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今天,拢共养了成鸡成鸭四?十几只,崽子十一只。罐子里?还养了二十多条鱼,加上狩猎获得的彘猪肉,烟熏以?后存进地窖里?。

部落里?每逢冬季,酋长都会?寻机派出雄兽外?出狩猎。

但冬天环境恶劣,不是每次遇到雪地里?的猛兽都能幸存。

余白不想如去年那样,在最冷的大雪天留在家中空等,也不希望霍铎尔外?出冬猎。

他主动找到酋长,给了些许建议。

趁着入秋,兽人可以?到狩猎的山上挖设陷阱,想办法困住野兽。

酋长问:“什么是陷阱?”

余白端坐在铺着麻布垫子的石凳上,好脾气地讲了狩猎能用上的陷阱。

住在村里?的人狩猎的法子有不少,比如做陷阱,使用捕兽夹。

由于条件有限,余白本身?也没?做过,便挑点简单的说,说得并不具体?,只提供些大概的想法。

酋长叫来?好几名?捕猎经验丰富的雄兽来?听,霍铎尔也来?了。

这些兽人的脑子灵活,原来?不知道的东西纯粹是因?为没?人做过,稍一给他们提示,不久以?后就能琢磨出法子,每天都带着兽人去山里?设陷阱。

等天一冷,下了雪,设好的陷阱如果有了意外?的收获,还能用雪冰存肉类。

大概算下来?,不说他和霍铎尔,即便是住在城外?的兽人,也能饱着点肚子度过今年的冬季。

霍铎尔每天带着兽人外?出,余白便自告奋勇地把院子里?的活儿慢慢做了。

又大了一圈的牦狼没?有闲着,趁着秋猎火热,天不亮就钻到山上,自己吃饱不说,还顺便叼一些猎物回来?给它的小两脚兽。

于是余白每天午后都能在院子里看到并排摆放的野兔啊,野鸡啊,小狼舔了舔肉垫,昂着脖子嗷嗷叫。

看,我厉害吧~

叫完,用它掉毛的大脑毛拱余白的腿。

余白好脾气地拍开?麻布袍子粘的狼毛,这一入秋,小狼跟着开?始掉毛,霍铎尔嫌它掉毛厉害,在主屋旁边搭了个木头窝,让它在里?头休息。

小狼把木头窝撞崩了,一脸桀骜地跑到墙角趴着,天热时它在院子睡觉,等天一冷,坚持要?和小两脚兽睡在同一间屋子,才不要?孤零零地睡在木头窝。

可搭出来?的木头窝很快就被霍铎尔重新修好。

间隔几日,或早或晚,霍铎尔总会?把余白抱在床头上,小心翼翼又锲而?不舍地研究怎么进去。

有一次小狼蹿到床头摇着大尾巴看,霍铎尔的脸色当场黑了下来?。

即便是头野兽,霍铎尔也不能忍受它看见兽侣的身?子,于是毫不留情地它丢出屋内,并撂下警告。

如果小狼再把木头窝撞坏,就算天冷了,也只有柴房给它睡了。

小狼这才安分,还往木头窝里?叼去几捆干草铺放,又将?它时常垫的兽皮也带了进去。

秋末里?忙碌,直到起了北风,天色渐冷,老兽人和雌兽们这才陆续减少外?出的频率,只在部落里?活动。

这天午后,部落有雌兽生产,酋长和祭司都赶了过去。

幼兽诞生在部落里?是件喜事,门外?聚集着越来?越多没?干活的兽人,连巡视的雄兽也驻足等待。

余白到时,远远地就听到雌兽的哀叫。

兽人生产没?什么条件和经验,全凭一条命硬生。而?他们把繁衍当做最神?圣的事,哪怕豁完性命,也想着把兽崽生下来?。

余白在门外?听着祭司的吟诵,和等待的兽人一样,他心里?也紧张。

旁的雌兽抓着他:“白,你有办法让桔把兽崽生下来?吗?”

余白面色迟疑。

他道:“没?有太大把握。”

余白的记忆里?,在闭塞的乡下,医院离村子太远,有的孕妇留在家里?生产。

他跟着外?公看过几次,通常都会?让比较有经验的产婆帮助孕妇,之后外?公会?给产后的孕妇开?些滋补的药方。

可那些都是土办法,万一……

雌兽的惨叫让他回神?,余白心里?慌乱,直到发顶被一只大掌揉了揉,霍铎尔从外?面回来?了。

“白。”霍铎尔揉着他的后颈,“别怕。”

余白微微点头。

屋内情况不见好转,酋长目光转向余白,问:“白,你有没?有法子?”

余白内心打鼓,直到后颈被霍铎尔温暖的大掌摩挲,便逐渐定下心神?。

他让霍铎尔回去帮他取点药和麻布过来?,接着叮嘱桔的雄兽马上烧几锅热水,准备石刀。

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落在一个黑羊雌兽的身?上,顿了顿。

余白还记得黑羊雌兽叫做棉,上次她的兽崽在祭台里?呛住,他用海姆立克急救法让兽崽缓过了一口气。

余白走?到黑羊雌兽面前,道:“棉,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屋内,祭司出来?了,他脸色并不好,见到余白的那一刻,只瞥过眼睛,没?有阴阳古怪的哼气。

余白按照乡下生产用的土办法准备东西,拿到霍铎尔送来?的药和麻布后,让棉跟他一起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