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那个女人的钱来历不明?”

商决突然对这个身世故事格外感兴趣,这世间最能打动他的莫过于利益,钱这种东西没有人会嫌少。

“薇奥莉特给卿纯留下了不少财产,虽然到现在已经被她的大伯剥削了很多,但东山那块地她始终没给,我现在留着她在身边当初就是为了拿到东山的经营权。卿纯还未满18岁,她的财产可以由监护人暂时分配。”

商决还是将信将疑,他不认为商颜会为了一块荒地如此大费周章,他在转移重点吗?想利用这一点点的利益来磨掉他对这个女人的特殊情感?

商决冷笑了一声将文件扔在了桌案上,冰冷的声音带着绝对的压抑,“颜儿,小时候我教你的你都忘了吗?你可以利用一个人,但利用完了就得处理干净。东山那块地我听说了,你已经拿到了经营权,那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要留着呢?”

商颜只觉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盯着商决的眼睛低声说道:“卿纯身上还有一样隐藏遗产。”

“隐藏遗产?”

商决又是一惊,他刚刚已经听说了薇奥莉特的故事,商颜不会说那么多无用的废话,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这最后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是,我逼问过卿纯的大伯,薇奥莉特在生前签署了一份秘密协议,协议里有关于卿纯成年之后会继承的遗产,听说…………有金矿。”

“金矿……………”

商决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但只有一瞬,那双黑色的眼瞳再一次暗淡了下去,金钱而已,他又不是没有,以商家的财力,在国外买几十座金矿都没有问题。

“而且应该不止,还有油田。”

“……………”

“薇奥莉特在每个国家都有投资收益,南非的钻石矿我也查到了赎买记录。爷爷,我留着她,不过是为了她身上的财产,等到她18岁,这些遗产公布之后我会想办法一样一样吞掉。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您的教诲,我知道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只有利益。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我只会养她这么久,剥夺到一滴不剩就会丢掉她,绝对不会对她产生不该有的情绪和情感!”

商颜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这才是他教出来的好孙子,最符合他心意的继承人!

商决长长喘了一口气靠在了椅子上,这样看来他的小孙子还是原来的模样。

“颜儿,这件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若是我今天送她走了,那可就坏了事了。”

“我原本是想让这个女人安稳得留在我身边之后跟您汇报,没想到误了事,是孙儿的过错,希望爷爷谅解。”

“唉,颜儿啊,爷爷做这么多也都是为你,你可千万别像你的父亲,伤了爷爷的心啊!”

“是,孙儿知错。”

商颜和沈九离开了老宅,老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鱼缸前,苍老的手指捻着鱼食丢进缸内,沈管家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沈玖啊,颜儿越来越聪明了。”

“颜少爷天资聪颖,也是因为您教导有方。”

“他刚刚说了那么多的废话就是想让我听最后一句。他要用隐藏遗产打消我处理掉那个女人的心思,言多必失,我明明教过的。”

老人将最后一把鱼食丢进了缸里,火红的金鱼在缸中游曳,为了最后那一把鱼食争抢着翻起了层层水波。

第16章 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共享她【剧情虐】

“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受伤最严重的是头部所以导致她现在昏迷不醒,刚刚照出的CT也显示脑部有大量淤血,目前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如果情况一直这样得需要考虑做开颅手术。”

“开颅手术?那会不会也很危险?”

“做手术都是有风险的,目前在观察三天如果还没有苏醒的征兆就考虑手术吧,对了,您是这位小姐的家属吗?”

容温梗住了,他不是卿纯的家属,按照法律意义上来讲他甚至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是她男朋友。”

“哦,男朋友啊,那她的家人呢?要动手术的话需要家属签字,您给她的家属打个电话通知一下来医院商议吧。”

卿纯没有家属,她的全家都没了,只剩下两个监护人,一个吸她的血,一个强占她的身体。

“男朋友没办法签字吗?”

容温问出口的时候一点底气都没有,他其实知道答案但还是不死心地想问,果然,医生摇了摇头。

病房内,卿纯被戴上了呼吸机,头上的白色绷带几乎罩住了她大半个头。容温缓缓俯下身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唤她,“纯儿,是我,你的容温哥哥。我答应你带你走了,你醒一醒好吗?纯儿,是容温哥哥啊,求求你,醒一醒…………”

他每天都和她说话,一直不间断地叫卿纯的名字,因为医生说和昏迷的病人说话很多时候他们是听得到的,多说说话或许就醒过来了。

“纯儿,你还记得你岁生日那次吗?我好奇去偷摘没熟的杨梅,结果又酸又苦还被你发现了。那个时候你就站在我面前像一只会动的洋娃娃一样,叉着腰鼓着腮帮子傲慢得不得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好可爱啊,你生气的时候也好可爱。那个时候我14岁嘛,叫什么年纪来着,对,叫杀马特的年纪,明明很喜欢你却装得非常冷酷的样子,那个时候你应该对我失望了转身就走。但你说缘分怎么就这么巧呢?你又弄丢了鞋,趾高气昂的让我去捡,其实那个时候我一点都不讨厌你,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好喜欢你,你那么小那么可爱像上天赐予我的小天使,可是后来…………后来我去了军队再也见不到你了…………在军队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我还让人偷偷去拍你,你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你被那些人欺负的时候我真的好痛苦,我帮不了你,我出不去,后来我又去了边境当了卧底,那个时候我连你的照片都没办法带在身上,我只能靠着幻想过活……………纯儿,那段时光真的好痛苦啊,我被逼着杀人,被逼着杀掉自己的战友,那些毒贩根本不是人,我靠着你才活下来的…………所以求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醒一醒…………”

泪水滴滴答答得落在卿纯的掌心,她的手指在某一刻动了一下,只是男人没有发现,她也没能苏醒。

容温陪了她三天三夜未曾合眼,每一天对她讲述着自己做卧底的故事,有开心的也有痛苦的,有刺激的也有温馨的。卿纯在白茫茫一片的世界里听着容温的声音感动却又悲伤。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她的母亲如此,她的父亲如此,容温亦是如此,但商颜在卿纯的眼中或许已经成为绝对的坏人。

三天后医生再来时,卿纯还是没能苏醒,拍出来的片子不容乐观。淤血过多压迫主要脑神经,如果继续这么耗下去卿纯会直接变成植物人,所以她需要尽早进行开颅手术,可是没有家属给她签字。

容温无奈找来了卿纯的大伯一家,这一家子到医院的时候看到躺在病床上无法苏醒的卿纯竟然大笑起来,紧接着拿出了一份遗产转让合同。

“只要卿纯签了这些,我立马给她签字做手术!”

容温见过扭曲邪恶的人性却还是对卿越一家恶心至极,“纯儿现在都已经昏迷不醒了!怎么给你们签字!”

“那我们不管,你可以握着她的手签,反正我们只要遗产,遗产不到手就让她当植物人吧!反正到了18岁那些遗产不可能让一个植物人继承还是会归我们所有!”

“你们…………你们这群畜生!她可是你的亲侄女!”

容温暴怒的气势吓得卿越一家都不敢多嚣张,看着青筋暴起的容温,卿慕更是吓得直抖。

“什么亲侄女,她那个杂种妈生出来的小杂种!养她那几年够算亲戚了!之前她拿菜刀差点砍死我儿子!我现在没直接拔掉她的氧气管可是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