哥儿宇哥儿凝姐儿还有琪姐儿她们一辆马车,四喜单独一辆马车跟在后面。

他们的马车,自然区别也是极大的,他们的可是宝马雕车,四喜的只是普通马车而已。

这被孤立的实在是太明显了,秋心都有些瞧不下去了,愤愤的道:“为何咱们跟他们不同?”秋心说的自然是马车,还有这些人的态度。

四喜明显已经被冷落惯了,毫不在意的笑道:“无妨,咱们单独做一辆马车,不还宽敞些?他们挤在一块,怎会有咱们舒适?”

秋心见主子如此胸宽,忍俊不禁道:“喜小姐,都这个时候了,您还能玩笑的起来,奴婢可真是佩服了。”她都在打抱不平的,主子却能处之泰然。

“呵呵,你就当我这是苦中作乐吧!”四喜笑呵呵的道。

一路与秋心笑语晏晏,聊得甚欢。

在和主子的谈话中,秋心明显感觉到了,四喜并不十分信任秋桃,反而倒愿意跟自己说些真心话,这让秋心受宠若惊。

发誓:定要伺候好主子,保护好主子!

马车停了下来,秋心率先下了马车,随后便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四喜下了马车。

四喜一行人进了钱府,忍不住,留心参观了一下钱府,整个府邸玉砌雕阑,丹楹刻桷。

他们被下人引到了正厅吃茶。

四喜满腹疑团,不是来瞧灏哥儿的吗?怎来吃茶了?

“各位少爷,小姐,请在此稍作等候,我家主子一会便到。”一位年约十四岁左右的小厮笑着道。

灏哥儿被打的下不了地,怎会前来?不是应该他们前去看望他的吗?怎好让他出来招待?

瞧小厮的模样,定是去通报了。

四喜端起茶碗,偷偷瞄了一眼琪姐儿他们,此刻他们正从容不迫,悠然自得的品着手中的茶。四喜不禁心里忐忑起来,看来事情并不像琪姐儿说的那般。

“你们怎都来了?”钱君灏脸上带笑的走了过来。

前面还有钱老爷子,钱君灏的爹娘:钱大少爷和钱大少奶奶。

众人起身,向他们行礼。

四喜仔细打量了一下钱君灏,脚步轻快,怎会是个被打过的人?看来是琪姐儿骗她了。不对,明明是秋桃跟她说,钱君灏被打了下不了地了。竟然是秋桃骗了她!四喜震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钱君灏瞧见了四喜,喜上眉梢。这一幕众人都瞧在了眼里。

方才钱君灏还怒气冲冲的跟祖父他们争辩,此刻竟换了一张嘴脸。

“我们来瞧瞧你,听说你要定亲了,特地来恭喜你的。”宇哥儿拱手作揖,祝贺起了钱君灏来。

“有什么可恭喜的。”钱君灏却是怏怏不乐。

“灏哥儿,宇哥儿他们特地来祝贺你,你怎这般无礼?”钱老爷子呵斥道。

“无妨,灏哥儿定是欢喜过了头,这些天来祝贺他的人定是不少。”弘哥儿自然是听说了钱君灏不太乐意,但面上还是得做足了样子。管他乐不乐意呢!反正是祖父让他们来的。

“灏哥儿,你不是说上回托人买了块上等的砚台吗?走,让我和弘哥儿开开眼!”宇哥儿神采奕奕的道。

灏哥儿神思恍惚,他自然是不愿离开的,四喜在这儿,他怎能离开呢?

“快些去瞧瞧,那可是上等的端砚。”见灏哥儿仍站在原地不动,钱大少爷赶忙上前推着儿子往外走:“灏哥儿,快些带宇哥儿他们去瞧瞧。”

“走吧。”宇哥儿他们携了灏哥儿便离开了钱府的正厅。

眼下便只剩下了琪姐儿,凝姐儿,和四喜。

钱大少奶奶的眸子始终没离开过四喜身上,看的四喜心里七上八下,有种不祥的预感。早知道,今日就不来了,真是羊入虎口,被骗了。

“何人是四喜?”钱老爷子自然是见过凝姐儿和琪姐儿的,眼下那位眼生的,自然便是四喜了。但他还是发了问。

四喜被点名,心里一怔,缓缓的站了起来,慢慢的行了个福礼道:“我是四喜。”

“哼。”钱大少奶奶嗤之以鼻,白了四喜一眼。

四喜自然是觉得莫名其妙的,大家第一次见面,为何会对她有如此大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