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亭处,他心心念念的男人拉着另外一男子的手腕,眼中包含无限情谊,“别走……”
那人一袭白衣,身材挺拔,在月光下与那高大男子凑在一起,应甚是养眼,可他只觉得心脏一跳一跳,面色顿时煞白。
男人见面前的人无甚反应,又过去搂着那人的腰,在那人旁边说着话。
可他已经听不见了,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一般,只心脏的鼓动声清晰无比,仿佛要跳破而出。嘴唇被咬破,血珠冒出,只见那面容模糊的男子被显晟拥着呵着,好一对月下佳人。
他紧紧盯着那人腰上的一双手臂,咬的越来越深,拼命忍耐才没有出声。
显承看到津瑜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手掩住那人的双眼,把后脑压到肩处,低声在那伤心欲绝的人耳边道:“不要看。”
“大哥身边已有了旁人,可如若是我,定会一心一意的对你的。”
低低的声音在诱惑着他,一心一意,听着多么诱人,他这辈子最想要的便是心意相通,携手到老的人,可一想到这个人不是显晟,又觉得无甚意思。
就算被显承遮住了双眼,可方才的一幕历历在目,仿佛透着那双手,也能望见。
“在下……在下无法回应阁下的心意……先行告别了。”
在显承还未反应过来时,挥开那手,快速朝着那对璧人的反方向迈开,越走越快,等出了这府宅后,便再也不顾旁人,跌跌撞撞跑回原宅内。
快一些……他要……快一些见到他的晟郎。
猛地推开房门,翻出床底方形木盒,慌张开锁,不似以往小心翼翼的一张张拿出来翻看,而是直接倒在地上,盒里宣纸散了一地。又翻出整整八个类似的木盒,上面标记着不同的符号,尽数倒出。
拿起一张看了看,落款,七月二十八日。这是他刚学会作画第二年的事情,上面的男孩坐在树干上,朝下伸手。
九月九日,少年在戏亭专注听戏。
二月一日,少年郎手持灯笼,眉眼间已有了些男人的风采,甚是光彩夺目。
嗯,他的晟郎依旧如此光彩熠熠。在那红灯笼上,突然滴落一滴水珠,慌张的移开那纸,那水珠却又滴到了下方摊开的宣纸上。
下方的宣纸没有落款,因这一张没有画完,便被显晟从窗跃下,随后拥住。
“啊…………” 不可以,不可以,他只有这些画了,连忙擦去泪水,可那眼泪像是决堤出来了一般,滴落个不停。
他只有这些画相伴了,无论是从前,或是往后。他还有与显晟这段日子的回忆,他可以的,他可以撑下去的。
“呜……呜……” 他明知显晟从今往后身边会有另外一人相伴,至今为止没有已算奇迹,做了这么久的美梦,也该醒了。可他依旧像个傻子一样,看着那人拥住别人,温柔的唤那人别走,他也无法彻底死了这条心。
“晟郎……”抱起一团宣纸,低低呼唤着男人的名字,泪水滴落也顾不上,似是在用那些飘渺虚无的画安抚着自己。
“瑜儿。”沙哑的声音随着仓促的脚步声响起,津瑜浑身发抖。
为什么来了?要来与他告别?
津瑜转身,看到那英俊挺拔的身姿心中复杂无比,见那人开口要说话,踮起脚尖扶着男人肩膀就湿吻了过去。
“唔……” 不要说,他不想听。
看到那边吻着他,边欲哭出声的人,显晟加深了这个吻,紧紧拥住。
“莫哭了,这是怎了?”见到津瑜落泪,显晟的心像是被人勒住,呼吸不畅。
津瑜却不回显晟的话,把那人扑倒在地,开始解起男人身上的衣物。
第十七章 心系于你(H)
显晟本就有些晕晕乎乎,他从方才开始就不大对劲,明明在同将士们一同饮酒,却浑身燥热难耐,觉得身子不对劲才匆匆归来,看见一白衣男子出现在府宅内,身型又与津瑜相似,自然而然便认为那人是津瑜。
直到搂住那腰,唤了一声“瑜儿”才觉不对,津瑜的腰比这要软些,气味也不对。
他冷冷地推开那人,望着那陌生面孔,强忍头晕目眩,不悦地道:“你是何人?”
那人面色冷淡,眼角带一颗泪痣,神情冷冷淡淡,浑身透着不近人情,脸虽俊美,可与津瑜的柔情似水颇有差距。
那人冷淡地回复,“怎么?显大少爷自己抱上来的,反倒来问我?”
眼角余光望着那怀中男子跑掉而怔住的显承,眼中神情难以捉摸,低声对显晟道:“现在去找正主还来得及,去晚了,会发生何事,那我也无法担保了。”
显晟蹙着那对眉,虽察觉出这其中一定有古怪,但这人话里话外似是知道些什么,又涉及到津瑜,他并没有赌,快速移步到给津瑜备好的客房,见空空如也,丹田运功,脚尖用力出了尚书府。
等到了那人府宅,只见房门大开,津瑜坐在成堆的白色纸张中。
“瑜儿。” 还没有来的及说些什么,津瑜眼角红红的,挂着泪嘴唇便贴了上来。
“呜……晟郎……”津瑜一见到显晟,便不敢让显晟开口,趁显晟不备,用力吻着那薄唇,指尖不断游走在炽热的胸口上,想要努力挑逗男人。
“好热……”男人平时便身子火热,今天的体温更是尤为滚烫,指尖触碰的彷佛是一团火源,可他却也甘愿飞蛾扑火,如能烧死在这股热度之下,也是他心之所愿了。
他对何人都可君子之交相处,淡然处之,可偏偏对着这个男人却是不能。
他努力与师傅学画技,可就连师傅都不知晓,他弟子当初学作画的目的只是为了刻画心中的那个人。他虽人生的一半时间都用来作画,风景画了无数,只这人物,他只画过显晟一人。
双目只得见对方一人,明明应当无比害怕,却也因为这悄然而生的情愫反而偷得异样的快感。
他只见得显晟一人,这样的体质让他害怕却也无比甜蜜。
“晟郎……”
夜风簌簌,屋内宣纸凌乱飘散,也乱了显晟的心。
映入眼中的画,全是他的身姿。津瑜下笔如有神,纸上男子,一望便知那是自己。
显晟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冲动,起身拥着津瑜关了房门,防止那些画飘散出去。
口干舌燥,连心跳都不由得自己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