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by君为下 萧承钧淳德帝 2721 字 6个月前

楼?Z摇了摇头,以他的身体,追敌八百里都没事,“腿有些疼罢了。”

太子殿下蹙眉,安国公为什么不惜与儿子反目也要把他嫁进宫呢?楼家是簪缨世家,即便没有人嫁进宫,以楼?Z的本事,依然可保圣宠不衰。正思索间,一个大脑袋慢慢地靠到了他肩上。

“坐着疼,借我靠一会儿。”楼?Z理所当然地说着,把身子也靠到了人家身上。

萧承钧看了看四周,宫道上空旷无人,宫中的辇车又是人抬的,侍卫们根本看不到头顶上的他们在做什么,便由他去了。温暖的身体,带着些极淡的冷香,仿佛是清晨的草木之气,闻起来很是怡人。

凤仪宫依然有些冷清,虽然宫人一个不缺,但各行其是,甚少有人交谈。

“这一天天的折腾,你们两个都累了吧?”皇后纪酌看着并排坐在软榻上的夫夫俩问道。

“父后操持婚礼诸多事务,当比我们辛苦。”楼?Z笑着答道,一副很是乖巧的样子。

纪皇后冷俊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自小便是个懂事的孩子,太子不善言谈,你当多体谅他。”

“臣会好好侍奉殿下的。”楼?Z面不改色地对答如流,仿佛真的是一个贤惠温柔的小媳妇。

太子殿下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我在这宫中也没什么事,你以后有空就常来坐坐,”纪酌说着,鹰目中露出了点点笑意,“你自小跟着老安国公习武,可专学过什么兵器?”

楼?Z正要回答,身边的萧承钧突然用手肘轻碰了他一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父后,”萧承钧便开口说道,“太子妃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待他好些了,再与父后切磋不迟。”

楼?Z挑眉,皇后问他学什么兵器,又没说现在就要跟他切磋武艺,太子说这番话,其实是在提醒皇后他最近身体不舒服。

“哈哈哈,”皇后看着紧张兮兮的太子,忍不住大笑,“本宫正要免了他的晨定,你倒是先忍不住了。”说完了然地看了看脸色有些发白的楼?Z,即便已经让他们坐软塌了,似乎还是不太舒服。

晨昏定省,是士族中不可少的规矩,皇家更是注重这些。只是新婚头几天,若是婆婆慈善,就可以免了新媳妇的晨定。

“谢父后。”早上不用早起,这楼?Z当然愿意,忙起身谢恩。

“这几日你虽免了大朝,也不可过于懈怠,”皇后慢慢敛了笑容,告诫太子道,“再者,你们年少,也莫过于贪欢,伤了根本。”

“……是,儿臣明白。”萧承钧起身,恭敬地应了。

楼?Z差点被口水呛到,果然嫡母、丈夫、媳妇都是男人,这告诫也就直白了不止一星半点。悄悄瞄了一眼太子殿下,发现他还是沉稳如山的样子,只不过,那白皙的耳根缓缓泛起了一圈粉色。

回去的路上,楼?Z趴在太子肩上忍不住偷瞄那只耳朵,他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父后若是让你跟他切磋武艺,千万莫逞强。”萧承钧没有发现太子妃的偷看,认真交代着宫中应该注意的事。

“嗯,”楼?Z应着,今天原想问问皇后为什么要太子娶他,但这般唐突的问出来不太好,等身体好点了倒是可以趁切磋的时候套套话,“对了,凤仪宫里怎么没几个宫女呢?”后宫里应当是宫女比太监多一些,但他在凤仪宫总共就见到了两个宫女。

“父后是男子,自然是要避嫌的,”说道这里,萧承钧想起了中午未完的话题,“你身边的那两个陪嫁宫女,可是从小伺候你的?”

寻夏和映秋?楼?Z侧头看了看太子殿下的脸,这是在提醒他也要避嫌吗?太子殿下还真是委婉,“不是,她们原本是我母亲的丫环,我母亲过世之后,便过来伺候我了。”

原来是母亲的丫环,萧承钧闻言,心中不知为何舒服了不少,母亲的丫环是不能用来做通房的,那两个丫头当与楼?Z没有什么暧昧,“宫中人多眼杂,你以后有事尽量让太监去做。”

“是我疏忽了。”楼?Z忍不住勾唇轻笑,听话听音,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哪里还听不出萧承钧话语中的意思,敢情中午那会儿这位殿下是因为寻夏给他看伤才生气的?

萧承钧瞥了他一眼,刚好看到他偷笑的样子,不由得沉了脸。

“殿下莫生气,”见他不高兴了,楼?Z忙坐起身子,一本正经道,“我十一岁去了西北就没再见过女人,后来又孝期连着孝期,天地可鉴,妾身是清白的呀!”

太子妃说完了这番话,身下的步辇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

“你……”萧承钧愣愣地看着他,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萧承钧本就长得很好看,这一笑起来,便如清风过云,露出了原本的皎皎月华,耀眼夺目。楼?Z看得忘了言语,心道以后应该多逗他笑笑才是。

回了东宫,萧承钧依旧跟着回了八凤殿。太子殿下有自己的寝宫――崇仁殿,只是新婚半个月,他都应该宿在太子妃的寝殿。

“殿下,蔡大人有急事通禀。”步辇刚刚落地,安顺就快步上来道。

萧承钧蹙眉,对楼?Z道:“你先去歇着。”

楼?Z点了点头,起身回了寝殿,步辇又起,抬着太子直接去了崇文馆。

“殿下!”蔡弈见到萧承钧,就急急地迎了上去,“御史耿卓,被下狱了!”

“什么?”萧承钧一惊,被文官们推出去投石问路的御史,历来不许杀的言官,被扔进了大牢?

第10章 规劝

“今晨羽林军把耿卓拖下去之后根本没放回去,皇上让人去问他知不知道错了,也不知怎么的,就给下了诏狱。”蔡弈摸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焦急不已。

所谓诏狱,便是不经过大理寺和刑部,直接下诏关人的地方。

萧承钧在书桌后坐下来,沉声道:“可有人上书求情?”

“已经有不少人递折子了,可皇上都扔在一边,根本不看,”蔡弈急得团团转,“宫门已经落钥,左相要进来求情被拦了。”

如今的诏狱,是内侍省的势力范围,今日耿卓得罪了沈连,进了那里哪还有好果子吃?可言官乃导正君王行径的人,就算脾气暴躁的太祖也没动过言官一根手指头,今日御史若是有什么闪失,恐怕会激怒百官,后果不堪设想。

萧承钧沉默片刻,缓缓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我去见父皇。”身为国之储君,在大是大非上必须得规劝父皇。

“殿下去见皇上是最合适的,”蔡弈也冷静了下来,“只是皇上还在气头上,殿下莫连累了己身。”

萧承钧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三十出头的詹事府少詹事,缓缓点了点头。蔡弈此人虽然急脾气,然而对于事情的利害走向却看得极准。他的确不能劝得太死,否则定遭来父皇的猜忌。

“禀太子妃,太子让您先用饭,不必等了。”常恩让人把饭菜摆到了八凤殿外间,进来通禀道。

“知道了。”楼?Z摆摆手,从床上爬起来,坐到饭桌前捧起饭碗,想起中午萧承钧给他的小勺子,心里不是个滋味。

“殿下的辇车出了东宫了,听说是去见皇上。”站在一边布菜的乐闲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