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垂眸望着他,蹲下来用手将头发绕到背后,若有所思的顿了几秒,之后捡起刚才那片被她踩碎的面包块,冷漠的放在对方嘴唇上,语气和命令狗坐下时几乎没区别:“吃下去。”

“滚!妈的,你有病吧!”

男生抱着疼痛难忍的器官蜷缩在一起,眼眶发红,一些没收住的泪水沾湿了弯曲的睫毛,咬牙怒骂的可怜模样倒真的很狗一样。

可惜狗需要人驯服,不听话的野狗更是。

手指的作用很多,此刻的话应该是帮助云想撬开对方的嘴巴,她耐心的用双手的指头拉开男生柔软的唇,指腹滑过他湿热的肉,从槽牙处迫使他张开紧闭的牙。

人的口水是黏糊糊的,还很温暖,而嘴巴好像子宫,藏着舌头这样种珍贵而敏感脆弱的宝物。

她的指腹在对方的舌头上按压,轻轻地点了点,眸子里全然暗沉一片。

好想,撕烂他的嘴。

“真没意思。”

云想失去玩乐的耐心,把烂面包塞进他嘴里,最后欣赏一遍他因离奇愤怒所烧红的可怜表情,拍拍手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3章 赠你所厌恶

父亲年轻的时候为了争夺家产,把自己变成了冷酷无情的人,甚至将自己那位被亲人老师称之为“商业天才”的亲弟弟送进了牢狱。

但这毕竟是一个故事。

于是这样冷血无情的父亲,在与商业巨头阮家独女订婚之后,邂逅了清丽动人的平凡女人,并且三番几次带着她回到家里翻云覆雨。

玩儿的还是强制爱。

“哼,真是潮流呢。”

云想像只优雅的暹罗猫,把自己蜷缩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抬起手拿过桌沿摆放的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惬意的笑,凝视对门别墅二楼落地窗里不断撞击在一起的性器官。

爱情与性交之后,融合的“结晶”载满了父亲的垂爱与温柔。

可好景不长,每个特别的男性身边都会有一位恶毒的女人,而父亲身边的恶毒女人,正是他的未婚妻。

在撞破父亲与女人暧昧的真相后,她露出了笑容,宣誓自己的主权,几句话吓得女人花容失色,对父亲大失所望,继而狼狈的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逃回了老家。

“十九年这么长,恨肯定也很长吧。”

云想放下望远镜,闭上眼睛轻哼不知名的曲子,双手扶着沙发站起来,睁开眼,转身下到客厅里,站在餐桌旁垂眸注视盘子里剩下的芹菜。

李阿姨撇着嘴角走过来,似乎也对盘子里的剩菜不满意:“小想,不是姨说她,你看,芹菜都不吃,这不浪费呢嘛。”

云想蹙起眉露出无奈的神色,伸出指头点点下巴,勉强笑了一下,语气为难:“毕竟她才回来,而且爸爸又很疼爱她,李阿姨,算了,下次记着不要给沫如的饭里加芹菜就好了,你别生气。”

这时候,门外响起汽车的声音,李阿姨叹了一口气,不太想看到接下来的场面,赶忙去打扫卫生了,还不忘委婉的安慰云想几句。

伴随着脚步声,父亲与江沫如的谈话清晰的传进客厅门里,云想眯起眼看笑话一样打开手机翻看行程表,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学校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如果想转学,我就去找人办手续。”

父亲的声音头一回带上了温柔,这是云想做梦都没见识过的,她冷漠的盯着手机屏,轻轻眨着眼睛。

危险层层酝酿交叠,快要被吞噬的江沫如根本没察觉,她对父亲摇摇头,拒绝了转学的提议,咬住下唇欲言又止,最后敷衍的笑了下,根本不想再跟眼前的男人有任何交流。

“您休息吧,我上去学习了。”

“等等,我这里还有一张卡,你拿去用,”父亲显得很沉默,动作里含有细微的无措感,“密码…是你妈妈的生日。”

“……谢谢,但我的零花钱已经够用了。”

“沫如…好吧,学习注意劳逸结合,有什么事情喊佣人去做,知道吗?”

感人的亲情故事结尾,是父亲的无声心伤,他握紧拳头垂眸望地,看上去就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随即发觉沙发上坐着的云想,瞥过去点了下头:“吃过了吗?”

她把手机放在腿上:“是的,爸爸,您去休息吧。”

“嗯,对了,既然你去了沫如的学校,就安分些,当然,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任性的孩子,所以多帮帮妹妹,知道吗?”

“呵,好,我会照顾她的,爸爸。”

两道关门声落下,云想俯身伸手拿过桌上的打火机,大拇指咔擦一声滑过齿轮,火苗便跃进目光,点亮了她眼底的黑色流云。

夜晚的餐桌上上演了一场三人的沉默之戏,江沫如望着一桌的菜肴,除了那盘玉米粒,其他菜里面都加的有芹菜。

她握紧手里的勺子安静的舀来玉米粒,一声不吭的闷头吃饭,不知真相的父亲便以为她爱吃玉米,伸手将盘子推到她面前,用行动摆明了他的意思。

“……谢谢。”

真讨厌,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是自己的父亲?

她不是第一次生出这种念头,从小时候被人喊打喊骂欺负时,就如此憎恶的埋怨着未曾谋面的父亲。

同时她也有期待,侥幸地守住妈妈的谎言去幻想对方。

父亲他肯定是有什么难处,所以才迟迟不接妈妈和她回家的可谁知道,妈妈居然是插足者,而她,则是身为大集团老板流落在外多年的私生女。

多么复杂而可笑的事,那时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尤其当父亲跟那个女人离婚后,才敢把她接回去的这件事,怎么看都不过是一场令人皆笑啼非的讽刺喜剧。

玉米粒味道很香浓,吃进嘴里嚼碎了,味道却很苦。

江沫如抿起嘴露出淡淡的笑容,扯了扯嘴角,声音漠然:“我吃饱了。”

云想也放下筷子,垂眸望着手边的水杯,忽然出声说:“爸爸,您或许还不知道吧?沈叔叔的儿子也在沫如…和我的学校上学呢,我已经有好几年都没见到他了吧?真期待下一次的见面,他肯定变化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