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能有这么可爱黏人的小男朋友,他都不知道偷着乐多少回了,喜欢得恨不得把心肝脾肺全都掏给他!
“迟冽!”叶海桐捏着他的耳垂,气呼呼地揪了一把,“你有在听我讲话嘛!”
“在听呢,”迟冽双手掐着他的腰往自己拉了一把,坐着好好的人突然失去平衡朝着他倒了过去,鼻尖相触,呼吸交缠。
“崽崽,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动嘴和动手的事可以都交给我来,”他按住俯在怀里的背,贴上微微发烫的耳朵,“主动也交给我。”
叶海桐惦记祝一心的情况,对方手机依旧是关机,微信消息没有回复,留言板上也没有新的留言。虽然他已经做好了断联的心理准备,可当真的联系不上祝一心时,心里还是一阵一阵的难过。
迟冽知道他有心事,把桌上那摞卷子又塞回书包,翻出叶海桐之前在网上买的2000片的拼图,在卧室地上铺了野餐垫,拉上他开始拼这盒丧心病狂的拼图。
大黄也好奇,跑进屋看看叶海桐,又看看迟冽,发现两个人都没关注它,于是往旁边一趴开始睡大觉。
两人撅着屁股忙活了一下午,累得腰酸背疼就拼了三块巴掌大小的图块,眼睛都要瞎了。
不过累虽然累,好在叶海桐不愁眉苦脸了,累了还会来找迟冽求抱抱,给他“主动”的机会。
拼图太耗精力,吃过晚饭没一会儿,叶海桐就趴在沙发上开始打哈欠,老叶看着他吃了药,撵回卧室睡觉去了,迟冽见状立刻说回屋写卷子,也溜回房间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秉楚就发消息过来问有没有祝一心的消息,迟冽回完消息便没了睡意,索性起了床。
刚好迟婉宁正准备出门上班,见儿子醒了,叮嘱他锅里有给他和小叶留的早饭,热一热再吃。
迟冽洗漱完,去叶海桐房间叫人起床,写字台上,课本作业堆得乱糟糟的,他把书理了理,不小心碰到鼠标,电脑屏幕便亮了起来。
叶海桐是被饭香味馋醒的。
他迷迷糊糊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这一觉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扶着昏沉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哥”
人没醒透,喉咙也没醒过来,加上这几天气温低,暖气烧得格外足,烤了一晚上嗓子干得要命。
迟冽端了半杯温水进来,抓着他的手让他把杯子拿好:“喝一口润润,喉咙都哑了。”
叶海桐眼睛半睁不睁,举起杯子在水里吐了一串泡泡,迟冽赶紧夺过杯子,抽了纸巾给他擦灌进脖子里的水。
等折腾完叶海桐也醒得差不多了,一脸嫌弃地去扯打湿的睡衣领子。
“别扯了,湿的这件换掉吧,”迟冽从衣柜里拿了新的递给他,“换好衣服出来吃饭。”
早饭是迟婉宁留的小笼包和茶叶蛋,迟冽煮了玉米粥,把泡了一夜卤汁的鸭腿捡出两个热了热,叶海桐换好衣服,趿拉着拖鞋从卧室里晃了出来。
迟冽把茶叶蛋剥了壳放在他面前,叶海桐一手捏着鸡蛋,一手捏着小包子,难得吃饭没磨蹭。
“哥,今天能不能不拼拼图了,太难拼了,小四方块长得都一个样,找得我眼睛疼。”
“那上网找个电影看?你想看什么?”
叶海桐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看电影,咱俩写作业吧!早点写完想怎么玩怎么玩,开学你就要准备高考了,肯定特别累,得趁着寒假好好放松一下!”
原本迟冽也是这么打算的,开学估计就是反复刷题,讲卷子,不一定能分出太多精力陪叶海桐,之前他跟徐秉楚打算年后四个人一块儿去陶艺馆烧个杯子罐子的留作纪念,可这回估计只能他跟叶海桐单独去了。
“行,那吃完饭我把桌子收拾出来,咱俩在这儿写。”
吃完饭,叶海桐打开窗户叫大黄也回来吃饭,可喊了半天也没看见大黄的影儿,他心里一阵纳闷,穿上羽绒服出去找。
昨天跟踪的事始终悬在迟冽心里,他拦住叶海桐:“等我去穿衣服,陪你一起。”
“大黄一般不往外跑,我就在院里转一圈,找不着我就回来,”叶海桐拉上拉链,“没事,谁敢来派出所家属院里边来跟踪啊,门岗亭还有值班的呢!”
“那好吧,”迟冽帮他把帽子也扣上,“没在院里就回来,外边怪冷的。”
叶海桐翘起脚一蹦,拖鞋上的小狗撒欢似的甩着耳朵,吻落在Alpha嘴角。
“知道啦!”
早上的玉米粥还剩了小半碗,迟冽把粥倒进大黄的食盆里,又在干粮碗里添了狗粮和两个蛋黄,开始撕已经晾凉的煮鸡胸。
大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有人从外面撞开了,迟冽吓了一跳,扔下鸡胸肉赶忙跑出来。
叶海桐外套裤子上全是土,抱着大黄看着他,哭得说不出话。
心脏像是突然漏进一个黑洞,迟冽立刻冲过去,从他怀里接过大黄,才发现大黄脸上嘴里都是白沫,身体已经没了温度。
第48章 告别
宠物医院今天比以往要忙,迟冽抱着大黄到了前台,护士一看连号也没让他挂,直接喊了赵医生过来检查。
自从大黄被叶海桐带回家,体检疫苗一系列后续都是赵医生在负责,她知道大黄对于叶海桐有多重要,可即便再不想让大黄离开,她还是没法改这个事实。
“这种强力毒鼠药一般会有刺激性气味,狗不会误食,除非是被包在涂了诱食剂的食物里,药效一旦发作会很快毒发,几乎没办法救治,”赵医生猜测着,“大黄那么聪明,不会随便吃东西,应该是被投毒了。”
“投毒?”迟冽诧异,一种强烈的不安顿时弥漫心头。
“这种老鼠药平时商店里买不到,毒性大不安全,大黄是不是吓到人了被恶意报复?”
迟冽表情凝滞,僵硬地摇了摇头,赵医生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连忙说:“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给大黄做解剖,胃里应该还有没完全消化的食物……”
“不可以!”
一直没有说话的叶海桐突然喊出声,苍白凌乱的脸上泪痕纵横,他把手术台上躺着的大黄紧紧抱在怀里,声嘶力竭地质问:“大黄还没死,为什么要解剖它!不可以!不可以解剖!”
“崽崽……”迟冽抱住他,“大黄已经走了,他没有呼吸了……”
“可它的爪子还是软的,哥!”叶海桐委屈哭出声,“大黄还没死,我们换一家医院再看看好不好……你摸摸,他的身体还是软的……”
迟冽胸口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堵住了,徒劳地张着嘴,却说不出安慰的话。