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没有拿到真正的账本,怎么能凭空失踪呢。

按照女人较真的性格,她一定会千方百计想办法回来,即便自投罗网也要从他手底下把真账本偷走。

她回来拿账本,他等着。

这便是池骁后半夜疯狂滋生出的执念。

如果再遇到她,他要准备一间逃不出去的房子,在里面把她操到求饶,等她受不了地露出愤恨时,他再吻着她的唇质问她。

邓音辞,为什么你这么坏,为什么你的计划里没有我,为什么你从不提起遇到的困难……

池骁心弦一松,幻想里的交合仿佛填补上了他连日来缺失的情绪。

他和她相处鲜少和谐,每次过夜,激烈的交合都像是战场,总有一个人受委屈不高兴。

可怎么也好过现在这样,她没有半点预兆骤然离去,生死不详,下落不明。

池骁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混蛋禽兽,他极力遏制,最后却不受控地翻倍爆发。

虽然车祸现场被猫破坏了痕迹,但可以确定的是邓音辞没死,她也不可能连夜逃走,池港并非用脚步丈量的地方,她一定躲在某个角落,等风声过去了伺机再回来偷账本。

池骁尝试想象邓音辞颠沛流离的窘境,可他毕竟没有经历过逃亡,无法感同身受。

未知的等待逐渐拉长,不知哪一分钟开始,池骁突然变得焦躁,反复催问保镖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接近财务中心。

在第无数次得到否定答复后,他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和邓音辞的聊天框。

记录最末尾,还是她略带兴奋地在跟他炫耀。

【我没有输,我赢了! ? 】

池骁看着最后那个感叹号,心境难以言喻。

他认识的邓音辞是个聪明心机的坏女人,有时候像妖精一样不吃人心不罢休,有时候又缺根筋,仗着自己是哑巴,总给他发一些不连贯的消息,让他捉摸不透。

他索性开始翻聊天记录。

邓音辞来池城一年,看似整天纠缠他,可是聊天记录不过寥寥几页而已。

刚加上联系方式的那两个月,她会约他吃晚餐,或是转发他参加某个活动的新闻图片给他,说他的西装不太好看,她愿意破费给他买套新的。

诸如此类,都是很拙劣的理由借口,她一看就不擅长和异性交际,全程都在硬找话题,勉强维系着这段见不得光的婚姻。

池骁晾了她七个月,在Larceny的包厢里重逢后,她估计被刺激到了,言语间开始讽刺他是个土匪,逐渐不再掩饰对他的敌意。

有意思的是,这些骂句可比谄媚奉承鲜活多了。

邓音辞大多数时候很安静,顶着一张艳若蛇蝎的脸,总是在思考怎么算计他,最后坦白自己只在意输赢,接着连夜消失,留他在这里翻聊天记录。

池骁找不到她,他什么事都做不了,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浮躁心烦的状态。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似乎真的输给了她。

男人的眼神有些恍然,接着重新锐利起来,开始在脑海中检索邓音辞的关系网。

他会查到她如何逃亡,而在她所有认识的人里,宋帜就是头一号可疑帮凶。

池骁立刻让钟洱把隋七洲找过来。

隋七洲负责检查团的接待工作,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酒店,他最清楚宋帜的行径。

此时此刻,隋七洲还在床上睡懒觉,池港停电丝毫没影响他昨夜美梦,被钟洱带到海边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诶,骁哥到底怎么了?他这样子我不敢过去啊……”

隋七洲望着池骁冷酷桀骜的背影,抓住钟洱的袖子死活不肯过去。

“一言以蔽之,结婚纪念日成了离婚纪念日。”

钟洱解释完毕,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向火坑。

池骁就在火坑里等他,烦躁不安的表情吓得隋七洲几乎原地跪下,还在跪下的同时被逼着给检查团的接待员打电话。

隋七洲硬着头皮跟宋帜的秘书套近乎转接信号,等对面接通,池骁就把手机拿了过去。

“邓音辞跟你联系过吗?”

他开门见山态度直接,丁点缓冲都没给宋帜留。

男人之间彼此不爽,一切都有迹可循。

当时宋帜半夜三更给池骁打电话质询行踪,是邓音辞替他担保,现在风水轮流转,池骁一个电话直接打断宋帜的安排问起邓音辞,显然有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那么我也敢问一句,池少和音音是怎么认识的。”

宋帜听起来并不慌张,端着官腔和他打太极。

“据我所知,夫妻吵架很正常,妻子通常总会回娘家或者去她平时爱待的地方,池少难道没有了解么。”

闻言,池骁拳头不自觉握紧,骨节泛白。

他无视对面的嘲讽,挂断电话后,授意钟洱去警局立案,两天以内查清邓音辞的下落。

就算把整个池城翻过来,他也要找到邓音辞。

池骁的要求,警局自然不敢怠慢,副局长立刻带着下手来了解情况。

有几个业务能力强的探员认死理,还悄悄提示副局长未满四十八小时不立失踪案,这么做难免太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